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这宁昭容不足为惧,到底是真是假? “咱们昨日才见过,你又寻我来做什么?我也是有差事的。” “皇帝没去你殿中?你是怎么跟皇帝说的?” “谁让你画蛇添足主动提什么青蒿?” “我只说皇帝问起,你可以用青蒿作答,免得皇帝觉得你只知防治之法,却完全不懂药理,惹他生疑。” “至于那位宁昭容,我会多注意她,你别打草惊蛇。万事等这场瘟疫过了再说……” 何长意和另外两位太医刚抵达泽清县,便发现前面的道路被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想往出口处涌,官兵用长枪强行阻拦。 何长意三人的随行官兵不敢太靠前,只是站在离人群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吆喝,“都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让开!” 刘医正主动走下马车,何长意紧随其后。 难民们看见京城来的大夫,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逐渐冷静下来。 何长意眼尖发现地上跌坐着一位面容清秀的布衣姑娘,上前询问,“这位姑娘,可还好?” 何长意颔首,不再多言,转身回到刘医正身旁。 “姑娘也是医者?” 何长意为了知悉更多瘟疫的情况,主动上前攀谈,二人分别前交换名姓。 “令尊可是楚璠生前辈?” 两人因为祖上相识,自身经历又相似,很快熟络起来。 何长意本以为需要废一番口舌说动楚禾,没曾想她竟二话不说答应下来,“蚊虫而非疟鬼?这民女倒从未听说,不过朝廷既然愿意想办法,民女自当尽力帮忙。” 香囊的普及因为楚禾的加入逐渐变得顺利,眼见事态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潜伏的瘟疫却到了高发阶段。 “靠个破香囊就想把我们关在这儿?我们要出去!” “我家老头子从几日前就开始打摆子,又喊热又喊冷,上吐下泻,眼见人都快不行了。您行行好,让我儿女出去吧,我孙子还只身在外,不能我们一家都死在这儿啊!” “放我们出去!” “放手!”官兵蛮横地将扒拉自己的老妪踢开。 官兵眼见难民已经快要不受控制突破重围,只能心一横,将手上的长枪向老妪刺去。 枪尖拔出的瞬间,鲜血从老妪的伤口渗出,逐渐染红整片衣襟。 枪尖上的一抹鲜红成功引起难民们的恐惧,众人的暴动不再像最初那样激烈。 枪间的血沾染到前排难民的脸上,吓得他们猛地后退一步。 难民们知道官兵是在杀鸡儆猴,可谁也不愿意当那只鸡。 无奈只好和当地的官员商议此事。 官兵火长将查到的情况禀报上来。 否则民还未反,只怕这些官兵却要先反了。 刘医正解释道:“如今发病的人虽多,但新染上的实则在减少,想必撑过这段时日就会有所好转,我们会尽力医治。” 从县令处出来,刘医正留下何长意商议接下来的医治方案。 何长意蹙眉,“属下只是同楚姑娘讨论瘟疫之事。” “大人说笑了。” 何长意等人启程回京,楚禾主动上前,“诸位大人,可否让民女的马车跟在诸位大人之后,民女也想进京一趟。” 好消息很快传回京城。 苏棠讪笑,“其实没有嫔妾,皇上也能知晓此法,嫔妾不敢邀功。” 苏棠见状不再推辞,只是她现在什么也不缺,一时还真想不到要什么赏赐。 苏棠还未把“算了”二字说出来,萧景榕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一码归一码。” “如此,嫔妾想见家里人一面。” 其实算是她骗了这个单纯的弟弟,总得当面解释才说得过去。 所以她提这个要求多少是有几分僭越。 苏棠听萧景榕话说到这份上,自然万分感激地谢恩,“只见弟弟就好,多谢皇上。” 韩禧觉得帮着好友的父母瞒着他不仗义,如今又有些后悔告诉他真相。 苏成忽然开口,“我在想皇帝死以后,有没有机会让阿姐出宫,反正皇帝都死得早。” 苏成把他的手拿下来,“放心,此处只有我们二人,这么小声,外面的人听不见。” 韩禧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苏成,卢副山长找你。” 怎么轮到他说的时候就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