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楚禾 何长意也仍旧负责她的平安脉。 于是苏棠趁着时鸢不在,悄悄问了沉鹭一嘴。 “成亲?”苏棠还以为何长意会迟迟放不下时鸢,没曾想他这么快就要另娶她人。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时代的男女接触十天半月已经算久了,那位楚姑娘一路跟着何长意到京城,若是再不成婚,对两人的名声都不利。 何长意这个年纪,按理早该有孩子了。 京城,何府。 直到灯烛过半,夜莺啼鸣,新郎才带着一身酒气进门。 洞房礼结束,独留二位新人在喜房之中。 “我自己来便是。”何长意虽有三分醉意,但头脑尚还清醒,怜惜新娘子苦坐了好几个时辰,“你也早些将发冠卸去吧。” 取到一半却发现镜中映出的墙上挂着一只配色淡雅的纸鸢。 鸢…… 她面色稍凝,随后看向镜中的自己,重新带上笑意。 毕竟相较于其他男子,她的丈夫已经算是温柔体贴,沉稳顾家,有些东西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人过了几天画眉深浅、弄笔偎人,好似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 “嗯,家里你费些心。”何长意柔声嘱托,拿好进宫所需的东西,提步离开。 片刻后有丫鬟进来,“夫人,外边儿徐府的人不知官人已过了休沐日,前来找官人求医,说是他家少爷从马上摔了下来,现在已人事不省。” 谁料刚走到门口便被一个妇人拦下。 楚禾眉头紧蹙,以为对方是信不过自己的医术,“李妈妈,我家中也是世代行医,不会辱了官人的名声。若无把握,我不治就是。” 她一个女子在外行医,多有不便之处。 迫于无奈,她只得重新寻求一方庇护。 如今她自然不会放弃施展医术的机会。 妇人是何长意的乳母,比何长意的亲生父母陪伴他的时间还要长,楚禾不好对她疾言厉色,只能压下火气。 李妈妈再受尊重也不过是个下人,见夫人态度坚决,自是不好强行阻拦,只能皱着眉头退到一边。 她先是上前把脉,而后隔着衣物查看了男子的伤势。 跟来的管家面露急色,“那我家少爷为何迟迟不醒啊?” “这……不若等何官人回来再……” 那管家急得上火,老爷夫人不在家,也没个能做主的人,他根本不知眼前的医女信不信得过。 管家想到眼前人好歹是何太医的妻子,应当不至于胡来,咬着牙点了点头。 管家听命将自家少爷的双手按住。 “疼,好疼!”男子挣扎着,将手抓到了楚禾的腰际。 楚禾强忍着膈应将银针全部撤出才站起身来,“你家少爷能有反应说明已无大碍,再煎几副汤药服下即可。” “夫人懂医,于官人是好事,你们私底下一同琢磨病症,研讨药理自然无不可,但……夫人抛头露面替男子诊治,这实在于礼不合。” 李妈妈满脸不赞同,“老夫人虽跟着老爷走南闯北,但向来以帷帽掩面,且只管抓药记方之事,何曾亲自和男子接触?” 萧景榕出征 临别前,苏棠被萧景榕抱在怀里折腾好一阵,结束之后二人默契地没有早早入睡。 难不成也在什么正大光明牌匾后面放了亲笔密旨? 二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萧景榕感受到怀中人越来越均匀的呼吸,脱口而出,“朕出征……” 他怎会主动索求几句毫无意义的关切? 随后感觉自己被搂得更紧了几分。 萧景榕身披金甲,立于铁蹄战马之上,手中的长枪闪烁着寒光。他身后旌旗飘扬,将士们身着整齐的战袍,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苏棠一眼都望不到头,想必萧景榕此次御驾亲征是带上了十足的兵马。 当年云通一战大捷,蚩蛮主动割让云通临近的缃水、缔邯二城。 此次他带了足够的兵马,再加之有顾峥提前两年到边陲将齐越和蚩蛮的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 齐越和蚩蛮的将领慌了神,连夜聚在一起讨论战术。 蚩蛮将领不甘示弱,“你们齐越自称探子满天下,不也没察觉大雍军队的真实力量吗?” 齐越将领皱眉,“你们为何才备这点儿粮草?” “我们要是有足够的粮草,何必还进犯大雍?原本打算五日内攻进缃水城,在城内搜刮一番,没曾想连城门都摸不到。还不如当年我们独自攻打云通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