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小寿王还没走下阶梯,就一个打滑差点摔下去,幸好被杏子及时拉住。 她走上前强行拉住小寿王的手,“求殿下让嫔妾搀着您行吗?” “是是是。” “阿娘,有好多星星。”姩姩兴奋地挣开一只手指向天空。 小寿王借着夜色,时不时偷偷抬头看向牵着自己的人,手掌被温暖包裹着,就像……就像他梦里的他和娘亲。 如果…… 年节过后,苏棠挑了个天清气朗的好日子正式搬往就日宫。 苏棠无奈,“好了,又不远。也就一个拐角的距离。” 把原来那个隐忍寡言小白花还给她行不行? 苏棠看着她身后满满当当几大箱,“你这得累死宫人们不可,那边的东西都齐全着呢,有什么需要的我再来找你拿好不好?” 苏棠好说歹说终于踏上搬家的进程。 不过还缺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屋里有两个摇篮,一个是萧韶鄞,另一个……是她生下的宝宝。 力宝是她取的小名,阿娘这个称呼是萧景榕和皇后应允的。她虽在宫里半年没露面,却在他们的掩护下偷偷看过这孩子很多次。 跟力宝贴贴完,苏棠抱起另一个摇篮里的萧韶鄞。 但是说实话她并不算特别喜欢小孩。 不过如果有一堆人帮你照看小孩,而且她们还听你指挥的话,带孩子这事儿会瞬间变得简单起来。 苏棠带萧韶鄞回到就日宫,把他抱在怀里一颠儿一颠儿的,挥舞着他的小爪子。 天知道苏棠花了整整一晚上给姩姩解释为什么她的亲弟弟不在她身边,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入夜,萧景榕到她宫里用膳。 苏棠乐见其成,小孩子这样不吵不闹的时候最可爱了。 直到就寝的时间,乳母把俩孩子抱下去,她则是窝在萧景榕怀里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苏棠想起他萧景榕之前和她解释过那道士的事。 由此更可见那道士十有八九真有点本事。 而且萧景榕继位一年多,以雷厉风行的速度肃清朝堂,坐稳皇位,甚至还进行了不少行政体系的变革,她在后宫都没少听说他的丰功伟绩。 “皇上不必为此太过忧虑。”苏棠贴着他的胸口道。 这样的道理萧景榕不是不知道,但他觉得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但苏棠很奇怪自己好像总能明白他的意思。 萧景榕抓住她的手,“在你心里不同,在朕心里也不同。你何必说这些好听的话。” 苏棠觉得很可能是因为萧景榕和她一样是很现实的人。 萧景榕知道自己是皇帝,他不会给任何女人不切实际的承诺。什么情呀爱呀,绝不可能出自他之口,这一点从后宫女人争宠的方式和对他的畏惧就可以看出来。 很少有哪个女孩子会纯因为单恋就开始发疯地嫉妒,大概率是她喜欢的男性给过她积极的反馈。 萧景榕不在意自己是否真的痴恋他,因为在他眼里他肩上的责任和枷锁远比情爱重要。 而自己恰好符合这一点。 “这本来就不是皇上的错,嫔妾觉得顺其自然吧,若是有缘分,力宝会回到嫔妾身边的。”苏棠索性直接说出心里话。 苏棠说完突然想到什么。 萧景榕难得沉默了,好像确实没问过那道士这个问题,没想到他也会出现算有遗策的一天。 她是不想生孩子,但古代避孕措施不过关,怀孕的风险总是有的。 只抱着萧景榕纯睡觉的话,她好像有点做不到诶。 怀里的女人以身体没恢复的理由让他等了半年,难不成还要忍…… “避子药皆伤身,至于其他的……”萧景榕表示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苏棠憋笑。 宏远书院 “林夫子安。” “林夫子,学生新作一篇文章,您能否得空帮学生指点?” 被称作林夫子的中年男人穿过雪松夹道的石子路,最后站定在一扇松木门前,抚正领口,理顺胡须,才伸手叩门。 林夫子进门目不斜视,恭敬弯腰行礼,“学生问先生安。” 案几上所置文房四宝皆非凡品,光那一方鎏金黑檀木镇纸便足可当普通人家好几年的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