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乔子晋告辞,所有人离开。梁曼微微动了动,终于缓过神来。 刘煜城没有出声。 可一看到梁曼和乔子晋说话时高兴的又蹦又跳的样子,他心里就无比酸涨,像被无数细针扎穿了。再一想到,他们二人也曾有过肌肤之亲,她也曾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意乱情迷…原本强行压下的怒意就直上心头,他就怨恨得把什么道歉什么缓和关系全都抛到脑后了! 他明明非常清醒,却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渴望。就像他之前最看不起的那种庸俗的人、和发情的公狗一样,完全忘了什么是礼义廉耻! 看见了别人就高兴的手舞足蹈,一用完他了就急的巴不得赶紧撇清干系。…她就那么讨厌他么? 刘煜城手搭在椅背上,冷漠地说:“自己来拿。” 她那张苍白的脸更加惨白了。他仍在不依不饶地讥讽:“听着你小情郎的诗就这么兴奋么?看看地上,到处都是。” 手刚碰到大门,背后却传来声音:“回来!” “我让你走了么?” 男人悠悠地开口,薄唇间吐出的字眼却越来越狠毒:“我的袍子都脏了,你就这么走了?上次已经教过你了。你最好别让我再重复一次。” 看着他如此清冷淡漠一尘不染的样子,谁能知道他刚刚做出了种种下作的恶行。 男人衣冠整齐长身玉立,踩着亵裤懒洋洋地说:“脏了,别穿了。” 男人俯下身贴近她的耳朵:“没关系,不会出来的。再说了,这些天里蛊虫肯定饿坏了,今天喂进去了这么多东西,它肯定会吃干净的。” “是不是,小娼妇?” 她一再的忍让,换来的却是自尊心被他一再践踏。她不过是不想再连累朋友,却被这个疯子反反复复侮辱。里里外外将她玩弄完,最后还要用难听的话踩上一脚。她就这么活该受他凌辱吗? 手终于落在刘煜城脸上,留下两只通红的掌印。 …她今天忍不住又打了刘煜城,不会又要连累别人了吧。 现在的她可真够狼狈的。像团烂软的泥巴一样被人拿捏在手心里随意揉搓,说什么话干什么事都要看别人脸色。被人翻来覆去地玩弄,也只能闭着眼含着泪将牙吞进肚子里装死…直到逼急了反抗了一巴掌,却又和个落水狗一样害怕地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正发着呆,门外传来清荷的声音:“梁姑娘在吗?该用午饭了。” 一见到清荷梁曼就想起了上午的事,也不知道刘煜城是帮她编了什么借口遮过去的。她根本不敢想清荷当时听没听见看没看见,也不敢想清荷现在心里是怎么看她的。她只能做个鸵鸟,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清荷微微福身道:“姑娘吃好了吗?吃好了就快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您去了就知道了。” 最前面那辆宽大豪华的马车她见过,几匹雕鞍彩辔的高头白马后,车顶上挂着六个刻有“刘”字的金灯笼。半个宅子大的车上还财大气粗地处处裹着金丝白锦,这就是之前刘煜城带她去郊外的乘坐的那辆。后面的几辆就没有这个奢侈,但上面的装饰用料看起来也是很不普通。 清荷却不答,只是一味地道:“姑娘莫问了。我们要换个地方住,快上车吧。” 趁着清荷没反应过来,她扭身大步跑到后面的几辆马车边,挨个掀开帘子。 梁曼再怎么傻也察觉到不对了,只是换个地方住需要用得上将床也搬走吗?更何况这张床根本也不属于她或者刘煜城、刘府的任何人。而且一看就是崭新崭新的,从来没有人躺过! 清荷紧跑几步,将她跌跌撞撞地搀了回来,直接就往第一辆马车上带。 清荷不答,反而连连催促:“姑娘莫问了,快上车吧。” 梁曼死死站在马车前不动,含着泪说:“我不会上车的,除非你告诉我要去哪。” 梁 刘煜城根本不理她。他自己也跳上去,对着外面道:“走吧。” 刘煜城这才转过头,将正脸面对她:“去西边的别庄里。” 刘煜城不答,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去那里等着,等着出嫁。” 刘煜城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中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明知故问。” 刘煜城神情漠然地看着身上尖叫狰狞的她,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你以为我愿意娶你么。半个月前请帖就已经全都送出去了。现在整个青州,整个泽阳的人都知道我刘某人要娶妻。” “虽然你很脏,”刘煜城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但是我刘煜城用过的东西,要么留下,要么毁了,绝对不会让它流到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