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对不住了姑娘,咱们镖局呀还真没有女镖师。不瞒您说,虽然如今武林中也有不少女子习得一手好武艺,但咱们镖师可是个不讨好的累活,一天到晚风餐露宿灰头土脸的,很少有姑娘家的愿意抛头露面出来干这个。” 刚用过午饭,黄掌柜正打算去屋里眯一会,大堂里却来了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进来就问这里是否有女镖师。 听了掌柜的解释,白衣女人有些失望,但也只好点点头。 掌柜的掂起一枚银两试了试,然后转头向一边喊去:“老单!你朋友托人给你送谢金来了!” 掌柜的没好气地嘀咕:“看见送钱的也不赶紧瞪起眼。”说着又对梁曼点点头:“辛苦你了姑娘,抱歉没能帮上忙。” 话音刚落,那个大汉却动了动,紧接着又一骨碌爬起来,茫然地看着堂中的两人。 梁曼吓了一跳,马上想收回胳膊,可这人手劲大的惊人,她拽了老半天愣是一点也拽不动,顿时恼怒地抬头道:“你干什么?放开!” 梁曼完全阻拦不住,被他摁着胳膊硬是将面前的纱拨开了。可真的拨开之后,他又好像失望了,手慢慢地松开,脸上也满是失落。 说完又对着单湛小声骂:“你发什么神经!大白天的也敢对清白人家的姑娘动手动脚!” 梁曼估计他八成是认错人了,但她现在懒得和这种泼皮无赖浪费时间,拉好了斗笠便转身要走。 黄掌柜在后面插嘴道:“嗨,这位姑娘是想找女镖师,可咱们家哪有女镖师。” 梁曼被这汉子左右挡住了去路,不得不停下脚。她冷笑道:“不是不问任何多余的话么?你现在问的就不多余了么?” 梁曼见这人就是拦着她不让走,心下顿时有些恼怒。她干脆直接掀开斗笠,挑衅地直直望向他:“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答案,好,我告诉你!我想找女镖师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身怀剧毒!只要有男子触碰到我的皮肤,那三日内,他必将吐血不止,暴毙身亡!” 梁曼见他没有反应,干脆上前一步面带讥讽道:“到现在为止,已经有至少数十名男子被我的毒误杀了。我此次就是打算前去榆芙谷找白神医给我解毒。但是路途遥远,我不愿再平白地害了人性命,所以想找个女镖师护送我一同前去。怎么样,单镖头听完了可有什么想法?” 看着梁曼和黄掌柜惊异的眼神,单湛正色道:“不瞒你说,我也一直想去找那个姓白的给我朋友看病。不过这几年镖局太忙我一直都脱不开身,正好,接了你这单客镖,我也可以趁此去了了我的一桩心事了。” 练武的都是耳聪目明,单湛自然全听见了。但他却认真地对掌柜的道:“你别总把人想的那么龌龊,我说的可全都是实话。对了,老许在哪儿,我要叫上他一起。” 单湛不理他,干脆自己向后屋走去,一边走一边喊:“老许,老许!来活啦,别磨刀了!” 单湛随口道:“知道你身上有毒了,我们会注意的。” 梁曼跟不上他的思路,呆了老半天又捧着银两放回桌上,磕磕巴巴地解释:“呃…可是这些是你的一个朋友托我给你的。”说着开始比比划划地对他描述起早上碰到的事。吧。” 梁曼虽然觉得对方答应的过于顺利了而有些隐隐担忧,但自己一是已经说明了身上怀有剧毒,二是她也清楚,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让人有所图谋的东西。况且把持着这么大的镖局,那个姓单的也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不可能就急色到真的对她这样的一颗小白菜一见钟情到命也不顾的地步。 虽然这个姓单的看起来确实吊儿郎当的很不靠谱,可梁曼此时已是别无他选了。因此她也不再推辞,老实地听从姓单的安排在镖局里住了一夜。 这个人和单湛很不一样,他做事非常稳妥靠谱。晋州的所有镖师里,虽然单湛名气最大,但这是因为他为人豪迈仗义,朋友够多各种道上的关系够硬。可要是单论武义的话,走镖最稳的还是许卓,连单湛也只能排第二。 梁曼此时刚被单湛教会了骑马,正趴在马背上吓得晕头转向,根本也顾不上仔细瞅别人了。单湛还一直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出门在外不会骑马怎么行?从这去到榆芙谷,可一路都要爬山啊,马车可根本走不了那种山路。要是光靠那两条腿,你就是走上个个把月也走不完。行了,别抖了。我这可是匹懂事的好马,你骑着绝对安全。” 要是以前的梁曼,肯定要从马上跳下去给他脸上来上一拳。可惜现在的她已经稳重很多了,她只是在斗笠下面默默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