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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茗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盛初棠的错觉。但她实在太熟悉,太熟悉姜茗的声音,和姜茗的一切。她可以无比清楚地肯定, 她没有听错, 也没办法否认, 姜茗确确实实说了那四个字。——别离开我。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没有叫她的名字, 她不知道身后的人现在到底是“李希回”还是“姜茗”。但她搜罗整个剧本, 李希回也没对秦数说过这句话。是姜茗在说。是姜茗在对她说。她果然没有学乖。她总是这样。“小朋友,”盛初棠微微垂眸, 指尖轻轻掐进手心,“已经拍完了,可以松手了哦。”语调平缓,透着浓重的压抑着的不虞。姜茗没动,也没说话,有越抱越紧的趋势。她跪在她身后, 她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她的身体,每一寸。呼吸沉沉,热烈的感情铺天盖地地散发出来, 一点儿都不曾隐瞒和掩饰。她错了。能给姜茗的机会很多, 不该是这部戏。她真是,太纵容她了。身后的怀抱炙热滚烫,盛初棠恍若听见姜茗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一下比一下沉重, 隔着薄薄的布料,又一下一下地传到她心口边, 泛起一阵痛意。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姜茗还小,未来一片光明,不能由着她来。“姜茗。”四周的工作人员窸窸窣窣打量着这边,盛初棠深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拉开了姜茗的手,压低嗓音,“够了。”够了,怎么会够了呢?根本就不够。怀里赫然一空,姜茗呆呆地,抬起头,盛初棠已经站起了身。她又叫她姜茗了。姜茗轻缓地开合了一下唇瓣,“姑姑”两个字在脱口而出的间隙吞了回去,她清楚地看见盛初棠回眸。唇瓣微张,说:“姜茗,别得寸进尺。”那双眸子,冷漠疏离,往外迸射出冰刀子;那两瓣红唇,几乎在咬牙切齿。她的脸上还带着笑,也没有发出声音,但姜茗就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看她的模样,和看那些人别无二致,透着无尽的冷漠。心口间仿佛开了道口子,能听见风呼啸而过的呜呜声,是她在哭吗?还是在害怕?姜茗不知道。她微微蹙了下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刚刚在做什么?姜茗还跪在地上,神情又懵懂又无辜,盛初棠深深看了她一眼,几次想皱眉,碍于人多眼杂,强忍住了。她刚刚,抱了盛初棠。像她无数次想做的那样,把盛初棠紧紧拥在怀里。她疯了吧?这么多人。摄影棚明明没有风,姜茗却冷得打了个寒颤,“盛老师,”姜茗手忙脚乱爬起来,匆匆鞠了一躬,“对不起,盛老师,我刚刚……”动静不小,苏导从摄像机里探出头,侧目看了眼,“怎么了?”苏导完全没注意到她们这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了看姜茗。姜茗微垂着头,对着盛初棠,身形单薄,看着像个小可怜。没看出什么不对劲,苏导扫了眼场内,“先把衣服穿上,别冻感冒了。”话音一落,得到允许的两人的助理,都急急忙忙拿着衣服跑过来,各自披上,插入中间,将两人自然而然地隔绝开来。盛初棠脸色温柔,那抹笑容疏淡得紧,默默收回了目光,转向苏导,“没什么事,小朋友还没出戏罢了。”没出戏?旁边苏导的助理立马偷偷给她科普刚刚的事,听得苏导一脸狐疑,又看了眼姜茗,到底没说什么,“行了,没什么事就行,去换个妆造准备拍下一镜。”盛初棠冲着苏导微微颔首,没多说,转过身,留给姜茗一个背影。姜茗往她那边跟了几步,“盛老师,对不起。”盛初棠没应声。她鞋袜都脱了,光脚踩在地上,油然生出一股寒意,冯露提前准备了一双毛毛拖鞋,搀着她穿上,没忘注意她身后的姜茗,“棠姐,姜茗好像还没出戏,怎么回事?”不是没出戏,是戏太多。盛初棠学表演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表情控制这么难,她有一瞬间是真的想挂脸,全靠意志力克制着。“没事,”盛初棠拢紧大衣,没理姜茗,带着冯露径直离开了拍摄中心,“不用理她。”盛初棠在片场,十多年几乎从没发过脾气,除掉演戏需要,这么多合作过的演职人员,也没见她对谁摆过脸子,跟其他演员不和的传闻,更是从来没出现在她身上过。她的礼貌谦虚,跟刻在骨子里似的。但此刻,许多人都看见,她没搭理姜茗。即便是自己的剧组,自家的工作人员,也拦不住悠悠众口吃瓜的心。冯露搞不明白她们俩又怎么了,不就是没出戏抱了一下吗?棠姐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在剧组吵架可不明智,还得在一起拍四个月的戏,这才刚开始就吵,后面怎么办?冯露跟在她身侧,顿感头大。这两人吵架能冷战超久,两人就都跟没张嘴似的,谁也不服软。“棠姐?”“怎么了这是?”冯露小声提醒,“这么多人看着您不理姜茗,回头传出谣言可不好处理。”离开人前,盛初棠终于收了那抹笑,脚步微停,瞥了眼冯露,语调冷冷,“啰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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