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们快回去。”蔡皓年叫妹妹和外甥外甥媳妇回去。 “有什么话,等她醒了,就尽快说吧!” 医生继续学:“虽然摘掉了脾脏,但是伤得太重了,情况不容乐观,很难挺过这几天。这几天,她会很疼,我们给她用止痛针,让她好受些。” 李红莲被推出来,一张脸被打的肿得让人不忍看,都这样了,这点只能算是小伤了。 跟妹夫说:“修礼,你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她。” 蔡皓年拉了个凳子坐在李红莲身边,忙了这么久,蔡皓年到底年纪大了,他打了个盹,发现李红莲的手在动,他立马打起精神来:“红莲,你醒了?” 已经醒来的李红莲浑身都疼不知道自己怎么样了,她想起快死了的时候,唯一希望的就是蔡皓年能来救救她,现在听见蔡皓年的声音,她的心一下子落定了。 蔡皓年安慰她:“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想,先养伤。” 蔡皓年看着她的脸,她的一双眼睛又紫又肿,难道?他说:“眼睛肿了。” 蔡皓年安慰她:“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你帮她检查一下,让她安心一点。” 医生说:“有可能是淤血了,具体要等到眼科医生上班了,再来看看。” “皓年,我想回家,我想回我们的家。求你!”李红莲哭了出来。 “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一定不再跟你闹脾气,我安分守己……” 她走进去:“哥,吃早饭了。” “给你送早饭过来,我让阿桃过来,她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人,你有什么就对她说。”蔡月娥说。 李红莲也说:“皓年,你昨晚守了我一个晚上,去吃点东西。” “哥哥昨天到的时候就说要吃,昨天我就让人准备了,今天早上就上笼屉蒸一下,不用多少时间。”蔡月娥说道,“天刚刚亮就收到二哥的消息,他今早就出发。另外,修礼回家后让发了电报过去,让二哥把运顺和运畅也带上。” “为什么要带运顺和运畅过来?” 李红莲不再说话,蔡月娥看着蔡皓年,原本大哥已经把两个孩子给了李红莲,同作为女人她不希望哥哥再去打扰大嫂,但是她也希望哥哥的晚年不要太苦,眼见着哥哥住进了运通那里,以后也能享儿孙福了。自己也就放心了。现在又有了变数。 蔡皓年正在吃早饭,两位医生进来,蔡皓年放下碗筷过去,今早给李红莲检查的医生,跟这位医生仔细说了情况,这位医生开始检查,他查下来说:“眼前房出血严重,上下眼睑内侧皮下淤血……” “等两天,看恢复情况。”医生说,“应该视力会受到影响。” “你别哭,我去仔细问医。”蔡皓年跟李红莲说,他跟着医生出去了。 蔡月娥想要纠正她的称呼,想了想也作罢,她问:“怎么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昨天晚上手术挺顺利的,摘掉了脾脏,以后身体弱一些,当然也可能眼睛看不太清……”蔡月娥试着安慰她。 蔡月娥不说话了,李红莲停顿了一会儿:“别告诉皓年,我已经知道了。” “小姑太太,皓年是你哥哥,自不必说。不管怎么说,运顺和运畅也是你的侄子,还望你能多看顾。”李红莲说。 李红莲红肿的眼睛落泪:“都是命,我命苦……” 蔡月娥也不想再跟她说下去,她走了出去,见蔡皓年在门口,她说一句:“哥,我走了。” 他往回走,说到底,李红莲贪,自己也贪,都是样样都想要,最后弄得一团糟。 春节的前两天,华人们在此采购过年物资,等着过新年。 现在这个摊位成了春节前夕,牛车水最为热闹摊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包围着摊位,来询问如何回去。重庆,整条路在高山峡谷之间,异常险峻,从危险性上来说,跟上战场并没有不同。另外,国内打仗,条件非常艰苦,如果车子坏在半途中,没有救援的话,我们可能会忍饥挨饿,所以大家一起要困难预估充足……” 黄少呈在边上说:“你不仅自己报名,连老婆都报名了。跟别人都说困难,这是存了什么心思?” 余嘉鸿看向边上的一栋六层楼:“红头巾都造高楼了,只要符合条件,为什么不能去?” 三个红头巾从人群里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位皮肤黝黑的大姐问:“是不是会开车,女的也可以?” “我想我们三个很合适,我们三个在工地开卡车,拉砖的。我们也报名!”大姐说。 这位大姐转头,淡然说:“我离婚了。” 有人鄙夷,有人惊讶,余嘉鸿擦了擦凳子,他坐下,笑看着眼前这位:“大姐,名字。” “车子的话会统一安排。”余嘉鸿开了单子给这位大姐。 余嘉鸿给三人开了单子,另外拿了三张单子分发给她们,怕她们不识字,读了一遍计划安排:“你们明天拿着这张纸,进行驾驶技能测试,如果测试通过,那么就是年后第一批跟着走,如果测试不过,那么还得接受培训,直到测试合格,才能去。” 所以他提议了,二十人为一组进行测试,不合格的人由兴裕行出车子和教练进行培训,培训合格之后,下一批再出去。 “好,到时见。” “我们招的是司机,不对个人生活进行评判。很明显她们的技能合适。再说离婚也不是离经叛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如果说离婚是离经叛道,孙先生离过婚,现在重庆那位也离过婚。”余嘉鸿一边给报名者登记,一边说。 “那么孙先生的原配太太离经叛道吗?蒋先生的原配太太离经叛道吗?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离婚上更加不一样,大多是男人负心。”余嘉鸿把单子递给报名人,“你怎么知道这位大姐,不是跟那两位太太一样呢?不要恶意揣测人家。” 太阳只剩下余晖,今天的出摊结束了,余嘉鸿和同仁一起收摊,黄少呈问他:“那位大姐人都走了,你怎么还帮人辩解?” 那时有人认出了她是叶家大小姐,星洲就这么小,她离婚的事,又被人翻出来,重新给说了一遍,而且拿她作为女人要去滇缅公路开车这个事情一起说,说她争强斗胜,说她有本事,但一定不是个守规矩的好媳妇,吵吵嚷嚷到他们出发。 后来他曾经很后悔,没有当场驳斥背后说她的那些人,今日帮这位大姐说两句,也算是为自己上辈子补上一补。 余嘉鸿和同仁一起收拾了摊子,回到总会做了统计再开会,这辈子他出了很多建议,包括对报名人员的测试,问题是现在是急招,现在国内着急上火,恨不能人拉来就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