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卓愣住了。 许卓喉咙动了动,将脸转了过去。他的脚犹豫着停了停。 许卓撇着脸,慢慢进屋搁下药。 过了许久,被子里的人瓮声瓮气地说:“…不用了。谢谢你,许大哥。我,我没事…” 被褥里的人继续闷声道:“…不用了…我不饿…” 许卓缓声道:“…不要把头一直蒙在里面,会憋闷的。” 屋里没人动弹。 他锲而不舍地继续开口:“…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从今天早上起脸就一直很红。” “你是不是有些风寒?” “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去找大夫。” “那…” 可对方没有搭腔。 梁曼更绝望了。其实她以前应该没有这么脆弱,但她现在已经被那些怎么也填不上的汹涌欲望逼得情绪都有点不对了。 结果许卓竟然发觉了她在偷看。他转过脸看着她,认真地给她本就濒临崩溃的心上又添了把火:“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跟我说,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一想到他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拿他衣服意淫自卫的事,梁曼的心理防线终于一败涂地。 看见她哭了,许卓手足无措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怕你中暑…当时你门没关…” 他坐在梁曼床头低声道:“…对不起,你别哭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直接闯进来了。我只是担心你…”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她埋着头小声说。 许卓在一旁轻声道:“没事。你哪里不舒服,直接告诉我就行。你不用怕…你就把我,也把我当成你大哥就行…我知道你是生病了…我不会笑话你的。” 许卓没有说话。 “…没关系。”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或者我去给你找个郎中…?” 又是沉默。 “……” 她的声音细微的快要让人听不见。 许卓沉默许久。 …… 他重新熬了粥,又做了些开胃的小菜,端过来哄她一点点地吃。 吃过东西,许卓又拿水来让她漱口。等梁曼终于被他放过可以好好躺下休息时,就已经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趁对方不备,她慌不择路地跑出屋子,沿小径一口气爬到山腰。 梁曼一屁股坐在单湛坟前,靠着他的墓碑发起呆。 昨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她自然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他又没有中毒,显然,许卓对她的态度有些过于奇怪了。这是为什么? 不都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么?就算许卓平时再怎么正经他也是个男的。在之前他也没有经历,昨天自己又这样又那样引诱他,他就是有些把持不住地放飞自我了也说不定… 确实,第一次的时候她确实是有些不太清醒。但之后,她就慢慢清醒了。 甚至于,最后累瘫在地上也仍惦记着主动供他方便。她似乎是打心底地希望自己能让他更舒服些… 但她一点也不敢往再深的地方去想。 至于为什么他们俩会同时陷入那种如胶似漆的像是热恋一样的气氛,她就不知道了。 这是她第一次双方全都清醒着的、两厢情愿的做爱。她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那种水乳交融缠绵悱恻的无上欢情… 她已经呆在这个地方整整一年了。代的事情了。 梁曼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会不会现代世界才是假的,这个世界才是真的,会不会现代生活的一切才是她的梦境,这个古代世界才是真正的现实? 所以她不敢,对这个世界投入太多的感情。她不敢留恋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任何人。 虽然还不太清楚自己的心意,但梁曼已经做下决定:她要将所有不清不楚模模糊糊的东西,全都斩断。 但不管怎样,她都要先留在这里为大哥守孝。等守完孝再去寻找回家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