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四金匕首(1 / 1)

楅衡只会折磨人却杀不死人,厉丰也没能死。他只是瘫在血泊里,七窍流血到全身动弹不得。 应向离不想再在这里呆着,他走了。 心情沉重地返回屋子。 梁曼晃晃脑袋。发觉是应向离回来,她慌忙支起身子,惴惴不安地观察他神色。 应向离明了她的恐惧,忙上前安抚:“不是。义父应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一时半会回不了。”又从身后拎出样木盒,“饿不饿,起来用点…” 女人头一歪,抱膝斜斜依靠在石墙上睡着了。她竟在得知了暂时安全的消息后又瞬间陷入深眠,甚至都没来及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又想她这样醒来后,脖子肩膀必定会很不舒服。想着,就悄悄过去把她抱起来了。 他却在此时发现她身上有许多青色硌痕。 他真是太粗心了…! 等终于整理好一切,他将蜡烛吹熄。 应向离轻轻抬起她的头,放在自己怀里依偎着。 自己其实也很困。但思绪实在烦乱,心底压的许多事让他怎么也无法安下心。他只得坐在黑暗里睁着眼发呆。 他琢磨不透那些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一直想。 义父的想法他是从来参不透的,所以他也从不去参。但这次,他一直在心里翻来覆去揣测。可即使是跟着义父呆了五年,他也完全猜不透义父特意绑了一个柔弱小姑娘回来是做什么。 其实,他根本没有把握能从义父手里保下梁曼。毕竟他从未违抗过义父的任何命令。但是,他还是想尽力争取一下。 不管成不成。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尽力去试试。 …… 她猛地睁开眼坐起,却发现面前还是一片漆黑。 脑袋一阵一阵抽疼,身上到处也疲乏至极,这是身体还未完全休息够的信号。梁曼怔愣地晃了会神。嘴边却碰到一样东西。 黑暗里,对方又拿来个帕子轻轻蒙在她眼上。梁曼一把拽下来,有些不明所以。 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两者间的关系。直到眼前蒙蒙地亮起刺目的明黄,梁曼下意识闭紧眼。忙又拾起帕子捂住。 摘下帕子时,他已拿了木盒回来,一一在旁摆开。 细看之下,此人耳朵隐约有些发红。但声音听起来还是很镇定的:“…先喝点粥吧。” 但这人实在是喂得太仔细太磨叽了。梁曼眼巴巴等着,急到眼睛都在直勾勾冒绿光,对方却还凑在薄唇边细致地吹了又吹,迟迟送不过来。 趁应向离下去拿帕子为她擦嘴的功夫,梁曼一把抢过碗来。她演都顾不上演,自己捧起碗就埋头大吃起来。 她连着直直扒下大半碗饭,气都不带喘一口。应向离低声劝自己吃慢一点,但梁曼头也不抬理也不理。 梁曼梗着脑袋,不住锤打胸口,眼珠子都快噎地掉出来。那人忙给她拍背顺气,又递了茶碗来让她压一压。 反应过来后才暗觉糟糕,刚才的行为也太倒胃口太不讲究了!梁曼忙偷偷看他,发现他正神色如常的帮自己再去倒水。 但梁曼不敢再得意忘形了,剩下的饭她全程规规矩矩斯斯文文地低头小口吃完。 梁曼靠在对方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和他闲聊。心里一直思忖该怎样套话。 果然。应向离稍微一瞟就脸热耳红眼神躲闪。对方僵硬地不敢动,任她越贴越近越挨越紧。 大费周章地绕了好几圈,终于绕到了关键问题。她低头摸索着他身上的吊坠,装作不经意问:“…你义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们都是供他取乐的玩具而已。” 思索片刻,他一五一十地和梁曼讲起了他和连夏的故事。但同时,他也随着谈话回忆起了自己痛苦的从前。 那个时候的他情况非常糟糕。 不止是因为穷,更是因为孤儿寡母无 在这里,他们处处受人欺负,处处受人排挤。 为了给娘亲买药,应向离只得将她珍藏多年的一把镶着各样奇珍异宝的金匕首——据说是他生父留下的——悄悄拿去当了。 等应向离拿着钱背娘亲去医馆求药,那个道貌岸然的老郎中却捻着胡子皱眉嫌弃娘亲身份,死活不肯出手医治。 十二岁的孩子根本不懂,药是不能乱吃的。他也不知道,这方药不过是药童用剩下的药渣胡乱煎的而已。 他每日都小心地藏在医馆后门等着。应向离从药童手中接来这碗望不见人影的黑色药汁,高高兴兴一路捧回。 娘亲问他药哪来的。他告诉她这是去医馆求来的。娘是从不会怀疑自己孩子的。就像应向离也没怀疑过娘亲会治不好。 直到最后,他捧着那碗浓黑如墨的药汁,流着泪,仍固执地往已睁不开眼的娘亲嘴里倒着。 应向离抱着娘亲已经发出异味的身体,茫然地蹲在街头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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