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时糊涂,光记着这卡稀罕,没记得这是金二少专有的宝贝。”黄必说着,将借贷卡也掏出来,“现下我将其物归原主,卡里的亏空我不日便会补上。” “不是。天地良心!我真没杀他。”黄必就差当场赌咒发誓,“我要是想杀他,至于玩下毒这种手段吗?直接叫人在街上麻袋一蒙头,打死丢进扬子江了事!” “听说的。”黄必着急忙慌地撇清关系,比划道,“是画舫上的绻香,她当故事一样说。她说金二少和姓何的生日是同一天,一样的命,殊途同归同时挨了这顿。” 黄必肯定地说:“就是她。” 金萱嘉嫌弃道:“怪凄惨的,别说了。” 宋迤看向黄必:“她一直在画舫上吗?” 黄必说:“你们怎么老问这个。她们俩都在画舫上,那曲子是拿手好戏,换成别人替唱我肯定能听出来。” 金萱嘉仍有怒气,问:“你为什么让他走啊?” 金萱嘉被她这回答噎得说不出话,唐蒄沉吟好半天才迟疑着问:“那什么,我们应该看得出来吗?” 唐蒄觉得她这态度叫人生气,宋迤像是怕冷场,接上前言道:“七个小时前黄必在买眼药,朱雀桥人来人往,看到他的人不止一个,就算他再有钱——”她说到这里看了看金萱嘉,“再有钱也收买不了所有人。” “我二哥被害成这样,医院说能救回来,可该吃的苦还是要吃的。”金萱嘉乐得见唐蒄急眼,笑嘻嘻地说,“他可是你的干儿子,你不得帮他查个清楚?” “让他当你干儿子有什么不好,到时你就不必这么拮据了。”宋迤将桌上的地图展平,不动声色地融入话题,“也没说要让你嫁给金先生,当他干妈而已。” 宋迤思忖几秒:“绣烟如何?” 宋迤想了想,又问:“慧婉呢?” “你是靠衣裳辨人的?”宋迤讽刺般看她一眼,“若是慧婉也有淡紫色的衣裳,只在推你下水时穿了呢?” “嗯,还有一件事要你查清。”宋迤刚说完,仿佛又觉得这件事叫唐蒄去做很让人为难,摇头道,“算了,你只专注一件便好。剩下的事能麻烦金小姐去做吗?” 她偏不想让唐蒄听见,于是叫金萱嘉贴耳过来小声说了,讲完还故意欲盖弥彰地看唐蒄一眼。金萱嘉表情复杂,也跟着看唐蒄一眼,唐蒄问:“到底什么事?” “你们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都没生气,”唐蒄眯着眼睛模仿刚才宋迤的表情,这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半分要透露口风的意思,唐蒄顿时觉得无聊,悻悻摆手道,“真不跟我说啊?那我也不想知道,我找慧婉去了。” 宋迤点点头,最后端详那张游船地图上的停靠点一番,趁唐蒄和金萱嘉不在,起身走到绻香的妆台边,从空置的首饰盒里翻出一张抄满东西的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