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晔敏锐地停下,电光火石间,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定了定神,“你怎么认识sissi?” 他一针见血地问,“那天宴会那么多人,怎么偏偏记住了她?” 顾影张了张唇,苍白的脸渐渐转成异样的嫣红,是因为被他看穿,羞愧难当。 顾影深深吸气,寒意顺着呼吸穿过胸口。她忽然释怀地笑了笑,大方又坦然,“沈先生都中意的女人,当然令人过目难忘。这很奇怪吗?” “猜的……” “那你不妨再猜得大胆一些。如果是我中意的女人,我怎么会放她走?” 顾影难堪地闭了闭眼,几乎是在央求,“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不好?今天是我不对,沈先生若是要出气,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任凭你高兴。” 露台放大着雪花落地的沙沙声,她越是被他这样看着,心跳就越是激烈,始终被他扣着的那只手,指尖细微地颤抖。 “嗯……” 起初只有冰冷的唇瓣相贴,但很快,他滚烫的掌心捏住她的下颌,舌尖强硬地抵入。 原来,他想要这个,他还是想要这个。 顾影在心里安静几秒,就决定献出自己。 男人的动作停了停,然后给她更疯狂更激烈的反应。 不知道吻了多久,客人离场的谈笑声远远飘来。远方喜悦的钟声响起,康河沿岸升起金黄色的绚烂焰火,砰、砰、砰。 所有的怒火,终于都因为这一场吻软化了。他微微偏头,鼻尖蹭过她侧脸。却感觉到女孩子脸颊上一片湿润冰凉。她呼吸僵硬,一动不动,像只乖巧的娃娃。 顾影这才还魂,顺着他的命令吸进一口气。 沈时晔不哄人,反倒起了坏心,气息滚烫地吻在她耳垂边,既是调情,又是拷问。 男人对她不怀好意的占有欲,毫不掩饰。 她又开始了,表面的乖巧只维持了一个吻的时间。 因为顾影的掌心,不知何时覆到男人下腹,隔着衣料蹭了蹭。 一旦起兴,就会被撑满、紧绷,顶出凶悍的弧度。 她置若罔闻,仰首看着他的眼睛,贴着他的身体滑了下去。 “顾影——你给我起来!” 男人背对着,怀中女人身形被挡住大半,天色这么黑,又下着雪,但是calv就是很确定,他们在接吻。 他眯了眯眼,最后竟然笑了,“顾影,你很好。” 他的目光深不见底,比夜色还要更深沉。 顾影本能地觉得不善,但还是没有迟疑地走到他面前。她咽了咽口水,用最软和的语气劝说,“沈先生,我们先进去,好不好?” “为了跟我较劲,你连这身衣服都换了。”沈时晔幽深地凝视着她,“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和那些逼你喝酒的男人没有两样,所以我给你的所有,你通通都看不上。” 顾影想说,她有苦衷,绝不是故意较劲。但是沈时晔不给机会,也不听她的辩解,只是按照他的节奏他的意志,一句接一句地清算,“那为什么,从最初到现在,我在你这里得到的从来都只有回避、反抗和拒绝。” 他永远置身事外,永远抽离。 她雌伏下她的身段,双峰埋在他膝上,情愿像娼妓一样服侍他。 说难听点,那是他约会对象,发生什么都可以的,他都尚且没有做。顾影又算是什么呢? 男人面容冷酷地与生理本能对抗的样子,性感到让人浑身颤栗。 结实的下腹随之猛地震颤,他逼出一声滚烫的低喘,眸光全乱了,危险而凶狠地盯着她,“起不起来?” 沈时晔眸色骤然一暗,欲望满身。 他冰凉大手捏住她的后颈,毫无征兆地逞凶。 顾影猛然睁大眼,下颌被完全禁锢,做不了任何表情,发不出更多的声音。地抓了抓,这么一点无力的反抗,被男人轻松镇压。 整整一刻钟,他一秒也没有停,喉结滚动轻叹着喘息,要命的性感。 喉咙里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味混合着血腥味,那是咽喉已经被擦伤了。还有眼泪的味道,她一直在流泪,一开始是生理性的,后来是真的在哭。 沈时晔漠然地听着,无动于衷,似乎刚刚那个在她身上放纵的男人并不是他。冷淡地点了一支烟,火光自指尖亮起,他甚至不屑于多看她一眼,只是抬手取下西服胸袋里的刺绣手巾,丢到她面前地上。 其实他也不想想清,商人本色尽显,“你以为我是真的想要?不过是试探你。没想只是一试,你就原形败露。” 她自以为抓到男人的把柄。 心头刺痛来得不讲道理,一阵酸意直冲鼻腔眼眶,但顾影不想再在他面前哭了,倔强地睁大眼睛对抗着泪意。 她想从地上起来,但膝盖在雪地里埋了太久,已经冻透了,提不起力气,僵硬得无法动弹。 顾影猝然抬起笑,大方爽快道,“为昨晚的事,我来道歉。” 庄咏颐笑意微敛,“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其实,我并不讨厌她——” 庄咏颐松开两只小臂,忽然向前迈了半步。她的肩背都绷得很挺很直,像一只斗志昂然的天鹅女王,别人从来没有见过她松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