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烦死个人。”尚樵扯扯唇角，又小心地问，“你们来问我酒的事，是不是金先生对我有了疑心？” “就是呀。尚小姐人长得漂亮，讲话又好听，我都要跟你一见如故了。”唐蒄也换上笑脸，凑到尚樵面前认真地说，“诶，你能教我几句广东话吗？” 尚樵掩面，不再说话。四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大多都是尚樵表达独在异乡的害怕，担心金府里的火烧到自己身上。她眼含热泪，像块戳戳就会滴水的海绵。 “都不知道在忙什么，酒店舞厅俱乐部，白天黑夜都不回来。”尚樵搓着略长的睡衣袖子，诚恳地回忆道，“他住我楼上，天天听见他晚归踩地板的声音。” 唐蒄继续发散愠怒：“祝他拧摇杆的时候扭到手。” 宋迤冷不丁地说：“你信她吗？” “就继续从那瓶酒上查下去。”宋迤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这几天谁进过她的屋子，谁碰过柜子，都得查。” 唐蒄适时地出来插话：“我也觉得有点蹊跷。” “我什么都不算。”唐蒄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觉得她和乔老板之间肯定不单纯，没见刚才说到二少带乔老板见相好是她的表情吗？就差啃旁边的勺子了。” 金萱嘉嫌弃地看她一眼，像是讨厌她如此物质。但唐蒄的话也不是完全没听进去，金萱嘉思忖道：“我三哥为什么没能及时回来呢？哪有媳妇比儿子先进门的，他就不怕这样做会引起非议，大家看不起尚姐姐吗？” 唐蒄举起一只手，郑重地说：“我站宋姨一边，每天进出房间的姐姐妹妹们一定有很多八卦可以跟我讲。” 她甚少像现在这样下到厨房里。就算金先生不吩咐也要提早准备中午餐桌上的诸多供品，再撞上早饭后的洗碗时间，本就不清闲的厨房里就显得愈加忙碌。 但宋迤说的话基本不会有假。宋迤以前大概也如唐蒄那样在泥土里摔过滚过，那两个人看过一样的风景，金萱嘉低头，只看见自己镶了两颗粉色珍珠的鞋尖。 唐蒄凝神静气，在看炉灶上袅袅升起的暖雾。金萱嘉的话叫她不明就里：“为什么突然要看我杀鸡啊？” 唐蒄一转眼珠，骂道：“你想看戏，昨儿怎么不跟着金先生去戏园子？人家够专业，比我唱得好听多了。” 唐蒄大惊：“验尸哪是做来玩的，你给我……”她急急忙忙跟金萱嘉挤到宋迤身边，宋迤指着面前桌案上冷彻的汤碗道：“这碗汤是尚小姐留下来的？” 唐蒄不肯浪费，伸手要去拿碗。宋迤按住蠢蠢欲动的唐蒄，冷静地问：“既然爱喝还留这么多？” 宋迤松开唐蒄，唐蒄就扑到那碗汤上。她没喝两口，脸色陡然一变，颤颤巍巍地松开汤碗。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宋迤赶忙凑近扶住她道：“怎么回事？” 宋迤翻个白眼，立时松开她。 ◎貌合神离的一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