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暑天里,陆恩慈到市郊墓地给父母献花。 天气太热,沿着日晒的边缘往下,冰盘浮水,瓷面白净,从外向里慢慢湿润起来。 而现在,她又是“小时候”了。 她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后视镜下面挂了个q版小人的彩窗挂件,如果纪荣在,立即就能认出来这是他自己。 也是因为这几天男人不在,恩慈才敢把挂件扣回去。 她在纪荣身上寄托了对父和母这两种需要,叫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是必然的事。 想死。 “喂?”陆恩慈不觉侧过身,枕着胳膊和他说话。 “把后视镜上的小玩意儿摘掉。”男人阴魂不散地命令她,情绪十分稳定。 她庆幸自己刚才没偷偷哭。 说着,还是把它取下来,压在抽纸下面。 他并不说车里监控在哪儿,转而关心她的“本升高”生活:“徐栖给我看了图片,你站在讲台上的样子……” 陆恩慈躺回去,宽大的衬衫裹住深蓝色校裙,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大腿。 纪荣很轻地嗤笑一声:“跟个小大人一样。” “有认识新朋友吗?”他又问。 这似乎戳中了她倾诉的渴望,或者说她本来就是很需要两性交流的那类。女孩子话开始多起来,把自己所有做错的题都申辩了一遍。 纪荣笑笑:“那我们岂不是要做校友?” 纪荣耐心敷衍:“我并不是通过考试升学的。” 沉默片刻,她终于忍不住问:“纪……纪荣,你半个月没回来了,今天突然打电话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有种的纪荣可以一月不发泄性欲,他似乎很忙,徐栖也是偶尔出现,帮陆恩慈打点学业上的事情。 他不知她生前的年纪,可人在二十五岁后受激素影响,那种熟女心理上不自知也无法掩饰的渴望,纪荣或许早就看出来了。 所以陆恩慈会挂小人挂件,并捏住它的脑袋思念正主。 “现在愿意了吗?”纪荣开口。 纪荣听懂她的沉默,好心解释:“我是说,现在愿意做了吗?” “……所以你不是不操女学生。” “你在干嘛?”她问。 “我在自慰。已经结束了。” 车开出停车场,她恼纪荣这种一本正经的轻浮,红着脸装听不到,一句话都不肯再说。 他道:“我大概从十六七岁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所能接触到的同龄人,早在十七岁就已经和不下十个女孩约会,培养两性相处的经验了。 “然后呢?” “梦醒后我会自慰,因为那是少数有勃起欲望的时间。我也试过和别人约会,但似乎无论和谁开始,都像是又背叛了你一次。” “恩慈,你早该交给我一份述职报告了…好好交待一下那些时间里,你都在做什么。” 正琢磨着少一个字的称呼其魅力究竟从何而来,纪荣已经平淡地转移话题了。 “不在,这个月提前了。”陆恩慈闷声道:“你要干什么?” 纪荣看着面前屏幕上那张纠结的小脸,十分之温和地开口,告知她道:“今晚我会回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