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习武之人脚步都轻,苏棠直到他走近才发现有人进来。 “免了。”萧景榕摆手,坐在苏棠另一侧,“你们也都做事去吧。” 沉鹭和奶娘对视一眼,只得领命出去。 但她要是主动解释,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爹爹~”关键时刻她的好大儿姩姩站了出来,甜甜唤了一声。 “仙草糕,爹爹吃。” 苏棠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碗,又看了看抱着孩子两手不空的萧景榕,鬼使神差地舀了一勺递到萧景榕嘴边。 “妾身也不嗜甜,这上面的桂花蜜香而不腻,世子应当不会觉得难以入口。”苏棠一本正经地为自己的手艺正名,却忘了坐在旁边的人忤逆不得,一时进退两难。 “尚可。” 姩姩是什么时候被奶娘抱出去的?她又是怎么和萧景榕滚到床上的?男色惑人,古人诚不欺我。 苏棠浑身软唧唧的,动也不想动,迷迷糊糊地给自己擦了擦,见萧景榕不像动怒的样子,什么伺候人的规矩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不止如此,就没见过像她那般承宠的。发出些哼哼唧唧的声音,手臂缠人得紧,双足还胡乱蹭来蹭去。 他不重欲,却也没忍住陪她闹久了些。 萧景榕正打算让人睡到里侧的被子里去,却已然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是你写的?”第二日一早,穿戴整齐的萧景榕拿起苏棠丢在矮己上的一叠大字。 苏棠垂眸点头:“是。” “姩姩日渐大了,妾身想着总该学一些。” “你既有心,可向世子妃请教。” “世子妃身子刚好些,不宜再为妾身的琐事操劳。府里也不乏能读会写的管事,妾身可向他们请教。” 在他眼里苏棠是他的妾室,算是半个主子,去请教下人自然不妥。 男人是不是都有种叫做“好为人师”的病啊。 面上她还得柔柔一笑:“是,多谢世子。” “多谢世子赏赐。”苏棠这句谢道得明显真诚许多,嘴角的弧度也跟着上扬。 被迫抄书 门口的丫鬟对视一眼,终是年长的大丫鬟梦痕带头端着盥洗的物件和早膳走进房内。 仇锦月一肚子气没处发,逮人就是一顿数落:“原是你们说那苏氏人老珠黄,又是一肚子蠢笨的泥腿市俗, 我才放心叫世子到她院里去 !如今倒好,这嫁衣算是齐齐整整给人穿上了。” “手段?左不过跟我爹屋里那些一个样儿,咱们还见的少吗?”仇锦月冷嗤一声,“她这枕头风一吹,咱们求的,世子怕是不会答应了。” 仇锦月饮了漱口茶,吐在痰盂中,才慢悠悠道:“我何尝想替别人养孩子?还不是我娘说有了孩子在身边更安稳些。算了,也就一个丫头,终究不是儿子。” 梦痕不忘叮嘱道:“动作麻利点儿,别误了主子去请安。” 蜜香浓郁,回味甘甜。 要不说这些名门闺秀都有七窍玲珑心呢? “多谢世子妃。不瞒您说,妾身是觉得这茶有些特别。”苏棠不好意思地笑笑。 苏棠连连点头,对于茶她不过知道铁观音、龙井一类的,乌龙她似乎只记得有个东西叫蜜桃乌龙,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仇锦月从门口进来,见她们有说有笑地样子,只是冷冷瞥了苏棠一眼,并不如上次嚣张。 “世子决议前往云通城的别院暂住,只是老王爷不宜长途跋涉,府里又有年幼的孩子,这王府大小事宜也需要操持,所以我不能陪世子前去。我的意思,就由仇侧夫人跟着去。” 苏棠知道这种事情肯定都是高层们早就商量好了,为了表示体恤象征性问一嘴,实际她们的意见不重要,至少她的意见不重要。 苏棠也表示没意见。 “你当你家娘子是什么宠妾呢?若不是有姩姩,我一个月都难见着世子两三回,拿什么求他带上我一起?”苏棠点点她的额头,转头摆弄萧景榕派人新送过来的一对青瓷瓶,两个玛瑙盘子。。你把这瓶子放那宽桌上去,这玛瑙盘子就留这儿装瓜子啥的吧。” 沉鹭端着瓶子走到一边放下,嘴上却没停:“这两日世子不是赏了娘子不少东西吗?要奴婢说娘子就该趁热打铁才是。” “娘子也真是的。”沉鹭嗔怪着转身去开柜子。 “有劳,放着吧。”苏棠拿起来翻了翻,皆是《千字文》,《三字经》一类的启蒙字帖,还有几支狼毫,一叠宣纸。 “送点儿什么《诗经》,《左传》的也行啊。”苏棠吐槽。 是萧景榕。 萧景榕阔步上前坐下:“起来吧。” “瞧不上我送你的书?”萧景榕音调沉沉,辨不出喜怒。 岂料萧璟榕只是道:“那就抄《诗经》吧,让你的丫鬟去书阁取。” “是。” 你没事儿吧?你没事儿吧?你这么大个家业要继承,你不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