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激起公愤: “你们家祭拜祖宗吗?你传承的姓从哪里来?” “……” “如果连谴责都没有了,那就是默许和纵容。你能眼睁睁地你同胞被屠杀,不吭声吗?” 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余嘉鸿突然转头:“弱肉强食才是世界法则?” 余嘉鸿回头看郑安顺:“安顺,让他领教一下真正的弱肉强食?” 郑安顺一下子瞪大了眼,大步冲了过来,余嘉鸿还拍手鼓劲儿:“加油!” 这个陈二刚才说的话,太气人,这时候有人过来揍他,边上的人都拍手叫好。 陈二被郑安顺压着打,哭爹喊娘求救,他的同伴要过去拉,余嘉鸿大步跨过去,一把捏住陈二同伴的手,这个同伴被他捏得挣扎不得。 那个同伴看见茶楼的保镖来了,忙大声呼:“快救人啊!” 余嘉鸿跟两人点头。茶楼既然有女招待,也算是声色场所,这种生意背后都有人罩着,这里是黄家的地盘。 余嘉鸿放开了陈二的同伴,对着郑安顺:“安顺,打汉奸不要给他脸,打脸!” 余嘉鸿眼见差不多了喊了一声:“可以了。” 余嘉鸿眼眸微阖,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陈二一拐一拐地要离开,余嘉鸿拿出了一把枪,缓缓对准陈二的后背,众人倒抽一口气,有人喊:“余大少爷,不至于。” 余嘉鸿走过去,弯腰用枪管挑起他的下巴:“这就是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你以为自己是丛林里的狼?其实你只是被捕猎的兔子。” 枪管顶到了陈二的脑门,陈二颤抖着瘫软在地,众人闻到一股子尿骚味,原来是陈二失禁了。 “姐夫。”郑安顺看向余嘉鸿,他真没办法确定,余嘉鸿是否真会杀了陈二。 这时一个清亮的歌声响起: 你海波绿,海云长。 我们民族的血汗。 再会吧!南洋! 你受着自然的丰富的供养。 千百万被压迫者都闹着饥荒。 你不见尸横着长白山, 这是中华民族的存亡! 再会吧!南洋! 茶楼里的卖唱女唱起了这首《告别南洋》。 其他人也是如此,无论是茶客或是女招待和男跑堂都跟着唱。 歌声结束,余嘉鸿眼眶泛红,他低头看着陈二:“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也是那只兔子。我们都是那只为了同类不被猎杀而要蹬腿踢狼的兔子,我们有四万万只兔子,哪怕只有一点力气,都要团结起来,把豺狼赶出去。” “团结起来,赶走豺狼!” 余嘉鸿跟陈二说:“你可以走了!” 叶应澜和余嘉鸿与姜先生他们道别,带着郑安顺回车行。 “这还有假?”余嘉鸿转头过去,看着稚嫩的郑安顺,这个时候他有什么都摆在脸上。 “可以啊!有空,我教你们两个。”余嘉鸿说。 余嘉鸿笑:“你和你应澜姐都要学。” “乱世,多学点保命的本事。”余嘉鸿说。 郑安顺兴奋地点头:“谢谢姐夫!” 余嘉鸿跟他挥手,看着郑安顺的背影,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得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趁着这个机会把郑家这个毒瘤给除了,但是又得把郑安顺给摘出去。 余嘉鸿在茶楼的那股子迫人的气势太强,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顺从他阿公的恩义之说,接受一个强塞给他的妻子? “开车不要这么紧张,你开得已经很好了。”余嘉鸿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往后捋了一下。她能很明白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喜欢,可这种喜欢来自哪里?婚前他们素未谋面,她只知道他名字,这个名字的含义就是余家长孙。 余嘉鸿看着前面状似无意地说:“跟郑安顺这个小子说话的时候,让他离得远一些。” 叶应澜又转念,看他刚才的反应,不像是在意啊? “嗯!我以后注意,尽量跟他保持距离。纵然我把他当弟弟,也是男女有别吗?”叶应澜很诚恳地说道。 还是得跟她澄清,他说:“应澜,倒也不必保持太大的距离,就拿他当弟弟。你只要记得……” 叶应澜问:“记得什么?” “啊?”他不是考虑名声,是真会吃醋? “就吃干醋,知道就好了。”余嘉鸿说完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