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做完父亲si在我手里的那个梦之後,我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忆的事实,於是今天的我把日常该做的事都做完後迫不及待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没几分钟後,我在梦里醒来,似乎是来到一间诊所,装潢很简约,但专业仪器一样也不少。 一位脸蛋稚neng的医生正拿着我的病例向我问道,她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先生,你还好吗?有听到就回话。」 钰硝…?嗯,还是没印象。 「那个!抱歉…请你继续。」 她是心里医生? 话说我已经好久没有去医院看病了。应该是有关t质的关系,我从小就不太会生病,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的疾病,也不知道是我抵抗力好还是心里素质强大。 但对血腥的事物如此麻木的我却对父亲的si这麽感伤,或许说什麽心理素质强大全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最近…… 可是我真的要全部托付给一个我不怎麽认识的人吗?虽然是在梦里,对现实没什麽影响,但私自把自己的ygsi透露出来总感觉有点不妥当。 「医生,我最近常常梦到血腥的梦,请问我该怎麽办?」 想到这一年里在家啃老的我被他们催促过要去找工作,可以说是每天一次的那种,但我想着创业能赚很多钱,或许能改变家里的经济,才决定要创业的。 「我回来了。」父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一阵脚步声慢慢靠近,父亲走到客厅把一个盒子放到我面前。 「自己打开来看。」 「我等等在吃。」我放下蛋糕,继续专注在电脑里,不想让蛋糕打乱自己的计划。 看见父亲皱起眉头,向我问道:「你找到自己要做什麽工作了吗?」 我现在身心灵都倍感疲惫,实在没有太多余力去应付他人的对话,而且自己的事情也还没完成,但又想到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这麽早回来,就忍着负面心情挤出剩余的耐心去回答他的提问。 「缺钱?你要做什麽需要用到很多钱?」 我也只是转移话题的回答道:「等等就要吃晚餐了,我先把蛋糕拿去冰箱。」的走向厨房。 不甘心的父亲拎着剩下的蛋糕盒跟了上来,继续追问:「你需要多少?要做什麽工作?你妈知道吗?」 受不了的我只是浅浅回他一句:「一百万。」 「我要创业而已!可以了吧!」 我就知道跟他说那麽多只会换来他的唠叨而已,所以才不想跟他解释太多。 我本是想丢下那句话就走,但父亲接下来的这段话使我停下了脚步。 听到这里,我的理智线像是被切断一般,连愤怒的心情都向外涌出,毫不保留。 不等父亲还嘴,我继续发泄道: 父亲径直朝我走来,啪!——一声响亮的巴掌落在我的左脸上。 「我好歹是你的父亲,说话给我放尊重一点。」 我捂着发红的左脸,sisi的瞪着法律上名义的「父亲」。 我的脑里只有怒火、无助、生气和不被理解的心情占满我的思绪,连视野都被蒙蔽,不知是眼泪的关系占据我视野,还是怒气占据我思考,我只能任由身t去做最後的进攻来防卫自己。不计一切手段防卫自己最後隐藏在内心最脆弱的部分,不能将它展示给「我的父亲」看。 「啊!!!」 「等等!啊啊啊!!!」 「恶啊!!!咳、咳!!」 我等到我终於恢复理智时,一切都无法倒转了。 铿锵——我跟着刀子的掉落一起跌坐在父亲面前,双脚看到父亲的伤势後早就没力气站立。不知所措的握着父亲的手,温度渐渐变冷,我早已忘记在正常情况下的自己该怎麽做,心里慌张极了,满脑子都是对父亲的忏悔。 血腥味扑鼻而来,久违才闻到一次的我一时无法接受,配上父亲的伤口,这种画面过於血腥,我不停反胃,还差点吐出来。 站起身,我慢慢向後退,但倏间,父亲却用最後一口气抓住我的脚踝。 我毫无防备的向後倒,砰!的一声,我以後脑勺接触地板。脑震荡的晕眩感袭击而来,就这样,我昏昏迷迷的想伸手让自己爬起来,但全身使不上力气。 ——也没想到这一闭眼就是两个礼拜。 这也许是为了要惩罚我杀了父亲而专门制作出的折磨,是自己无法原谅自己冲动所做的一切,反覆播出血腥的画面,就为了让我把自己的错误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首先,梦里的那块蛋糕的蜡烛之所以是「23」这个数字,真的是因为对应了我现实的年龄简单来说就是把我那天放进冰箱的那块蛋糕拿进梦里的概念。 这麽希望我吃下去吗…?是怕我醒来後会後悔吗?也是,他是不会把钱花在这种没有必要的东西上面的人,不吃就浪费钱了。 而且那一口还是被强制塞的。 不对啊?我g嘛要解释伏笔?算了,说都说了。 「所以…我这是被抓了吗?」为了缓解尴尬,我艰难开口。 「…爸爸办葬礼了吗?」 「爸爸会恨我吗?」 「那你会恨我吗?」 也是,本来弑父就是不能被原谅的事,更何况我杀的还是母亲的终身伴侣,能不怨恨就是奇蹟了。 没错,他们吵架的起因全是我,为了我的扶养时间多寡而起口角,到最後都准备要到离婚的地步了,幸好後来他们冷静过後便和好,最後的决策变成搬家。 「当时我也是很生气,想不通为什麽你要杀了你爸,我还有想要让你上去陪你爸去天堂的想法,不过冷静下来後,就慢慢没这个想法了,因为你终究是我的儿子。」 母亲看向窗外,回忆起一些事,说道:「你还记得你上高中的事吗?」 「你知道为什麽他会同意让你去都市读吗?家里明明没多於的钱供你上这麽远的学校,对吧。」 「你爸跟我说道,钰硝偶然跟他提起你们两个想要上同一所高中,而你为了达到能与钰硝上同一所高中格外的努力,所以才同意你去读的,他觉得你的努力是值得去读那间高中的。」 这…真的是我从没想过的事,原来父亲也在背後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支持着我,在梦里能与父亲和好真的是最美好的结局了。 「嗯…我记得他说买蛋糕给你是因为想犒劳你的努力,是他亲口说的,但你爸真的不善言辞,所以故意挑你生日那天送,用你生日来当藉口送出去。这应该也是他对你最後的关ai了,你知道的,他很忙。」 「不过话又说回来,妈妈回家後看到我跟父亲都倒在地上,就直接报警了?」 母亲在我醒来的第一时间不是问我杀父亲的原因,而是事先关心我的状况,或许是母亲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後不再追问,亦或者她早已知道原因。 「嘛…我想爸爸说不定有过想要好好陪你的想法哦。」 我有说有笑的听完母亲的抱怨後,至少知道了母亲差不多对父亲的怨恨释怀了不再追究父亲到底做了多少的错。过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麽我可以在梦里嚐到味道,该不会是母亲做了什麽吧…?不对,母亲不会是那种人……吧。 我接过纸条,将它打开。 我是钰硝的母亲,我知道了你这五年都会跟钰硝传讯息,但我觉得该跟你说事实了。钰硝在五年前要去国外的那趟飞机上失事,但我却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的很抱歉。 这张纸条能写的讯息很少,如果能与你面对面谈话的话就更好了,希望能再与你见到面。 她果然已经不在了…… 「这…钰硝母亲希望我再见钰硝一面。」 「嗯,或许吧。」 「可以借我纸和笔吗?」我对着母亲问。 警方知道我可以出院後,忙上忙下的在处理我的刑罚事宜,因为是杀害直系血亲,所以刑罚还要再加重个几年。我也领悟到了我下辈子只能在牢房里度过。 至於为什麽可以申请通过呢?因为我很久没有下床了?至少我是这麽猜想的。 那张遗照还是像往常的父亲一样有着严肃的表情,我在上面放了一篮母亲给我的水果,顺便上了香,父亲的面容还是一样,总是板着一张脸,但或许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吃的津津有味也说不定。 我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小硝的母亲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请跟我来吧。」 我跟随小硝母亲的步伐,走到了墓园的最角落,那边有个脸蛋稚neng的少nv面带微笑迎接着我们,可惜她只能在相框里与我们相见。 那个少nv的相框上残留着一层薄薄的灰,坟上还有几根已燃烧殆尽的香,这证明了她的确在这里很长一段期间了。 「客套话就免了吧,我就直问了,请问你为什麽要刻意隐瞒小硝的si呢?」我拿出小硝母亲写给我的纸条,示意给她看。 「就这样?」 没想到会是这麽平淡的答案呢。 难怪那时候也是…… 「请问为什麽是到了现在才说出来这件事呢?」 「嗯。」 渐渐知道了她对我的感情并不是口头说的那麽字面,而是在我不知道的背後默默表现出来。 我将刚刚写的纸条放到她坟前,双手合十的朝拜。 「十四年的回覆。」——这便是我的回应。 或许时间不能为自己守护一个人,但可以将他装进回忆的胶囊里面。 我跟着警方离开了墓园,离开了如「梦境」般的回忆里,踏上了往返「现实」的命运。 钰硝母亲看见那张回信掉到地上後,连忙将它捡起,发现里面只有一句话,她疑惑的看着那段意义不明的句子,合上了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