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成自然不可能明说，“林度支谬赞了。” “你我更不必虚与委蛇。” 苏成不知他在乐些什么，“所以你大可直言。” 听到“枫山”二字，苏成便猜到林珣是去见了汪度。 只是他现在愈发看不清林珣和汪度之间到底如何。 “换作从前，你可不会在我们面前大快朵颐。” 中午那顿剩菜配白水，他确实没吃饱。 苏成这才发现林珣不是没变，至少脸皮变厚了。 苏成蹙眉。 韩禧的确觉得不对劲，有继续查下去的意思。 清水入清池自然为清，清水入浊缸只会被蚕食，便是当今圣上也难保他。” “原本是没有，毕竟这两年他有意无意给我使了好几个绊子……姑且算是还你的人情吧。” 林珣轻描淡写道：“当年偷书一事，以你家姐的地位要是出手惩治我，我还真不一定躲得过，岂料你最后竟选择饶了我。” “这些年我没少让人落得家破人亡，不过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沾了些罪孽。唯有你，我的确是愧对三分。” “看来德妃也并非如坊间所言，粗鄙无识，恶毒谄媚。” 还不待苏成说什么，林珣便起身，“太阳将落，我便先告辞了。对了，这糕点我带走你不介意吧？” 片刻外面的小二拿进来几两碎银，“这是刚刚和东家一起的那位公子留下的。” 这人拿糕点，愣是连碟子一起顺走了。 林珣坐在马车上，摩挲着糕点碟子边沿。 他倒不觉得她在说谎。 德妃。 一个从村女做到妃位的人。 倘若她跟那个女人一样，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 和寿王交好。 那么她打从一开始就该把他这个威胁除掉。 除非她跟那个女人有同样的目的。 或许真是妇人之仁饶他一命？ 味道真好。 林瑜憋着一口闷气回宫。 林瑜刚踏进院门便有侍女迎上来。 “嗯。”林瑜颔首。 伺候林瑜沐浴的宫女没话找话，“殿下对您当真头一份的好。知道您爱洁，怕您出去这大半日沾了尘灰，早早就让人备好了热水。” 侍女虽是奉承，但语气中的羡慕不假。 殿下对她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搁谁谁都忍不了。 林瑜初时不以为意，听得多了倒真觉得萧韶安的确给足了她荣宠。 毕竟是男主。 林瑜闭上眼睛享受起身后侍女的力道适中按摩。 顾峥火烧眉毛，一步并作两步往甘露殿赶。 顾峥还未来得开口，便听那人道：“属下在他心口插了三刀，确定他无脉搏呼吸，才将他沉入水中。” 男子跪地抱拳，“属下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顾峥想了想道：“杀那齐越使臣的真凶咱们又不是没抓到，何不趁此公诸于众？免得百姓听他妖言惑众。” 那些愚民只怕连凌行川是谁都不知道，却一副痛心疾首替他不甘的模样。 但后来他看明白了，凌行川的确是自己了无生念。 萧景榕当即否定了顾峥的提议。 如今此事若在大雍传开，势必也会落到齐越人的耳朵里。 就算要真相大白，现在也不是时候。” 萧景榕当初就是担心这一点，才当机立断杀沈周灭口。 他把各种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普通百姓又怎能分辨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