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没来由一阵难过,语气有了点温度:“她可能那时候心情不好吧。”陶宁点点头,低下头像是有点难过:“原来是这样。”桌子下,披着红袖的手悄然伸了过来,勾住了陶宁搭在双腿上的另一只手,那只手热乎乎的,但是给摸冷了之后,毫不客气地松开抽走。把鬼王的冷酷无情展现得淋漓尽致,用完就丢。陶宁:“……”真想打个喷嚏试试。要问试什么,那肯定是试试鬼王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刚腹诽完,宣妙的手又伸了过来,勾住了放在原地的手,摸了摸,发现不够热立马撒开。被当成人形取暖器的陶宁:“……”为在花婶面前表现正常,陶宁还不能用谴责的眼神谴责一下没良心的宣妙。然而隐忍换来的只会更加放肆,身披红衣的人影动了动,朝她靠得更近。有人在她耳边轻语:“怎么还是凉的,你不热了?”陶宁抓了她手心,摊开在自己腿上,手指快如飞,不明所以的宣妙逐个字辨认她写了什么。连成一句就是:“摸冷了要时间恢复体温。”哪有人才放下手,马上又来,间隔时间连五分钟都没有。“……”宣妙以袖掩唇,笑出了声,悠悠在陶宁腿上写下几个字。——生气了?陶宁抽回了手,双手抱臂揣进肘弯里不给碰,几秒后她搓搓被宣妙指尖划过的大腿。她合理怀疑,宣妙刚刚是故意的,力气轻轻的,挠得人痒痒。在桌前给陶宁修改嫁衣尺寸的花婶全不知情,她垂下双眼认真而专注的拆线修补,补到一半,花婶发现红线不够了。花婶说:“线没有了,我回家拿线,我还没改完你先别走。”说完,她起身离开,连门也没有关上。她枉顾了年轻人的警告,没有严加看管陶宁,而是放下她一人就独自离开。虽然她也不知道外面那么多人,祠堂的墙那么高,手无寸铁的陶宁还能往哪走。花婶的背影消失在一重门后,宣妙一挥红袖,门扉砰的一声被关上。视线陡然暗了下来,屋内唯一的光源就剩下放在桌上的红烛。一双冰凉如玉的手伸到陶宁脸侧,掰向自己,歪头,朝殷红双唇吻了上去。漫长的岁月里宣妙一直都是冰冷的,她时常觉得自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冰雕,透彻僵硬的存在在世上。或许是从前身为人的天性在作祟,她会本能地寻求温暖,一发不可收拾。这时候宣妙就会觉得,这就是保留本性和记忆的坏处了,人□□壑难填,容易变得贪得无厌。祠堂外,村民们热火朝天地准备送亲仪式所需的东西,祠堂内,山神在和她的新娘热火朝天地在暗处亲吻。宣妙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陶宁的腿上,双手环抱她的脑袋,垂首深吻。细腰被一只手揽住,白皙的手背在红袍中若隐若现,都尽情投入在此此忙里偷闲的暧昧交缠中。先后退的是宣妙。她红唇微张,终于染上温度的手按着后腰上的另一只手,细细抚摸她手背上的凸起的骨节,宣妙说:“你垫着我后腰干什么?不知道我不会疼吗?”宣妙坐着陶宁腿上,与她亲密相贴,后腰便是堆着嫁衣的桌子,距离不大,根本活动不开。“后腰不会痛?”陶宁另一手按住宣妙后颈下压,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宣妙:“……”如果宣妙的心还会跳动,一定会因为这句话心跳不止,面红耳赤。宣妙第一次心想还好自己早死了,不会露出没出息的表情,她故意语气凉凉道:“你是第一个敢觊觎我身体的人。”陶宁舔了舔唇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咬破的伤口,弯唇一笑:“那我还是第一个敢亲你的人,多一条罪名又有何妨?”“你就拿准了我不能杀你,肆意妄为?你可知我想着折磨人但不死的办法有千万种。”宣妙话说得无情,身体却没离开过半分。这暧昧的姿势下,任何狠话都得大打折扣,再打个折,不如说是情.趣。陶宁有专门的应对办法,语气遗憾道:“那行吧,我要是浑身血淋淋的,你肯定没兴趣亲我,不如趁现在多亲几回,我也算捞回本。”说完,不等宣妙回应,扬起下巴堵住她的嘴。*从家里拿上了红线,花婶慢慢往祠堂方向走去,一路上有人向她打招呼,高兴地让她好好好修改嫁衣。还说她做的嫁衣是最好看的,山神一定会喜欢。没有人提过她死去的孩子,也不会劝她节哀,好像小贞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样。但花婶早就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什么亲人,什么游客,在她眼里都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她也不会因为这些太伤心。穿过熟悉的大门,拐弯走向偏殿,花婶的动作依然不紧不慢的,远远她就看见被关上的屋门。花婶心中一动,停在了原地,有些不确定地回想刚刚离开前自己到底关没关门。回忆告诉她,她离开前没有关门,现在门上没有挂上锁,是不是意味着……紧了紧手中的红线,花婶快步上前,双手推开门。门内场景映入眼帘,熟悉的人影就坐在桌后,抬起双眸看向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光线不甚明亮的房间里,陶宁的双眼被烛火映得格外湿润,连双唇也比刚刚多了许多血色。花婶动了动嘴,她本想说什么,似乎想起一些事,她最终都没说,拿着多余的线回到了座位旁,坐下继续修改桌上的嫁衣。这一次花婶的动作利落了不少,很快就把嫁衣给修改好了,让陶宁再次换上试试。花婶在一边收拾东西,麻木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心情,她一样一样的,有条不紊地把东西收拾好,放回原位。宣妙依然坐在桌前,她没有关注花婶的心情,而是撑着下巴,等着陶宁穿着嫁衣出来。一会后,红袖拂开了布帘,一身红衣的人走了出来,红衣明艳。宣妙将眼前一幕收入眼底,她想要是陶宁不是生在这鬼地方,她应该会更加亮眼。有些人,生来就是引人注目的。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了喧哗声,喊着井里飘着一人。陶宁换下衣服,跟花婶一块出去,只见祠堂一侧的井边围了不少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有人死了,死的人是主妇,她掉下井里淹死了。熟悉的浅蓝上衣在水中漂浮不定,被不少人看见,游客们都一脸菜色。好端端的,怎么人就死了?一小媳妇说:“我就说了,你才凉了。”不远处的颜文若讲这句话清晰地收入耳中,她记得曲姐刚刚被身旁的小媳妇叫去帮忙搬东西,好一会都没有回来。最终回来的只有小媳妇一个人,她若无其事地坐在位置上继续干活,好像身边从来没有存在过另一个人那样。一人不入庙,二人不观井。曲姐是被村民推下去淹死的。第227章 说什么先婚后爱12十人旅游团, 四天内死了一半人。剩下的五人在人群中面面相觑,都看见了对方眼底担忧。然而好景不长,夜色降临时, 又有一人被发现死在了祠堂后面的竹林中。那人穿着皱巴巴的黑西服, 面朝下地倒在地上,身下有一滩明显的血迹,将泥土染红。这出血量,怎么看都不可能还活着。“他怎么死的?”众人的说话声终于引来了在主殿内打扫的村长, 他问道。“村长来了。”一村民答道:“谁知道他怎么死的,我让他给我递个东西, 他自己脚下绊着石头摔了下去。”另一村民摇头:“真是没用, 干点事都不成。”“早就说过了, 城里人哪有咱本村人心细, 个个都笨手笨脚的,还要给饭吃。”“死了不就省事了, 就不用给饭吃了。”这番言论分明不把游客当人看, 游客阵营都敢怒不敢言, 敌众我寡,反抗了也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勇于反抗关底boss那只是传说,根本没人能办到, 那可是关底boss, 天然凌驾在一众玩家之上,占尽各种优势。颜文若忍不住看了村长一眼,在对方察觉前快速收回视线, 她现在连村长都怀疑到底还是不是活人。后来她又想, 就算知道村长是不是活人,对本次的游戏也没有什么助益。村长发话了:“人死为大, 既然人死了,就带下去好好安葬吧。”听这话,好像村长也多了那么点人味,要不是颜文若知道灵秀村里本就没有坟墓这件事,还真信了这是德高望重的老村长。话音刚落,人群中就走出几个青壮力,一人一边抓住黑西装的肩膀往上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