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毕池恩穿衣服下床出了房间,手下对他汇报说:“早上莫少爷打了两通电话,请您有空回复。” “怎么了。” “抓到了。” “嗯,杀了。”毕池恩说。 毕池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人都死了还要照片干什么,你要给他升灵堂吗。” “一大早怨气就这么重。”毕池恩说,“去我那玩玩?” “会长的命令。”毕池恩简单地概括道。 毕池恩吃过早餐回房间看育悯声,窗帘大开,扰了育悯声清梦,育悯声侧着身体,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睡的呼呼的。 毕池恩的喉结耸动了一下,说:“想操你。” “昨天不满意。”毕池恩说。 毕池恩把手举到眼前,指缝还沾着几根掉落的耻毛,脸上噙着笑,被他无所谓地拍掉,没再打扰他,出门了。 管家贴心地为他送上一袋冰袋,说:“您的眼睛还是有些肿,敷一敷会更好哦。” 管家回答:“少爷出门了,晚上会回来的。” 管家:“这个要经过少爷的许可。” 管家:“可以的,但要先征得少爷的同意。” 育悯声不说话了,厨师做好三菜一汤推到他面前,育悯声没什么胃口,让厨师煮了一锅粥,他自己加着白糖喝了两碗,然后夹着菜慢慢吃,他一会坐着,一会蹲在椅子上,一边吃一边跟管家聊天,饭菜热了两遍,一直吃到毕池恩回家。 管家向他说明了育悯声今天的举动,毕池恩说:“你想出去?” 毕池恩脱下外套,女佣自觉接过收起来,他说:“求我,我考虑考虑。” 半晌,他挑衅般地说:“你,配,吗?” “哦,不好意思。”育悯声说,“我是想告诉你,不要以为睡了我我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育悯声仰着脸,拖长尾音说:“听话——听话听话,你都快说烂了,我知道。” “你问我我就能答。”育悯声说完,又补充说,“包括监狱。” “但你还是不够乖。”毕池恩说,“怎么才能乖一点?” 毕池恩沉沉笑了两声:“别总说这个字,不吉利。” 育悯声错愕地抬起头,毕池恩声音里带着笑意,叫他名字:“悯声。” 以各种罪名陷害进来的男人,环环相扣,一丝缝隙都不留,为的就是以绝后患。这类男人有三个共同的特点,够漂亮,够听话,耐操。 性奴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罪名:强奸罪。 育悯声入狱这天,是毕池恩的手下非延送他来的,早上出发,下午才到,究竟开了几个小时育悯声也不清楚,他一路上都躺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从市区到郊外,从郊外到陌生的山区,又开了一段时间,似乎进入了绿茵平原。 随着车辆的驶近,育悯声看到路的最后坐落着几栋大型建筑物,距离建筑物几百米的地方设置了路障,同时向左右延伸着围墙,围墙之上又是几米高的电网,育悯声还注意到隔着一段距离就设着一个塔楼,每个塔楼上都有人在盯梢,摄像头更是无处不在。 育悯声对监狱面积没有概念,除了广阔无垠,他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监狱竟然建在这种地方,怪不得他和殊青连地理位置都找不到,能查到的信息也是寥寥可数,就算没有规定,但应该也没人敢往外说,说了就是自曝,还会牵扯众多上层的利益,自觉就成哑巴了。毕池恩签署的入狱令交给他们查看,几分钟后放行,车辆驶进大门,在最近的一栋楼门前停下,育悯声下车。 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出现,请育悯声跟她走。非延和另一个人站在原地,目送他进去。 走了一段路育悯声才从沉思中忽然想到,好像从刚才开始就很安静,结合女人穿的是皮质的平底鞋,他从进来的时候就换上了棉拖鞋,育悯声在心里猜测那个贝壳大概是测音器。 他们走进电梯,女人刷卡按了最顶楼21楼,走出电梯,是一条很长的过道,不过只有三个房间,门牌号也很独特,分别是a,b,c。 育悯声刚走进房间,房门就关上了。 育悯声站在玄关,对他们有钱人的挥霍叹为观止,监狱不像监狱,倒像大型酒店,还是顶级奢华的那种,这哪是来坐牢的,这分明是来度假的。 育悯声溜达看了一圈,房间太大了,不怎么喜欢,睡着没安全感,他在沙发上坐下,抱着抱枕发了会儿呆。 女人说:“您好,我是您的专属服务员,您可以定制我的工号。” 女人说:“暂时没有,先生。” 育悯声说:“你在来这里之前叫什么名字就叫你什么吧。” 育悯声想了想,说:“那你姓什么?” 育悯声说:“那就叫你小苏,可以吗?” 育悯声说:“意向人……我的意向人是毕池恩?”这么说只有毕池恩才能碰他,符合毕池恩的作风,洁癖又好色。 育悯声问:“只能在这栋楼走动?”难怪他在外面看不到人,原来是因为楼与楼之间有限制啊。 育悯声默默记下,接过托盘,小苏说:“如果您要出门,请按下墙上的服务按钮,按照规定,我应该随时陪同,否则会被处罚。” 育悯声:“……” …… “让那边把摄像传过来。”毕池恩说,“我明天过去。” 过了几分钟,毕池恩手机上弹出一则权限开通的提醒,毕池恩点了下鼠标,摄像内容在面前的电脑上展开,正好能看到育悯声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一下。 毕池恩拨了屋内的电话,静等接通。 光是这么想着育悯声就觉得心里一通舒畅,以至于接起电话时还没压下去尾音的笑意,被毕池恩听出来,他沉默半晌,道:“……你坐牢很开心?” 毕池恩说:“你面前那张茶几价值一百万,还苦吗?” 这是实话。毕池恩低声笑,他还挺喜欢跟育悯声说话,劲劲的,像个刺头,但把握得恰到好处,直率实诚,不会让人觉得厌烦,他说:“判决书已经寄给你父母了,有什么话想说?我可以代为转达。” 毕池恩后仰靠在真皮座椅上,说:“你就不怕我对你家里人做点什么?” 毕池恩:“这么肯定。” 毕池恩注视着屏幕中育悯声瘦长的身影,侧脸轮廓勾勒出优美的曲线,抬起手臂时隐约可见的薄肌形状引起了他的欲念,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滑动,“嗯,你说得对。” 育悯声:“你还有事吗?我要洗澡睡觉了。” 育悯声:“那挂了。” 电话是挂了,监控还亮着。整间屋子无死角布满了针孔摄像头,通通连接到毕池恩的设备上,育悯声毫不知情,在衣柜里翻翻找找,拿着浴巾去浴室,放水脱衣服。 毕池恩并不会为了压制 浴室里的育悯声听到声音,有些不情愿地围上浴巾光着脚出来,拿起墙上的话筒接听:“喂?” 育悯声差点把电话甩出去,耳根唰地一下红了,在原地恨恨跺了两下脚,万万想不到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要被性骚扰,他磨着后槽牙道:“吃点药吧你!” “不能。” “自慰。” 虽然他跟毕池恩翻来覆去地做过许多次,但他也不能像毕池恩这么坦然地把这种事恬不知耻地说出来,床上做做就算了,你整天嘴边操来操去的像话吗?! 都是那个老混蛋! 07 见此,毕池恩心情愉悦起来,原本育悯声还要跟他据理力争穿衣服睡觉,毕池恩也不跟他掰扯,任他穿,反正他每次起床都会给他剥掉上他一回,糟蹋了好几件衣服,育悯声又拉不下脸让佣人洗,自个洗了两回就双手一放,索性不穿了,因此可以说育悯声裸睡的习惯是他调教出来的。 毕池恩的手掌捏着育悯声两颊,使得育悯声的嘴巴微微张开,依稀看得见他的两颗被殷红的嘴唇包裹着的兔牙。 娇气。 然而愉悦的心情没保持太久,毕池恩看着育悯声这一副睡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感到一股邪火从下腹燃起,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头一天来这种陌生的地方,竟然连一丝防备都没有,自己在房间里站了这么半天,育悯声愣是一点没察觉,兀自睡的香呢。 “唔……”育悯声深深皱着眉蹬了下床单。 近段时间他确实忙,大会要开始了,他得把自家的账理清楚,把监狱的细枝末节处理完美,各种各样的事加在一起,他就没空来监狱了。原来打算来育悯声这待会儿,现在看来是没时间了,在走之前,他还是要先餍足一餐。 毕池恩已经伸进去三根手指,股沟被黏腻的体液润湿,浅浅抽插了十几下,把被子拎到一边,然后解开皮带跪在育悯声面前,拉开裤链,挺拔硕长的阳物弹出来,分开育悯声精瘦有型的双腿,扶着性器在那口小穴上拍了拍,育悯声终于被折腾醒了,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刚认出面前的人是谁,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有点冷,他看到毕池恩西装革履的胸膛骤然下压,紧接着后面传来熟悉的被填满的肿胀痛感,育悯声才猝然反应过来这畜牲在干什么。 育悯声被毕池恩威武的身躯压得动弹不得,两只手还被他锁在头顶,下身内裤脱都没脱,仅仅是挑到一旁给他让了个路,巨大的柱身一插到底,而后没有停歇地在他身后挺动。 育悯声:“你神经病啊……哈啊——!” 毕池恩放轻动作,拦住他想给自己抚慰的手,笑了笑:“不可以。” 毕池恩声线暗哑:“闹脾气了。” 要是说在床事上毕池恩能拿满分,在吻技上就只能勉强及格了。他何曾像一个青涩毛头小子般在此分此秒跟一个人接吻,从未有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这样做了。 毕池恩比育悯声要开窍一点,知道要伸舌头,育悯声的舌头笨笨地缩在里面,只会在毕池恩的舌头搅过来时配合地舔一下,像某种刚出生的哺乳动物幼崽,眼睛还没睁开,只能凭借本能。 育悯声的身体细密地抖动着,毕池恩对他身体的反应了如指掌,双手抚在他的腰间,将他整个人翻了个面,育悯声的脸面对着床,毕池恩从背后倾身过来,低沉道:“宝贝,这回不能射在我身上了,我得去出差。” 结束了,育悯声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身下的布料是濡湿的,很不舒服,腿间同样黏糊糊的,他的思绪乱飘,想这个早间好狼狈。 “等会去。”育悯声眼都没抬,不是很想跟他说话。毕池恩是爽翻了,他还得挪着受伤的屁股泡热水澡,省点力气吧。池恩抄着膝盖抱起来放进浴缸里,温水逐渐没过他的皮肤,暖的他有点想睡觉,育悯声抱着膝盖打了个哈欠。 育悯声点点头。 育悯声:“洗好了。” 毕池恩说:“我走了。” “五天。” 刚做完爱的育悯声是毕池恩心中最满意的状态,不是装乖,他知道这是独属于育悯声的“贤者时间”,还没缓过神来,浑身软软的,反应慢半拍,说什么都听,乖巧坐那儿等着他走,别提毕池恩心里的美滋味了。 “……”真难伺候。育悯声下床,没找到拖鞋,直接光着脚走到他面前,询问:“怎么送你?” 育悯声:“我不知道啊。” 育悯声脑子灵光了一点,话也多了:“没有……怎么才叫送啊?送货要送上门,送佛要送到西,送人要……” 育悯声撇嘴:“我看着你走?但是我不太喜欢这样。” 说完这句话,他就看到育悯声眼神纠结,漆黑的眼珠转了转,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然后上前拥抱了自己一下。 育悯声低着头闷闷地:“嗯,我出门的话我爸妈都是这样做的。” 毕池恩没有问,因为再拖延两句停机坝的直升机就要等不及了,他揉了一下育悯声的头发,温声道:“回去吧,我走了。” 好歹是毕池恩在飞机上没空打开监控,不然他就会看到育悯声在房间里上蹿下跳,一会捶墙一会锤枕头,最后气喘吁吁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等毕池恩到达目的地得空查看时,育悯声已经在床上睡回笼觉了。 还是那个仰睡的姿势,双手搭在身前,毕池恩怀疑育悯声的脑袋里就没有长记性这个词,别人心比天高,他心比天大。 毕池恩关掉画面,说:“唐音在哪。” 毕池恩捻了捻手指,说:“这半个月他跟我提了不下六次申请,回回都是想把不同的人送进监狱,难道你没告诉过他大会在即,给我安分点吗?” 毕池恩冷哼道:“三年前他在监管学校干的好事连会长都知道了,你最好留个戒心,别被拖下水。” 莫玮听出毕池恩话里的告诫,问:“会长什么态度?” 既然有了动作,就不可能只停留在大换血这一方面,杨靳棠的手段他们都见识过,莫玮要做的就是尽快割席,以免被牵连。 一辆黑车驶来,唐音下车,老远就举着手叫着毕少和莫少。莫玮与毕池恩心照不宣对视一眼,莫玮脸上笑着,眼里却一丝笑意也无,毕池恩擦擦表盘上并不存在的灰,先进了会场。 不过是蚍蜉撼大树罢了,昙花一现。 毕池恩对每个家族的当家人都有印象,轮到魏家时却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他想起一点碎片,似乎在什么时候莫玮提过魏家老爷子病重,现在是二儿子魏博云当家了。 莫玮说:“他大哥一直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结果突然跟魏老爷一样虚下去了,现在魏家也就他来挑大梁了。” 魏博云笑道:“此前我可以安心做闲云野鹤是因为头上有父亲和大哥,不常归家,可现在因为家中变故我自然不能再随心所欲了。” “谢谢莫少爷夸奖,不过比起您二位还是逊色太远了。”魏博云谦虚完,才提出正文:“毕少爷,我有一个请求,我大哥病重在家修养,但一直念叨某个人的名字,我说既然他喜欢,我可以去为他找来,大哥才说那人是监狱里的某位男妓,今天有机会,我想问问毕少爷,这个男妓可否赎出去呢?” 毕池恩神色淡淡:“既然入狱了自有刑期,不存在赎买的关系。” 毕池恩继续道:“如果你知道那位囚犯的编号,我可以让人帮你查一查。” 魏博平:“是我考虑不周了。” 毕池恩淡声道:“蠢货。”巴还是一如既往地毒啊!” 育悯声没睡多久就被饿醒,毕池恩是跑过来吃饱了,可怜他从昨天到现在滴米未进!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小苏问。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小苏说,“请问有您有忌口吗?” 育悯声饿着肚子等了许久,忍不住把小苏叫来:“还没好吗?” “……”育悯声说:“但是我饿得快死了怎么办。” 育悯声一听就来了精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妈妈从小就教他做饭,什么都会做,自认他的手艺没得说,道:“好啊,那你帮我拿食材来,什么都可以,越多越好,谢谢。” 小苏是推着一个推车把食材送来的,满满当当快要有他腰那么高,育悯声兴冲冲拉进来,问小苏:“你不进来吗?” 规矩好多。育悯声关上门,由于太饿了的缘故,腿都有点发软,他从这堆食材里找出一个西红柿,洗一洗靠在料理台上吃起来。 而且都过去一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有,这正不正常啊。毕池恩每次都是来睡他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接触了,重点是他也不会……勾引呀,还容易害羞,不像别人那样放得开,他被亲一下都能脸红半天,毕池恩不喜欢他也是情理之中,嗯,育悯声就这样安慰自己,没关系,不会的慢慢学就好啦,能学会的,等他学成归来就把毕池恩一举拿下! 不管怎么样先把觉睡好饭吃饱,只要心态够棒,什么都能得到,育悯声反复默念。 育悯声塞了一大口饭走过去接起电话,毕池恩:“在干什么?” 毕池恩此时刚开完下半场的会走出会场透气,没多想给育悯声拨了个电话,听到他这动静,他甚至花了几秒来思考有人想在监狱实施绑架的可能性有多大。 育悯声咽下嘴里的饭团,“我在吃饭。” “……”育悯声心想不是你打电话来的吗?这么冷淡,搞什么。 “没有。” 超级冷场王,我才不捧你的场。 毕池恩:“吃的什么。” 毕池恩:“哪个厨师会做这种菜。” 毕池恩:“你的日子还挺滋润。” 远处莫玮跟他打招呼,示意开始了,毕池恩点了下头,道:“不用哭,大叫就行。” 毕池恩听的清清楚楚,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毕池恩都能想象出育悯声理直气壮的小模样,听到心里跟猫挠似的,毕池恩沉沉呼出一口气,压下那股念头,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