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到下午,梁曼可真是一个字儿也摸不出来了。 如今乔子晋这么老远的来找她,她哪好意思还老让人家请客呢? 许卓点头。他从怀里摸出几锭银子,顿了顿,又掏出个圆鼓鼓的钱袋子,将这些全都递给她。 许卓不动:“拿着吧,我也没什么花的地方。” 许卓道:“不必还,你随便花就是了。” 暮云四合,华灯初上。集市上的人潮渐渐散去,用过饭后梁曼等人也乘着马车一并回到白府。 刚一下来,远远的就望见门口那只大灯笼下蹲着一个孤孤单单的身影。这个人独自闷头蹲在地上,时不时还站起来抖抖麻了的腿,也不知是在这等了多久。 冷风呜呜掠过,灯笼被吹的吱扭扭打转。周遭的一切都衬得这个以前朋友很多的人的人影格外落寞起来。 单湛冷哼一声。他抱着胸往旁边挪开。 单湛一脸冷漠:“不要。” 梁曼停了停,手仍然不动:“新开的店,特别好吃,我排队排了好久才买到的。” 梁曼故作为难地叹口气:“不吃那就丢了吧。” 单湛马上跳起来伸手去接,却什么也没接到。他回头看到她得意地拎着烧鸡坏笑才明白上当了。 单湛气哼哼地扭过头:“…呵,大哥,什么大哥?你又有卓哥哥又有白哥哥,现在又来个乔哥哥!你的哥哥那么多,我单湛又算得上什么!” 说完又哼哼唧唧地抱着他胳膊撒娇:“求你了求你了,你就别生气了大哥!” 话一说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单湛一把抓过烤鸡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嚼起来。 见单湛被鸡骨头噎得快要翻白眼了,她赶紧从包袱里掏出只小酒坛子递给他。 梁曼从他手上掰了只鸡翅叼进嘴里:“嘿,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一个人出去的。就算乔哥不会武功,有许大哥陪着我你还放心不下吗?” 单湛狐疑道:“老许和姓乔的?这怎么可能!” 于是单湛的视线便随着她的手望向了那边。 他刚要上前,不知从哪冒出的人忽然叫住。 乔子晋停住脚步。他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许卓,终于是懒得再装出白天那副和善温和的模样了。 过了半响,他不咸不淡地叹口气:“好吧,那姑且就算他是假想敌吧。” 乔子晋低头掸掸袍子,慢条斯理道:“不过…许公子看起来,倒是一副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停顿片刻,他慢悠悠地继续,“既然许公子说单湛是假想敌,那在下倒有句话想好好问问了,也不知,是当讲还是不当讲。” 乔子晋转过身盯住他,一字一顿道:“敢问许公子。阁下,又是不是在下的假想敌呢?” 梁曼正抓着个鸡腿啃地满嘴油光:“什么阴险小人啊,大哥你也别老是对人家抱有成见。乔哥既然能和许大哥聊得好,不恰恰说明他人还不错嘛!” 梁曼点头道:“好喝吧?嘿嘿,我是特意找酒楼的小二打听的呢!这是扬昌镇上有家叫什么安什么坊家酿的,这个酒叫…呃,叫汉兴白!没事大哥,你放心喝就行了,我这儿还有呢!我一共买了三坛,你两个白大夫一个,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偏心你呀。” 梁曼叼着骨头傻笑:“二两银子吗?可他一共要了我十五两银子耶!嘿嘿,钱是我跟卓哥借的,他给了我一大包说随便花不用还。大哥,你要是手头宽裕的话帮我还他吧,我已经没钱了耶。” 又喝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单湛猛地站起来哆哆嗦嗦地说: 远处,乔子晋还在盯着纹丝不动的许卓,仍旧固执地等待他的答案。 许卓大步向前,头也不回地慢慢道:“…我是不是,早上在马车里,不早已经告诉过乔公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