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黑头巾的那帮人全都看不见影了,梁曼这才收住阴阳怪气的嘴。 她尴尬地摆摆手:“嘿嘿…也就是看掌门和你在这里我才有底气。要是就我自己,借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骂呀…”说着她挠挠脑袋,“但是还别说,好久都没这样痛快地骂过人了。骂完之后神清气爽的,感觉…就像回到最开始一样…” 见司景脸上还是藏不住地多少显出一丝郁郁,梁曼心道刚才那帮人的话肯定对他有些影响。 司景长长叹一口气。他摇头苦笑道:“…其实,他们说的没什么错。当年的事…唉。但是至今,确实还有不少人对我恨之入骨。殷承他们也不过是借机发挥,说了实话罢了。” 殷承护子众所周知。也正因如此,殷韶就被教成个无法无天横行霸道的嚣张模样。当年殷韶被送去榆芙谷后,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仍然落下病根。至今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梁曼与司景对视一眼,都没明白他在说什么。梁曼想了想,小心问:“掌门指的是,殷小阁主?” 太初峰主修心法。弟子之间从来只会互相交流参悟心得,除了练习一些基础招式外,平日里少有闲心去琢磨其他,更别提什么切磋比斗了。云凌在太初峰修行时就从未与人交过手。 后来云凌又下山凿穿擂台,再和司景打了一场。等遇到殷韶上来挑衅时,就更不知道下手该留有余地了。但也是自那次打伤殷韶起,他才渐渐明了一些人情世故。自此,便更不愿意轻易在外出手了。 云凌对所有人都从无恶意。他没接触过人情世故,当初殷韶来挑衅,他就按照对方的要求和他打了一架。可没成想这一打就打出问题,生生把太初峰和混元门打成了宿敌,又连着引出一堆麻烦。明明错不在他,但一切却好似全因他而起。 她拍了拍云凌胳膊,安慰道:“不关你的事啦掌门…都是殷韶脑子有病…” 大家都默契地不提下山的事。三人都想等那帮黑头巾的离远点再走,省的再碰上,引得一身晦气。 梁曼注意到他表情的不一样:“掌门,怎么了?” 梁曼和司景都十分茫然。梁曼问道:“怎么又要来人,这次又是谁?” 他轻轻一点地,一颗石子“嗖”地飞出去。 梁曼顺着声音定睛望去。 虽然有一人被击落树下,但剩下的人无动于衷。他们依旧在不断向亭子逼近。 完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掌门能不能打过来。 如此千钧一发之际,她却仍然忍不住放飞地胡思乱想。 身旁“嗖嗖”声不断,林子里的叫声也此起彼伏。但黑衣人的总数却不见丝毫减少。 一眼望去,满山是黑压压一片,甚至将林外的天光都遮住许多。 每人都静默地屏住呼吸,冷冷俯视中间这座小小的六角亭。一阵凉风穿过,林叶簌簌而动,林中却悄无声息,无人出声。 无人回应。 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说至此,他郑重地指一指云凌: 不知是谁在林中低声道:“开始吧。” 梁曼刚使足劲将一排银针飞速甩出。只听当当当几声闷响,面前之人虽略微后退几步,但银针却从此人胸前当即坠下。 此刻她才有些懊恼起来。这个时候,用着银针真的就和手无寸铁没什么两样。就算用针能稍微逼退一点人,但针的数量总是有限的。 又是几排银针飞过,此人捂住手惨叫一声。当啷,剑已坠地。梁曼眼疾手快地飞身上前捡起。 梁曼将司景挡在身后:“司公子!你往里点,不要出去!” 他找机会从云凌击落的满地兵器那里也捡了一把剑。他虽没有内力,但出招依旧迅猛无比。 另一边则是云凌。 亭子有六根柱子六处空缺,他一 双方缠斗了许久。 刚甩着袖子送走一片,亭盖上却又翻下一人,直向他后脑而来。 对方大叫一声,却又就势翻身当空一闪,左手袖中排出一扇毒箭,直冲云凌面门。云凌稍一侧身,毒箭丁零当啷地击中柱子。 …… 想必是亭盖上视野开阔一览无余,还能尽可施展开他的功夫,不必因着柱子挡了而束手束脚。 司景虽累的气喘吁吁,但面上却是越战越精神,眼睛越来越有神。 梁曼一边忙着胡乱出招一边应道:“知道知道!我还知道七剑合璧我们相知相遇!” 梁曼惊喜地扭过头来:“好是好!可我不会剑法,现在学来得及吗?” 梁曼自然而然地大声道:“师父都说有,那我当然是大大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