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妾身的父亲在广成寺求了几只开光的玉貔貅 ,广成寺的文殊菩萨最是灵验,能保佑幼孩聪颖康健、福泽无双。 苏棠只觉可笑,江婕妤不咒她的孩子就谢天谢地了。 苏棠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样的好东西,江婕妤还是自己留着吧。再者……你何错之有?” 时鸢见势不对跨步挡在苏棠前面。 等等,没人? 而且江婕妤身边的宫女也不知所踪。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将远处宫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江婕妤身边的宫女恰好拿着披风赶到,扑到江婕妤身旁,“婕妤您怎么了?传太医!快传太医!” 只能怪她太谨慎,没给她留其它机会。 苏棠静静看着眼前的闹剧。 “娘娘……”时鸢在苏棠身后有些担忧。 再怎么说江婕妤牺牲一个孩子陷害她的弊绝对大于利。 倘若……这孩子真没了,那就有意思了。 隔着珠帘,众人能隐约看见宫女将一条带血的裤子挂在架子上,搭在铜盆边沿的白色布巾也被染成红色。 “是。”苏棠一五一十地讲明事实。 直到太医从里面出来,“回禀皇后娘娘,江婕妤心肾寸弱,气血过亏,微臣已尽力想保住龙胎……只是实在无力回天。” 苏棠嗤笑,“这话淑妃该去里边儿问江婕妤。” 皇后沉声警告,“兹事重大,需等皇上来再做定夺,你们妄自争论成何体统?” 良久过后,太监的通传声打破一室沉默。 “皇上……”里面传出江婕妤孱弱的呼喊。 萧景榕扫了一眼珠帘后,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 萧景榕颔首。 皇后淡淡驳回,“此处污秽,皇上圣体不可沾染。有什么话,你对本宫说便是。” “妾身别无所求,唯愿……替逝去的孩儿讨一个公道。”江婕妤红着眼眶,声音颤抖,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 “可本宫听闻你当时并未在江婕妤身侧。”皇后眼神扫过地上的宫女,“你家婕妤出事自然有你伺候不周的过错,你不先自省,倒推卸起责任。” 江婕妤连忙将话题拉回来,“今日忽然转凉,是妾身主动让侍女回去取披风,若非她及时赶回来喊了太医,妾身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她看向萧景榕,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贵妃神情莫测,苏棠总觉得她的眼神让人觉得不舒服。 白淑妃虽然碍于萧景榕在场表现得不明显,但不用猜都知道她一定是幸灾乐祸。 江婕妤的手段很拙劣。 江婕妤不像贵妃,贵妃当初在昭修媛一事上能轻易买通太医和宫人是因为贵妃家世显赫,又有太后撑腰,明摆着是继后的第一人选。入宫即巅峰,有足够的钱财和人脉。 她要想做得毫无破绽会很困难,只要细查,必定能有发现。 所以苏棠倒也说不上很慌。 他可不是在意什么污不污秽的人。 她知道萧景榕听得见里面说话,也不过多赘述,只道:“皇上,臣妾已经派人去查问周遭的宫人,可要传他们进来?” 萧景榕应下后,几个宫女太监进来跪作一排。 带他们进来的大太监厉声警告,“江婕妤摔倒一事,将你们看到的如实禀报给皇上和各位娘娘,若有半句虚言,仔细你们的皮。” 事实也不出苏棠所料,地上跪着的宫人基本都统一口径装眼瞎。 但很快有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小宫女的回答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她犹犹豫豫的语气和状似无意看向苏棠裙摆的视线实在耐人寻味。 “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你若是敢有半句假话,可是要掉脑袋的。”白淑妃抓住机会软硬兼施,顺带阴阳了苏棠一波,“不用怕,只要你如实说来,自然有命活,不必担心被人报复。”出些许动摇。 此话一出,众人皆懵。 简直……倒反天罡。 随后支撑不住软下身子,跪倒在地,凄凄柔柔的目光看向萧景榕,“皇上……” 江婕妤这波操作进一步让苏棠确认了最开始的那个江美人完全是她演出来的。 苏棠怀疑过江婕妤上次见桑楹就是为了谋划陷害她的计策,但现在看来……不像。 明媚小白花爆改心机绿茶。 “说。”萧景榕讲话时盯着小宫女,只一个字便让人莫名生出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