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这话,叶应澜手不动了,她不知道手底下的这个脑袋里有没有装脑子? 他倒是浑然未觉,还用没受伤的手扯了扯她的胳膊:“继续洗,你听我说吗!” “我想把事情一次性给解决了。我跟那几个人说,上次嘉鹏买下了秀玉,那秀玉就是我余家的人。跟这个烂赌鬼没什么关系了。我让赌场的人找她赌鬼爹去。” “就是找打。”余嘉鸿笑得轻快,“我一个人打了四个壮汉。” “我就是知道阿公不会让我们俩个孙子有危险,肯让我们去,定然会找人护着。”余嘉鸿抬起头,叶应澜用毛巾包裹了他的头,换水。 叶应澜有些不解:“打服了,他们还要钱?” 余嘉鸿坐在一个红木圆凳上,叶应澜给他擦头发:“你让我越来越糊涂了。” “剁手?”叶应澜倒抽一口气。 “你还让他们剁了烂赌鬼的手?”叶应澜问。 余嘉鸿能眼都不眨地说出这种话,是不是心肠太硬了? 这些话叶应澜也听爷爷说过,自己出去做事也是在爷爷的羽翼之下,他就不一样了,他是长子,要挑起这个家的人。竟然是这样?他在救人的时候,还能想这么多?难怪书里说他能成首富。人家是走一步想百步,自己好像差远了。 他要擦身?他能自己擦吗?还是要她帮忙? 余嘉鸿擦着身体,他一条胳膊伤了,单靠一只手擦,叶应澜看着就费劲,她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我来。” 余嘉鸿轻笑:“麻烦了。” 余嘉鸿转了过去。 他说得没错,她也热得头上都冒汗了。 “你把毛巾给我,我自己擦。”余嘉鸿说。 “可以了。” 等他擦洗干净,刷了牙,叶应澜扶着他出去,到床上躺下,她自己进卫生间洗了澡。 “换内裤。不太方便。” 看着他折腾来折腾去,叶应澜无奈笑:“还是我帮你吧!” 听他这么说,叶应澜觉得有些好笑。 “应澜……” 她装成没事人一样说:“你那边也提一提。” 总算把他的内裤给换上了,叶应澜拿起睡衣说:“我来帮你穿吧!” 叶应澜上床躺下:“睡了。” 之前都是余嘉鸿关灯,今天总不能让伤患关灯,她伸手把灯给关了。 叶应澜感觉出余嘉鸿顿了一顿,他这是误解了。 “嗯,等养好了,我再抱你睡。” 回来晚,都累了,叶应澜睡得沉,直到听见敲门声,才揉眼撑起来问:“谁啊!” “进来吧!” 要命了,今天睡迟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年纪大了,固定早上六点半吃早餐,一家子都要陪着吃早饭,叶应澜摸到床头的手表,发现已经八点出头了。她泄气地躺下,新媳妇就睡懒觉,不知道全家人怎么看。 “是太太不让我来叫起,说昨晚你们睡很晚了,迟一些也没什么。这是太太亲手做的猪脚面线,说是老家习俗,吃了去霉运。”小梅带着阿芳把两碗面线放桌上。 叶应澜听他的话连忙起床,进去快速刷了牙,出来吃面线。 “吃完再刷。”余嘉鸿大口大口吃面线。 余嘉鸿吃完了自己的面线,把碗推给她:“吃不完给我。” 吃过面线,余嘉鸿慢慢悠悠的刷牙洗脸。叶应澜正在给余嘉鸿扣扣子,门被推开,大太太看向儿子:“好些了吗?” “今天晚上你阿公替林先生宴请黄爷,黄爷说要跟你喝两杯,你行吗?”大太太问。 听见这话,大太太陡然变了脸色:“你这孩子,这种事又不急着一天两天,都受伤了,你还……” 余嘉鸿反应过来:“妈,您想哪儿去了?昨晚应澜怕压到我伤口,还不让我抱她,我们规矩着呢!” 大太太意识到自己想偏了,也尴尬:“那就好,那就好。我先下去了,你们慢慢来。” 等他妈一走,余嘉鸿对着叶应澜眨了眨眼。 她急着问:“哪儿弄疼了?” 叶应澜凶他:“那你叫什么?” “才不心疼呢!谁心疼你啊?”叶应澜给他拿了裤子过来。 叶应澜见他扯过来扯过去,从他手里拉过裤子蹲下去:“抬脚。” 这人!叶应澜不想理睬他,她自己去选了一件浅蓝色的绣花旗袍换上出来,坐在梳妆台前梳头。镜子里,余嘉鸿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