“没有,我是想找几个不对的数目告她的状,可这苏缃一分钱也没贪。”金萱嘉活动几下僵住的肩膀,说,“她自恃有点家底,就不在乎我们家的钱吧。” 宋迤见她出神,说:“金小姐,我说句不该说的。” 金萱嘉歪头道:“怎么,你觉得不是?” “哦,你是说我们俩斗起来她的赢面比我大得多。”金萱嘉对这个话题没兴趣,“她是喜欢给拜服她的人好处,你觉得眼热就去追随她,我不会拦着你。” 金萱嘉一愣,她知道宁鸳不是真心站到自己这边,因为昨天苏缃也向她剖析了宁鸳的想法——得到梦寐以求的好处珍惜还来不及,谁会直接拿出去招别人白眼? 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金萱嘉和宋迤赶紧往桌后藏,唐蒄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有人在里面吗?” 金萱嘉站起来要去开门,宋迤却飞快拉住她。就算敲门的是唐蒄,难保她旁边不会有别人。如果她是和苏缃一起回来拿东西,轻易开门反而是自投罗网了。 听起来是来接头的,没有旁人在身边。宋迤赶紧去应门,唐蒄站在门外,见到宋迤后激动得一拍大腿:“这么慢,再晚两秒我就走了。找到你要的东西没?” 宋迤愕然道:“什么?” 54 ? 身后影 搬来南京后,金萱嘉很少回想以前在奉天的日子。她不再是趴在窗边目送父亲上班姐姐上学的小姑娘,她羡慕金芬萍的原因是姐姐能搭父亲的顺风车去学校。 金鳞洪不爱这些无关的客套,他问父亲要了一辆自行车,自己骑着上学,彰显威风。金芬萍则是将自己的温婉懂事发挥到极致,亭亭玉立得像一尊观音像。 苏缃也跌跌撞撞跑到窗口去瞧。大姐的生母叫什么名字,金萱嘉已经没有印象了,只记得她颓然软倒下去的身子,好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搀她,竟是扶不起来。 不知道苏缃算不算他的身边人,金萱嘉不信苏缃年纪轻轻的甘愿嫁给一个快四十的男人做小。那时奉系远不如现在风光,时时都可能被斗倒关到牢里去,各处都有拉帮结派的,这里怎么不能有?不如牵一牵裙带。 “是二姐姐。”金萱嘉说完,苏缃立马笑了,又给她几块花生糖。糖是苏缃家里人送过来的,聊以慰藉她的思乡心。那几天她忙得团团转,唯一一次笑就是金萱嘉认错遗像是谁。肃穆沉重的气氛里,只有她们两个笑着。 时常觉得家里空旷。大姐弃世二姐远嫁,家里终于成了金萱嘉独树一帜的舞台。她也变成二姐那样提着裙摆到处晃荡的人,父亲的视线是聚光灯,追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