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第一天,梁曼先拉着掌门跟村里众人一齐热热闹闹地去祭祀。好在这事谁都不白去,结束后每人都能分得一小份黄牛肉带回家,权当给家里供台祭祀的供品。 次日天气晴好,天上难得的一丝云彩也无,蝉鸣鸟叫闹得喜人。梁曼还没起就听院外过路的嘻哈欢笑声络绎不绝,她忙坐起来摇醒掌门。 他挺尸在被里装死不动。直到眯眼见梁曼真的穿好衣服要留他自己在家,才惊地迅速爬起来。 旁边一堆人围着哦哦地吆喝鼓掌加油助兴,整个树林的叶子都跟喊声一齐哗哗震天响。 珠良说,太阳一出山他们就来啦!那些小伙子甚至一宿都没睡呢,连夜将松树抗来秋场凿在地下做秋千。 梁曼之前还真没荡过这么长的秋千,她手痒的跃跃欲试。 梁曼再仔细一看,还真是这样,心中顿时了然。看来这个活动和比山歌一样,都是为各青年男女们尽量创造机会的。珠多又凑过来在耳边悄悄说:“要不你把你家的哄走,我也把我夫君支走。咱俩偷偷上去玩会…” 按理说,这个距离他是绝不可能听见任何悄悄话的。但珠多硬是被他看的像被蝎子蛰了一口似的心慌。一想起这人之前做的事,她心里更是发毛。当下忙止住嘴,借口有事暂时离开了。 云凌从从容容地踱来。他和身上带刺了一样,所到之处众人无不自发地离得远远,空出一条隔离带。可他和梁曼都丝毫没觉出哪儿不对。 梁曼见他兴致缺缺,忙说:“那咱们去看看别的!” 正好达库从秋千上跳下。他满头大汗地跑来,和她绕来绕去聊天。 梁曼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一看,正是自己向村长提议做的你比我猜。她自然不忍拂了孩子的意,况且她也很想去。梁曼扭身对云凌笑道:“掌门先在这歇一歇等我。我马上回来!” 云凌脸色淡淡。 这里的方言与中原官话大有不同,云凌刚开始也不全能听懂。但他常年混迹于三教九流间,各地各处的方言大体都知道一些。 而所谓的这个猜物什的游戏对他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梁曼本有心再找一个人,两两组队一起比赛。可她不知只要云凌站在旁边就没有人会来的。她家掌门的鼎鼎大名早已传遍了木普附近一十三个村寨,中原来的白衣郎君单手驱使巨蟒的名号已经比作乱几十年的老猫鬼都响亮得多。 梁曼尴尬地在那招呼老半天。围观人明明那么多,却无人上前,甚至连珠良都远远摇头不过来。她人生头一次怀疑起自己的人缘竟然如此差。 梁曼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 前几个东西两人全猜的轻轻松松。什么秋千呀、擂鼓呀,都是很应和节日气氛的东西。不止梁曼一看图像就知,她一比动作两人也都几乎同时答出来。顶多达库略略慢一拍,但也都算是平手。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之后的每一局、每一次游戏,达库总是比云凌明显地慢一些喊出答案。甚至有几局,梁曼刚摆出一个动作起势,达库还在凝神看对方就从从容容地瞬间道出答案。 围观人都在心中暗自咂舌。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串通好了有暗号。 同时他和梁曼也打破了完成这个游戏最快的记录。因为桌上刚燃起的那支香,到结束竟然才只下去了一分不到。 她兴奋地异常雀跃。待无人的时候,捏着他的衣角小声道:“掌门你太厉害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再看看另一个人因为输了比赛而失落地垂着头,他更是万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