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既白仍然站在原地,一手攥着肩头的书包背带,一手插在裤兜中,拧眉死死盯着挡道的自行车。 怎么办呢?跨不过去了。 不,季婉不会等他了。 最终还是同伴发现了他的不对,一声惊呼:“小白,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季婉体面地婉拒了学长。 所以网上有句话说得好,年少时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 如果他还感受不到自己的心意,那她就死心。 黎既白很好找。 季婉轻轻推开地下图书室的大门,果然见黎既白坐在那张长长的阅览桌旁,埋头飞快地计算公式。 季婉叩了叩门,见黎既白没反应,便弯腰拾起地上飘落的纸张, 一页页叠放齐整,搁回他的手边。 他握笔的姿势一如既往地用力, 骨节微微泛白, 连胳膊肘都在使劲儿似的,划得纸页沙沙作响。 季婉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他这运算量,少说也得在这儿待了六七个小时。 季婉低头打开塑料食盒,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原味和抹茶味两款雪花酥,沾着奶粉, 甜香扑鼻。 黎既白一声不吭,将她递过来的雪花酥用力地往旁边一推。 她瞪圆眼睛,讶然问:“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什么东西?” “你在背物理公式?” 黎既白抬手捂住耳朵,以一个拒绝的姿态,低着头大声说:“g/r2=g;g=g/r2!3” “……v=(g/r)1/2Ω=(g/r3)2/1t=2π(r3/g)2/1。4” 灯光下,少年捂着耳朵的指骨温润修长,经络凸显,白得几欲发光。 “不许动,不许再念经似的背公式!看着我!” 大概是她凑得太近,抑或是她此刻的语气太过严肃,黎既白总算安静了下来。 许久,他抿了抿唇,恢复正常语调:“你和一个男人牵手。昨天在湖边,我看见了。” 季婉被他的话弄懵了,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黎既白在生气。 黎既白误会她和学长暧昧,所以生气——虽然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在赌气。 黎既白紧致的脸颊几欲被她挤得变形,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他们说,季婉有了别的男人,就不会来见我,也不会给我做好吃的了。” “黎既白,你听着,我在你屁股后面追了两年,是因为我很喜欢你。我今天来见你,就是想为这两年的感情做个了结。” 做季婉的男朋友,就能独享她和她的美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