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信封如常,另一个则是鼓囊囊的。 顾峥却是被鼓囊囊的那封吸引。 萧景榕甚至懒得抬眼,横眉低斥:“胡言乱语。” “不过是抄书练字。” 只见那里面厚厚一沓纸,每张都写得满满当当。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顾峥念到后头,萧景榕慢慢变了脸色,下巴收紧。 萧景榕掩去适才的尬意,放上镇纸,提笔给叶氏回信,不忘反驳顾峥:“她大字不识几个,不懂这些。” 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萧景榕眼睛里是潭水一般的冷沉,顾峥则是不可一世的狂戾。 仇锦月屋里的东西又遭了殃,名贵的花口茶器被硬生生磕出一条缝。 “听说……听说……是跟顾小将军去揽月宴。” “听说是达官贵人们聚在一起游船赏月。” 仇锦月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此话并不假。 佼人如月情潋滟,秋月在水波濯魂。 萧景榕和顾峥坐在二层雅座,从左侧往下看是中央戏台,右侧则可将湖景和游船尽收眼底。 姑娘们分别倚着萧景榕和顾峥坐下,那随侍上前替他们斟酒。 “啪!” 那随侍扑通跪下,连连认错,瘦弱的肩膀抖得厉害。 那姑娘这才赔着笑接下,临走之前还不忘瞪了那随侍一眼。 随侍抓紧了衣摆,微微抬眼:“奴……奴不卖身的。” 小鹿似的眼睛眼角一片红,强忍泪水的模样叫人心生怜爱。 那随侍摇着头,不肯接。 一双纤细的手终是接过了那银子。 人一走,顾峥直接炸了毛:“我比你差哪儿了?你说她就听?” 顾峥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得了吧,你剖开来比谁都黑。” “不过你就把她这么放走了?” 一刻钟之后,两人准备乘船离开,顾峥看到等在门口期期艾艾的身影,才反应过来萧景榕说的不急是什么意思。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奴伺候公子沐浴。”那随侍壮着胆子凑近他身边,意图明显。 恰巧仇锦月那边差人来请,萧景榕略一思忖,提步往仇锦月的院子去。 烛影下,萧景榕凌厉的眼神瞥过她,又不着痕迹地收回,随她一起进了内室。 仇锦月褪去外衫,里面的衣服清凉透肤,含羞带怯地递上茶盏:“世子……” 下人的耳房却远比不得主子的待遇,寒风透过墙缝直往里钻。 明显是有人故意倒了水在上面。 一看就知道操作这事的人她们得罪不起。 新人文氏 不过苏棠没见着他面,倒是先见到了另一个人,据说是他从云通城带回来的丫鬟,现在已经被抬为侍妾。 他们俩位份相当,所以称苏棠为姐姐。 “不必多礼,坐吧。”苏棠倒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人拜见的一天,不太习惯,只能赶紧让人坐下。 这文氏看着年纪小,比她这个社畜会做人多了。 “多谢姐姐。”文氏双手接过,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的,苏棠算是见识到了我见犹怜的小白花是什么样子。 萧景榕眼光是好。 侧室明媚张扬。 好像就自己特别一般。来说,最好的安慰莫过于自己与世无争。 文氏也没待多久就起身告辞。 “娘子不急吗?这府里新人是越来越多了。”沉鹭把文氏用过的茶杯收到一边,打算一会儿去洗。 “急也没用嘛。” “不是吧,沉鹭宝宝,你的思想很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