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在你面前忏悔，痛苦流涕？我不会，我不会。”顾影浑身发冷，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要隔上很久才能接上下一句，“庄文琦是畜牲，可你现在又比他好多少？！” 他凉薄地一字一顿，“看来你真是爱惨了他。” 下一秒，她扭头推开舱门，一声被什么东西闷闷地撞上，机长询问是否可以起飞，没有得到应答。顾影被压在门面上，胸脯紧紧挤压着，感受到木纹的凉意，沈时晔掰过她脸，低头吻上…” 顾影气得要哭，抬起手对他肩膀又推又打，反倒方便他按她进了怀里。揉弄过她的手按在她腰后，毫无征兆地吻上来。 她挺着腰挣扎，但是无济于事，只令场面变得更加荒唐。 “啊——”顾影失声叫出来，目光破碎涣散，天顶模糊摇晃。 吃干抹净后他嗓音低哑，“我有乳糖不耐受，怎么突然被宝贝治好了呢？” 她麻木地眨了一下眼皮，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你疯了。” 沈时晔半勾唇角，神髓冷贵的眉眼间骤然闪过一丝戾气，“是么？你允许别人叫你宝贝的时候，没想过会有这种后果？” 沈时晔略一眯眼，捏起她的下颌，“撒谎。” calv立刻想要撑伞追上去，听见极冷极重一声，“让她走！” 沈时晔面沉似水，满眼风雨如晦。他曾对聂西泽说，最欣赏顾影不撞南墙不回头，可以为自己信奉的教条践行到死。 “先生……”calv想说什么，但他也知，屈尊挽留人，不是沈时晔的风格。 大雨催城，几乎淹了半座太平山。 走到大路上，红色的士在她面前停下来，“靓女，搭唔搭车？” 到了地方，道路太窄，车子不能再往前。顾影下了车，提起裙摆走上公寓前面的斜坡，高跟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 顾影脚步一停，第二次听见这把声音，她已经不像在游艇上面那样犯蠢了，第一反应是去抢墙边的灭火器。 眩晕感又来了，顾影眼前天旋地转，什么也听不见反胃想吐。 她抬手捂住胸口，强迫自己深呼吸，清醒过来。庄文琦视线被她动作吸引，手掌下面雪脯丰盈饱满，丝绸礼服被水浸湿，近乎透明地贴着她柔软的曲线。庄文琦看得两眼泛红，更紧地贴上去，顶着她臀后，“是他揉大的是吗？d还是e？记不记得你到纽黑文，第一次去内衣店，你英文不好，我帮你跟店员要内裤内衣，白色蕾丝买了三套……” 十厘米的高跟鞋不开玩笑，庄文琦痛叫一声，弓着身子捂住裆口。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噗地一声笑，笑得不可遏止。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小影，我知道你在里面。” 顾影快步走到窗边，看见庄文琦从公寓内走出，一口气还未松下来，他突然停下，转过身，朝窗户这边盯过来。那种目光，似乎可以穿透窗纸。 做完这些，门铃恰好就响了，顾影打开门，但没有立刻请沈时晔进去。 拉他入世俗凡尘，是她的一点气。 她扭了扭腰，被沈时晔拍了一掌，“别急。” 旅馆的老旧床垫吱吱呀呀，这一轮明显比刚才柔和许多。 顾影不再喊痛，蹙着的眉渐渐解开，满脸红晕，半阖的眼睛里泛起蒙蒙的雾。她有了回应他的力气，双手紧紧环着他宽厚的肩，在他要接吻时主动献上舌尖。 “你在哪里？”ea在开车，雨刮器的声音很响，“你今晚惊惧发作，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人看着。我过来陪你过夜。” ea知道她在问什么，直接了当道，“是先生的吩咐。” ea似乎在那边浅浅地叹了口气。说，“先生是这样的人。” “是么？” “人有很多面，我在先生身边工作了四五年，依然觉得他难以揣摩。也许，你是特别的人，所以把他隐藏的一面引了出来。” “我马上到你身边。” 外边的雨砸在湖面上，沉闷作响。山雨已至，今夜太平山的树木不知道要摧折去多少。半山别墅那一路火红的鸢尾花，也要被雨打风吹去。 顾影眼泪停在腮边，“怎么证明？” 用性来威胁女人，手段很低级，很卑鄙，他知道。但非如此，他的怒意无法消解。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惊惧发作，是在庄文琦看向她胸口的一瞬间，她浑身血液倒流。脑海里闪过很多碎片，庄文琦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套房地面少女的文胸。有些记忆会如影随形笼罩一生，时不时地跳出来蜇刺一口。 “可是……”ea为难，“先生说今天不见任何人。” 顾影让开过道，脊背贴着门板，轻声，“先说清楚，你今天真的很过分。” “因为庄文琦，我知道。”顾影闭了闭眼，“我不想现在提他。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准备去死吗？我不会爱一个逼死我的人……我不敢告诉你我身上发生过什么，怕被你知道我的爱情很扭曲也很肮脏。沈先生，爱如果不被期待，就会成为困扰变成负担。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过去，还会要我的爱吗？” “我愿意，一直都愿意。”顾影走到他面前，泪意盈盈，“因为愿意，所以记了两年，留住你的大衣手表，留住你的一点点气息。因为愿意，所以一直记住你对我的好，原谅你的坏。因为愿意，所以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会嫉妒，想跟你约会，所以你带着花出现，我就奔向你。因为愿意，我一直等待你问我愿不愿意，但即便你永远不问，我也在心里说了千千万万遍——” 沈时晔丢开雨伞，猛然反身抱住她，抱得不遗余力，抱到平视的高度，头碰头，“如果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不能爱你呢？” 沈时晔一句话也没说，按住她后脑吻了回去。他们没有接过这么疯狂的吻，像一场小型做爱。 她的浴巾也落在地上，秘密被灯光照得波光粼粼，沈时晔用粗指揩了一把，喂到她唇边，声音里沉着浓重的欲，“什么时候出来的？” 他与生俱来的头衔和财富太惊人，相貌反而成了不值一提的东西，以至于他并不知道他那张顶级帅哥脸的杀伤力。 他将顾影抱进怀里，女孩子肌肤胜雪，随便哪里手感都好得惊人。她呼吸急促眸光涣散，“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