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是来替皇后娘娘诊治的？” 楚禾看见德妃，心更是凉了半截。 “楚姑娘怎么没提着药箱？” 所以楚禾就算进宫再急，也该带着她装银针的工具包才对。 “民女已经替皇后娘娘诊治过了，药箱正放在未央宫，适才是去外边如厕。” 这借口也太蹩脚了。 楚禾以为苏棠是故意找茬，只能端出皇帝来反驳她。 “哦？” “意见相左？” 这种事情还真唯有让萧景榕这个丈夫做决定。 一则她打听过楚禾在宫外开医馆的反响极好，这个时代一个女人能把医馆开得风生水起，自己没本事是不可能的。 不管楚禾和桑楹是什么关系。 在人命面前，这些都得往后靠。 不过苏棠也并未急着带她去找萧景榕，而是先避开其他太医单独问过了方医正和何长意。 “你们随本宫去见皇上吧。” 谁都知道此时插手这件事不会有好结果，德妃这是闹的哪一出？ 苏棠带着三人前往太极宫求见萧景榕。 岂料通传过后，真就让他们进去了。 楚禾立马意识到桑楹是在敷衍自己。 苏棠答道：“给皇后娘娘治病一事，太医们出现了分歧，还需皇上定夺。” 但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让几人禀明了情况。 他开口便是教育，“此事风险极大，你也不怕牵扯自己。” “其实朕不知该如何。”萧景榕的眼球里夹杂着血丝，面上流露出少有的疲态。 苏棠知道告诉萧景榕此事是在给他增添烦恼。 苏棠想安慰，却发现任何语言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都显得格外苍白。 “就连方医正和何太医这样医术精湛的大夫都认同楚医女说的，皇后娘娘已到油尽灯枯之时。臣妾只是觉得倘若有一线希望便该叫皇上知道。” 苏棠沉默跟在萧景榕身后，心口却突突地跳。 萧景榕走到皇后跟前，想唤醒她。 萧景榕看向周围的太医，“有没有法子让皇后暂且清醒？” “嗯。”萧景榕起身给太医令让开位置。 对普通人来说，这种做法着实残忍。 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留在内室的萧景榕见皇后睁开眼，挥退了闲杂人等。 萧景榕柔声安抚，“还有好几个时辰，不急。” 萧景榕将手放在皇后的被子上以示安抚，“朕有一事想同你商量。” 待萧景榕将太医的话转述给皇后，皇后几乎毫不犹豫便做出了决定，“臣妾素来要强，自然不愿像个废人一般终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他走到外间，看向楚禾，“若是治不好皇后娘娘，朕会诛你九族。” 楚禾却坚定叩头，“民女遵命。” 人从来不只有一面，楚禾或许并不完美，但作为医者，她的确担得起医仙的称号。 她对病人的付出，的确已经超出世俗所能想象的范围。 楚禾的方子太烈，需要两日将皇后的身体尽量调养到可以承受的地步。 随着打更的声音响起，估摸着快到萧景榕上朝的时辰，李培顺将萧景榕的朝服送了过来。 苏棠见他眼下一片乌青，没急着回乾祥宫，上前替他按了按脑袋。 “熬过了该睡觉的时辰，臣妾倒也不觉得困。” “若是将来臣妾如此，皇上便不必问臣妾的意思了，臣妾没有皇后娘娘的魄力，只怕吓都要吓死了。” 苏棠颔首，“皇上说得有理。臣妾应该也会这么选吧。” 苏棠一噎 萧景榕不多时便出发去上朝。 她跟着荷露走进主殿的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