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反应是出声斥责, “放肆!” 等说完,看到身边两个没被她抓住的侍卫着急忙慌的下床找衣服穿,薛太后才察觉到情况不对。 两个侍卫手忙脚乱给自己套了一层遮盖在身上,跪到地上砰砰砰磕头,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那眼神,像极了她当年去看谢妃尸体时的反应。 “哀家,哀家……” 因为她发现不止秦宴,还有她的儿子,她的哥哥全都用一种让她觉得害怕的眼神在看着她。 秦宴看着这样的薛太后缓缓笑了起来, “那道圣旨,从今日起就无用了。” 连薛盛远都看了过来,唯有秦肃,在跟他亲娘大眼瞪小眼。 不用温尧问,秦宴便主动解释了, “先帝将传位圣旨交给朕之前,与朕做了个交易,他要朕尊这个女人为太后,直到她死为止。” “如今她做出这种对不起先帝的丑事,你说,朕还怎么好留她。” 温尧不甘示弱替秦宴回击, “那也是你儿子动手在先,他下毒时可没想过你。” “但凡你心里有父皇,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母后,儿子对你太失望了。” 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母后是这种浪荡不堪的女人。 即便是解药性,从头到尾只要一个人就够了,他也好替她开脱,这一切都是秦宴害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尧偏头与秦宴对视,没想到秦肃还挺在乎他那个爹的。 而且谁见到自己亲娘与两个男人混战,都会接受不了吧。 “那还用,自然似是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娘是个什么……” 秦宴是个相当合格的撑腰人, “他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秦宴冷笑,当年谁又给过他母妃体面呢。 “肃儿,你还记不记得哀家的身份,记不记得哀家是你什么人?你竟然要哀家死,你…你当真…” 秦肃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母后,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秦宴设下的局,他就是要你死,他要报仇,他怎么可能放过你。” “哀家不想死,没有谁能要哀家的命,来人,快来人,杜嬷嬷,人在哪儿?” 秦肃接着劝: “母后,早就没人了,儿臣的人没了,你的也没了。” 被自己儿子一句一句劝着让她去死,薛太后哪还忍得住, “体面,哀家要什么体面,哀家只要活着,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哀家真是白养你白为你操心那么多了。” 话未完,薛太后突然惨叫一声,起初众人还没明白她怎么了,直到血从她眼睛渗出来,他们才注意到,薛太后的眼睛被一枚暗器扎烂了。 薛太后惨叫着喊她的眼睛,还在骂伤她的人。 然后他听见秦宴在他耳边说: “她不是朕的血亲,所以朕能杀她。” 第四十章 秦肃呐呐地张着嘴,似乎想求情。 至于薛盛远,秦宴看了眼,这个人不用他来处理,他爱妃的仇可以亲手报。 薛盛远藏在袖子中的手抖了抖,只觉得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把这个小畜生给杀了呢。 秦肃被押回地牢,薛盛远出宫,那块先帝赐的牌子还被收了,以后再想随意进出宫是不可能了。 秦宴向来说话算数,他说要薛太后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离了长青宫便吩咐李长英去办这事了,旁的不说,至少得先把薛太后的风流韵事先传出去,这样后头薛太后被游街斩首的时候,才会有更多人来看,才会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 更何况薛太后干的可不止找男人这一件事,曾经那些在长青宫死于被她打死的人,都是她的罪证,还有谋害他母妃。 薛太后也被关进了地牢,就在秦肃对面,据说叫的歇斯底里,一张口不是哭喊就是在骂秦宴和温尧。一丝不忍。 他怎么有这么个肮脏下贱的娘。 秦宴让人去散播了消息,街上百姓都知道了,更别说朝中官员。 而更多的人则是沉默,站在秦宴这边的人知道这回薛太后要死,还挺高兴的,毕竟那也是个麻烦,成日在后宫给皇上找茬儿。 毕竟以如今情形来看,哪还有什么篡位成功的可能。 还有那薛盛远,今儿直接告病假,都没来上朝。 秦宴并不喜欢,他不想朝堂成日提的都是后宫那些事,朝廷官员的心思要放在为民造福,为大渝安定上。 嗯,反正就是,薛太后死定了,你们说什么都没用。 薛太后去游了一天的街,被百姓的臭鸡蛋烂菜叶子砸的浑身污秽,然后又被带回来了。 再是第三天,薛太后从开始的乱吼乱叫见人就骂到第三日时已经变成了麻木。 只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是要送她上路的,守卫端了一碗粥给她, “吃吧,吃完好上路。” 没等守卫说什么,她便厉声道: “你们是要哀家死?” 像突然神志清醒般,薛太后反应激烈,一直在骂守卫,还将送来的白粥给踢洒了, “狗东西,一群下贱的奴才也敢哀家面前撒野,哀家要杀了你们,统统杀了,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