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沉沉，忽然一手掐住宋吟的腰，把人调转了个方向面对自己：“这样打更舒服。” 脑子不正常。 “不要碰我，”宋吟拧上卫澹生的胳膊，两只手之间，重重捏起一小块结实苍白的肉，“总贴过来烦死了。” 这是要将钱财全部给宋吟的意思，可宋吟不买账：“谁稀罕你的臭钱？” 宋吟忍不住轻抿了下唇，结果顿时被口腔里的肿痛刺得一抖，他眼都红了，纤长细白的手指抖着一根根掰开卫澹生的手，促声道：“卫澹生，你脑子不正常，我不想和你说话。” 他不想在卫慕青的地方说这些没有用的。 卫澹生见宋吟站起来，问：“去哪？” 不过卫澹生似乎隐约知道他的去向，也不细问，他只是站起来，在宋吟快走出门口差点摔倒的时候，有预感一般提前走过去，一手捞住宋吟的胳膊：“小娘小心点。” 扇得自己手也痛，还被卫澹生搂腰掼过去，又在耳垂上轻啄了一口，宋吟眼皮都被水汽浸湿了，抓着卫澹生胳膊上的衣服骂道：“……卫澹生，你和你爹一样可恶。” 一件衣服甩在他脸上，宋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卫宅，没叫小厮，也没敢看其他人的脸。 卫摇厢推开门直奔卫澹生身边走去，一边用微哑的声音问：“小娘找到了吗？” 卫澹生站在桌边，漫不经心地拉开宋吟平常放东西的收纳盒，把几张价格不菲的银票放进宋吟那些瓶瓶罐罐下面压着。 卫摇厢一顿：“我……” 卫澹生哂笑道：“蹊跷什么？你不也常常前一秒想吃田螺，后一秒就想吃别的？爹突然想变个口味，能有多奇怪。” 他只好捏紧双手，那双如星辰的眼睛里，渐渐露出了一些不安，低声道：“小娘还在不在平城？还能找回小娘吗？” 另一边，宋吟已经到达了约定的场所。 还好广告不算太长，词也只有几句，加上那些品牌方非常欣赏着宋吟的外貌，一些小瑕疵也直接忽略了过去，拍摄一遍过。 他和几个人打过招呼后往外走去，没想到刚走出凉亭就被一个人拦下。 可自从程知之来后，他的价值便被一再贬低，市场上他这种类型不太受欢迎了。 这会尤叁看着面前的程知之，不由咂舌。 尤叁差点想过去抓住他的衣摆嗅一嗅，面目狰狞地忍住，道：“你就是程知之？你最近风光得很啊，是不是赚了不少？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不然你发发善心借我一点？” 他干脆不搭理，绕过另一边想走，结果又被右跨一步的尤叁挡住。 宋吟心想，打不过，他抬起头，淡淡道：“你要借钱？” 宋吟转过头去道：“等我进去拿。” 卫澹生有一个爱听的戏班子，这些伶人每到月末都会凑齐出台唱戏，一般卫澹生闲着的时候，基本都会去看一看。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卫澹生上了福特车后，那车驶向的却是反方向。 宋吟进屋是拿水的，想泼尤叁。 尤叁不见了，转而凉亭旁侧的一个小亭子里，浑身长满腱子肉的尤叁被放倒在地上，被几个同样高壮如山的男人用拳脚招呼着，一个劲地发出痛苦嚎叫。 宋吟往一辆熟悉的福特车看过去，被两个高大下人护在中间的卫澹生眸色阴郁，嘴角虽然含笑，身上却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冷意。 不多时，他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宋吟，眼里的冷意微微一敛，走过去用大手揽上宋吟的腰，手指轻拨了一下那温热的手掌：“小娘忙完了？” 卫澹生也不在意他的不耐烦，把他的腰肢搂得紧紧的，笑如春水：“我怕小娘太辛苦，带小娘去吃福鸿楼。” 卫澹生目光幽暗了一秒，转而便恢复。 正这么想着，宋吟撩起眼帘轻轻地看了他一眼 卫澹生猛地一顿，沉默了下来。 啪的一声。 民国姨太太文学（18） 但宋吟怕吃太多肚子疼，只适可而止地吃了一个，剩下的都让卫澹生吃了。 漆黑低调的福特车拐过一个拐角，停在了略显冷清的福鸿楼前。 不过卫澹生从不忌讳这些，他喜欢福鸿楼的红焖鸭褒，一个月总要来两三回。 卫澹生正好看到，喜欢得紧，笑盈盈道：“小娘再瞪一个。” 卫澹生胳膊长，死皮赖脸地非摸了一下宋吟的下巴才收手，散漫道：“吃不完就赏给别人，小娘别担心。” 卫澹生看出他到了极限，在桌角放下大洋，顶着小二殷勤的目光去牵了宋吟的手，宋吟的手软软绵绵的还不大，牵起来舒服。 卫澹生看他一眼，没说其他的，重新上楼去拿了宋吟落下的东西。 二人不是在饭点去的福鸿楼，离开也离开得悄无声息。 那行人穿着中山装，斜挎黑包，犹如笔直的青竹，一身做派昭示了他们是附近学校的学生，他们似乎在着急上课，一路连奔带跑。 肩膀被人拍了下，有人催促卫摇厢：“快走啊，我们快赶不上了！” 回到卫宅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 卫澹生很喜欢看他在自己房间里翻弄瓶瓶罐罐的样子，忍不住双手撑在桌两边，向前一步包裹住了宋吟的整个后背，他俯身亲了亲宋吟的后脖子，盯着镜子里的宋吟，哑声问：“小娘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