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两句。” 几个女人坐在凳子上,身体仍是呈蜷缩的姿态。 “挨个儿说,你们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还有何亲人?” “你们会送我们回家吗?” “皇上隆恩,自然是许你们回家的。” 登记名册的太监怒了,“这是疯了不成?有话就好好说。便是没有亲人在世了,天家也能给你们一笔银子,分上一亩三分地,好好过后半辈子。” 这些女人是晦气的,但这份晦气又不是因为她们自己。 适才第一个吃饭的女人再次做了第一个。 “我再给你次机会好好说。” “我要见昭南王世子!” 太监尖声警告,“你若是再发疯,就只能把你扔出去了。” “景榕哥哥……” 外面忽然进来一个服制更繁复的太监。 “皇上盯得紧,少给我惹事,赶紧做完了事。”说罢太监手一挥,两个小太监上前把刚刚发疯的女人架住。 发疯的女人慢慢冷静下来,“你要带我去见景榕哥哥吗?” “面圣?” “皇帝?” 太监带着女人来到一处盥洗室。 女人听到太监的话,慢慢走进盥洗室。 甚至连重新捡起和人的交流都得花费时间练习。 和她一起回来的女战俘,甚至有疯得不成人样的。 原本在齐越时还能麻木自己。 表面上将松松垮垮的旧弦换掉是好事。 断裂是迟早的事。 “景榕哥哥。” 甚至隐有几分愧疚。 当初他们分别从两条不同的山道进军。 等击退齐越时,已只剩下满地的尸体,甚至有许多被击落山崖之人。 更别提一个个确认身份。 ……所以不得不当她已经死了。 因为只有如此,姜家才会得到更多补偿,也算安慰她在天之灵。 “我这样回去,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女战俘…… 姜梨满红了眼眶,却又抬头忍住泪水,“景榕哥哥,我好不容易回来,你还要让我离开你身边吗?” “你……也是在嫌弃我对吗?”姜梨满似是嘲讽自己般勾唇,“既然一切都变了,何不让我死在齐越呢?” 对方将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再明显不过。 或许曾经有动情的可能,但现下早便物是人非。 不过二人并肩作战的情谊,不会变。 “我想留在景榕哥哥身边。” 萧景榕自然明白她所谓的身边是何意。 若是当初的姜梨满这样说,他或许会觉得她率性纯真,为少女的一腔真心动容。 二人之间有些情分在,总好过娶素不相识之人。 … 燕儿将宋贤妃扶回内室还未等她坐下便开口。 一个女战俘……竟然封了美人。 “皇上这般,就不怕人知道?” 再者姜家远在昭南,不在京城,这皇宫里见过她的应该没几个。 是以皇上让她以佟家二小姐的身份进宫,有几个人能猜得出她到底是谁?左不过也就是皇后、贵妃之流兴许还有本事打听到些什么。” 宋贤妃摇头,“皇后身子孱弱,久不争圣宠,这些事情上从来都是顺着皇上的意思,她只需护着她的好儿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