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重来一次，我宁可不要欠你这个情。 他静静凝视着她，眼波涌动，像是要从她这副云淡风轻的神情中剥离出几分熟悉的影子。 林知言睁大双眸，猛然挣扎起来。 霍述仍紧紧拽着她，艳色的唇微微翕合，逼问的态度，用的却是疑惑不解的语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幺幺。” 【以前那个林知言死在了人性的‘解剖台’上，你亲手肢解的她，忘了？】 霍述的瞳仁微微一颤，怔忪般，连手上钳制的力道都忘了。 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 出门时，霍述接过了她手中那只有些沉甸的箱子。 万家灯火煌煌，照不亮无垠的夜。 司机发动汽车时，霍述淡淡开口。 林知言坐在后座的另一边，脑袋抵着冰冷的窗玻璃，垂眸打字：【很简单，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是要我以死谢罪吗，幺幺？” “我不会自杀的，自杀是懦夫的行径，我很瞧不起。” 他眼底蕴着浅浅的、纵容的笑意，仿佛在问：幺幺，我这个诚意够不够？ 她不得不佩服霍家司机的心理素质，在听到这样疯癫危险的话语也只是略一手抖，车辆拐了个弯又很快恢复直行。 “你在害怕吗？还是在担心呢？你应该相信我的知识能力。” 【闭嘴！】 霍述果然抿住了唇线，缄默不语。 许久，身侧一声轻叹，有种无可奈何的温和柔软。 霍述主动提出将二楼的主卧让出来, 林知言拒绝了。 原以为霍述会生气，但他只是不甚在意地笑笑, 转头就命人将三楼留给骆一鸣的大客房腾了出来。 三楼客房的视野很好，一整面的大落地窗，遥控打开瀑布似的垂纱窗帘, 可以看望露台外的一大片星空。 林知言也是在八个小时后才明白，霍述为什么这么爽快地同意她住在另一层。 霍述穿着一件鼠灰色的翻领短款夹克, 内搭简单的白t, 藏蓝牛仔裤, 交叠双腿倚坐在藤椅中。他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翻阅搁在大腿上的书面文件，眼帘半垂，阳光在他侧颜线条上勾勒出一层浅淡的金边, 像个闲散的贵公子。 四目相对，他浅浅一笑，也不知道在那里偷看了多久。 霍述大概以为她在打招呼，得了奖赏似的，眼底的笑意更深，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 霍述看着犹在轻轻晃荡的窗帘，愣了好几秒，哑然失笑。 听骆一鸣说，他开了一家自己的公司，忙得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