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白华渊明显地对她生疏客气起来。 虽然她有心弥补这段友谊,但这件事真的是让人又尴尬又为难,梁曼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 嗯,怎么想都觉得会当场被人撵出去… 这几日,白华渊都再也没来过书房。而每日诊疗时,他更是对她客套又淡漠,无论梁曼怎样绞尽脑汁地想引他聊天,对方都轻描淡写地寥寥几句就揭了过去,完全一副公事公办我和你不熟的样子。 华衍已经离开,白府也恢复了正常的进出,白华渊也开始日常接诊了。但每当梁曼找机会询问他何时去书房,他便礼貌又疏离地低头回答:“不好意思姑娘。最近在下比较忙,暂时没有空闲时间。书房并不落锁,梁姑娘想去的话可随时自便。”他连一个眼神接触都不给梁曼,完全不想再和她有任何过多相处。 她偷偷透过门缝一看,白华渊一边饮酒一边在墙上作画。而且画的还是那幅山茶花。 梁曼知道他此时的心情肯定非常不好。 梁曼没敢敲门打扰他。 进门时,单湛正对着许卓胡吹乱嗙。见梁曼进来他兴奋地招招手:“快来快来!好久没打牌了。最近你大哥我鸿运当头,做什么事都顺得不得了!咱仨今天好好切磋切磋,看看我手气如何!” 眼见单湛一直在她旁边探头斜眼偷看,跟着梁曼输了好几回的许卓终于望着她开口了:“你有心事。” 直到单湛把手里最后的牌帅气地啪摔飞到桌上,这才顾得把眼睛从梁曼的牌移去她的脸。连赢好几把的他此刻心情极好,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无比豪迈地夸下海口:“看你愁的,小丫头年纪轻轻地叹什么气呀。来,有什么烦恼就跟大哥说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年纪的姑娘都会有什么心事。” “嗨,这有什么难的,”单湛大马金刀地往后一坐,支起一条腿吊儿郎当地说,“直接有啥说啥不就完了!再不济两人打一架,有什么气当场撒出来就和好了。老许你说是不是?”他嬉皮笑脸地怼了怼许卓肩膀,后者则默默地往一边挪了下。 单湛一巴掌呼在梁曼背上:“你不好意思去说吗?没事,你不好意思道歉大哥去帮你说!告诉我你得罪谁了,大哥替你去说和说和!只要单大镖头出马,还从没有人会不给面子!” 单湛揽着她肩膀,苦口婆心地劝说:“为什么不必?难道你不相信大哥吗?告诉你,你大哥在江湖上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缘好啊!当初就那个景山门堂主内斗,哎呀两帮人,打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不可开交…最后还不是专门请我去给他们说和说和才平息的。” “这有什么不太好的?”单湛正色道,“我是你大哥,这能有什么不太好的。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全告诉我行了,你大哥可最是靠谱不过了。” 梁曼吓了一跳,她甩开单湛的手无语道:“你胡说什么呢,谁有意中人了!” 他自己放下心,又凑过来对梁曼道:“不过你有了意中人也没关系。妹子你不用害羞,如果心里有人了就老老实实地告诉大哥,大哥可以提前帮你参谋参谋。只要你一定给大哥个心里准备…” 单湛奇道:“你得罪的是白华渊?那可真是奇了,我以为他那种人是不可能生气的。” 梁曼心想这还用你说,我当然没有和他置气。现在我的问题是他心里对我有所芥蒂,但是我却没办法主动跟他讲和。 单湛仍是追问道:“那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他的。你跟大哥说说,大哥帮你分析分析。” 单湛了然地点点头,叹口气道:“那我明白了。没事妹子,我明天替你打听打听白大夫的喜好,替你 梁曼忙道:“这就不用了大哥,我知道他喜欢什么。但是我总觉得送东西还是有些太肤浅了。毕竟人家压根也不缺我的那些三瓜两枣。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太过难堪,怕道歉挑明了更加伤害他的心了而已。” 等梁曼和许卓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梁曼与他道了句晚安。刚要回屋,许卓却叫住了她。 许卓仰头望着月亮:“其实,与人求和很简单。” “真心。”许卓看向她,难得十分专注地望着她认真道,“只要足够真诚,让对方感受到你的真心,什么样的误会都会迎刃而解的。真心换真心,就是最好的道歉方式。” 梁曼眨眨眼睛,忽然间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