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提笔写下一个大字，虽不好看，但十分工整。 这话不算作假，她上过学，但原主没上过啊。 “哎呀，殿下以后给人批折子，多让人笑话啊。” “不就写个字吗？有什么难的？你等着……本王以后肯定写得比你好。” 第二日，头回收到小寿王功课的陆修远透过窗户望天，险些以为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不错，寿王殿下很有进步。”陆修远象征性地夸几句，毕竟以前压根就没做过功课，可不算是有进步呢嘛？ 陆修远早已习惯他这副样子，淡然颔首道：“微臣批改之后再拿给殿下。” 但陆修远发现今日的小寿王虽然态度依然说不上尊师重道，听学却是难得的认真。 要知道这事儿他之前是提过的，被小寿王十分不屑地推托掉了。 小寿王以自己非常不习惯的握笔方式在纸上歪歪扭扭画出几笔，“本王照你说的做了，怎么写出来的字还是这样……？” “练字并非一蹴而就，需日夜练习方能使写出来的字行云流畅，入木三分。” 小寿王又是好一顿抱怨，最后却乖乖拿着笔从横开始练。 小寿王瞪他一眼，“本王想就想了呗，你哪儿管那么多？” “哼，谁能管得了本王，本王闲得慌，想找点事情做不行吗？” “若是圣上知道殿下如此勤勉，定然高兴。” 陆修远闻言便知让小寿王有此转变的人不是当今圣上。 可后宫中的事他并不能知悉，也只好停下猜测。 走到书阁门口偶遇一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陆修远作揖：“林大人安。” “是。” “晚生怎好劳烦大人？” 陆修远不好拂了长辈的意，应承下来。 陆修远言明自己想找的书，恭谨地跟在男人身后。 “你近日可好？我瞧着你倒比之前做翰林学士时还忙。” 男人环顾四周确认只有他二人后方道：“你明知我并非此意。你当真……要一直给寿王做先生？” “你若是进三省，前途无可限量。做先生至多不过官拜三公，空有名头，手无实权。” “你跟你先生一样的榆木脑袋，他要是多两个心眼子，也不会被人排挤出去当个教书郎。” 陆修远隐隐察觉对方意有所指，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天下众生各有脾性，先圣曾曰‘有教无类’，学生顽劣，做先生的更应悉心教导才是。” 陆修远知道男人把自己当做和先生一般的实心肠才会如此直截了当地问出口。 “在晚生看来圣上和寿王殿下兄友弟恭，很是和睦。” “圣上贤明。晚生相信圣上不会无故怪罪晚生。” 陆修远垂眸，“多谢大人提醒，只是晚生奉命行事，无法顾及良多。” “晚生明白。” 陆修远心道皇上继位不过两载，正值壮年，宫中人心便已蠢蠢欲动。 大皇子自然是多数人心里的不二选择。但二皇子，三皇子也并非毫无胜算。 陆修远看着手中寿王殿下的功课。 以前他听闻此子在崇文阁胡作非为，从不听学。 以此子的聪慧，若是潜心学习，未尝不能有所成。 陆修远离开皇宫，并未直接回住处，而是乘马车到了郊外一间慈幼堂。 陆修远将带来的糕点找年长的孩子分下去，转身进了最左边一间房室。 里面的人在他开口前便道:“不必多问，你只记住勿听，勿看，勿言。” 这日苏棠照常去给皇后请安，听嫔妃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较量。 本来她是觉得新进宫才六个人一点儿也不多，但现在发现加上之前的老人聚在一起足足十二个人能凑满一屋子，也不知道下次选秀过后坐不下该咋办？ 昨天迎面走来一个嫔妃给她问安，她叫不出人名号，当时可尴尬了。 本来还兴致勃勃说话的众人慢慢都没了声气。 方小仪因为还在禁足，所以不能到场。 要不怎么说是傻人有傻福呢？ 不过众人听到这消息，首先看的都是宋昭仪的脸色。 本来宋昭仪是妥妥的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