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迤原本在看窗外,听见她说这话立时转过头来。她似乎有点生气,神情肃然道:“问这个做什么?”
唐蒄不知道她为什么是这个态度,有点不明所以地说:“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不会嫁给他吗?那金先生收留你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她试着猜测道,“是你能一眼看出尸体哪里不对,他才让你留下来的?”
宋迤显然有几分不悦:“你为什么问这个?”
“要是他看中的是你的能力,我就能安心了。”唐蒄说完这句话才发觉不太对劲,又严谨地将这句话补完,“安心在他手底下工作,我也有旁人没有的特长。”
宋迤说:“这你要自己去问他,我不知道。”
唐蒄哦一声,又问:“你平时在金先生家里干什么?”
宋迤澹然道:“就站在他旁边。”
唐蒄确认道:“这就是你的工作?”
宋迤定定地看她一阵,像是不愿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扬起声音问远处的金萱嘉:“下一个要问的是谁?”
金萱嘉恰好抓住其中一个座位上的人的手臂,欣喜若狂地把她从座位上拖起来:“这位这位,快跟我走。”
那女人没有站稳,被金萱嘉拉起来的时候崴了一下脚,一下子扑进金萱嘉怀里。金萱嘉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她才没摔倒在地。被金萱嘉扶了这一下,似乎于情于理都没有拒绝她的理由,那女人就只好跟她过来了。
唐蒄还在想宋迤为什么冷脸,等这女人在她面前坐下才回过神来,宋迤在她开口前问:“叫什么名字?”
金萱嘉把她摁到座位上就去跑去找别人了,那女人赶紧收回目光回答道:“我叫贺琳。”
宋迤给唐蒄使个眼色,唐蒄便续上她的话:“哦,你就是死者以前在学校的同学,现在在剧院当化妆师?”
贺琳点头承认,唐蒄自言自语道:“还真巧。”
“巧什么,我倒觉得她是跟着我来的,非要给我找不痛快。”贺琳冷笑一声,又叹了口气说,“我刚才出去就是找她说清楚那天的事情,好半天把她哄好。否则就她和我们老板的关系,不道歉我这工作就别想要了。”
唐蒄不动声色地注意着那个因贺琳被拉走而留出来的空位,立即抓住机会问:“您的座位就在通往观光台的铁门边,看见最后一个去见死者的是谁了吗?”
贺琳摇头道:“不知道,我当时在休息。”
唐蒄按老规矩问:“你去找死者的时候是几点?”
她低头掐表道:“十点四十三吧,还是四十五。”
宋迤直接问:“你和死者为什么在前天吵架?”
“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贺琳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坐直身子为自己辩白,“我和她以前是同学,关系一直很好。前天是特殊情况,你们不信可以去查。”
唐蒄道:“方便告诉我们是什么特殊情况吗?”
贺琳看上去非常不想回忆,看向别处说:“我是负责给她打理舞台妆的,那天眼线不小心画歪了,恰巧碰上她心情不好,我也不能任由她骂,就吵起来啰。”
看来卢秀清平时不讲究宽厚待人,为自己树敌甚多。唐蒄想了想,说:“死者经常和别人吵架吗?”
“是啊,不过以前她从来不和我吵架,”贺琳说着,猝然笑出声来,“怎么着,你们怀疑是我杀了她?”
“没有没有,疑罪从无。”唐蒄慌忙摆手否认,又说,“您和她以前关系很好,她死了您就不难过吗?”
“是有点难过,但也没像马颂那样要打人。”贺琳说,“他对秀清是一往情深,读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原来他们读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唐蒄撑着下巴问,“那卢小姐平时对马先生的态度如何?”
“她对马颂从来不乱发脾气,马颂也待她很好。不过这两人这段时间有点小摩擦,我们剧院老板很喜欢秀清,今天还特地带她出来玩,”贺琳说到这里又压不住嘴角的笑容,“看马颂那样就知道今天不简单。”
“您看事情还真是敏锐。”唐蒄深有同感,也跟着她一起笑起来,“卢小姐到底和马颂分手没啊?”
“我也好奇着呢,那三个人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的,你们还是先问了马颂和宁老板的话……”贺琳顿了顿,问,“他们是不是瞒着那件事,故意没跟你们说?”
唐蒄警醒地问:“哪件事?”
“我就知道,那两个男人喜欢秀清,肯定不会把这种对她不利的消息说出来。”贺琳兴奋地说,“秀清以前害死过人,虽然不是有意的,但石椿就是因她而死。你们怕引起恐慌不敢说,可我看得很清楚。刚才从我的位置上往窗外一望正好能看见,秀清不是摔下火车的。”
她眼睛盯着马颂和宁远疆,隔着桌子往唐蒄这边凑近了些,说秘密般小声问询道:“她脖子上栓着根绳子,被车子拖着走了好一段路,是吧?”
20 ? 神鬼有灵
◎我恨有钱人◎
如今在同一个剧院工作的卢秀清和贺琳,曾经也在同一所学校念书。在马颂没空接送卢秀清上下班时,她就与贺琳结伴同行,下班再晚也不担心遇见危险。
那时她和马颂还保持着表面恩爱的关系,没有马颂接她下班,她就无论如何也不敢回家。有次马颂在报社加班,贺琳因病请假,为了不单独乘车,她竟然答应让正在追求她的宁远疆送她回去,马颂因此很是生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