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债主(24) 荒地里刚长出来的树倒了好几棵,有几间木屋也不慎进了黄水,手底下的人不能放任不管,都拿起木桶去舀水,忙碌许久才闲下来。 结果晚上便一语成谶。 陆长隋私底下不是爱说话的人,会议结束就坐上了返回家里的车,想起这几天正在生闷气的小侄子,他反反复复想了许久该怎么哄。 一道乍眼的白光刺到他眼里,陆长隋看见前座的司机瞬间被火光吞没,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非人的热度,昏迷前他脑子里只来得及想一件事。 陆长隋是被落到脸上的雨珠砸醒的,他睁开眼,用了三秒钟时间整理他目前的处境。 陆长隋没去管那些伤,闭上眼缓了缓,坐起身朝一边看过去。 前座果然有一具焦黑的尸体。 此时下着暴雨又是大晚上,四周都是黑的,如果陆长隋视力再差一点,根本看不到前面撑着伞伫立在原地的两人。 另一个是跟随陆长隋多年,一直以来忠心不二的唐叔。 陆长隋闭了下眼,脸上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闻言,唐叔心虚地低下眼皮,不发一言。 一道凄厉的雷劈下,陈铭的脸有几分狰狞扭曲:“陆长隋,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不怪陈铭突然暴起。 陆长隋抿唇,看着陈铭碾磨的脚尖,疲惫地闭上了眼,跟以前无数次一样,放任在外受了气回来对他撒的陈铭对他实施暴力。 想起那晚在会所前陆长隋对他的故意无视,陈铭笑得越发停不下,他这条哑巴似的只会受人欺负的狗,过了这么久都毫无长进,废物至极。 陈铭抬高下颌,亵慢地看着手里皱起眉的男人:“狗崽子,这些年不管你,你就忘记主人的名字叫什么了?” “你在意,你忘不掉,总想着收揽更大的权力来报复我,只要一天你大仇没报,在云城的噩梦你就一天都忘不掉,也一天还是我的狗。” 他笑着说出下一句:“有关宋吟的。” 在陆长隋不明的眼神中,陈铭想起了那晚那个长着一张漂亮脸蛋的人,脸白还小,一看就能知道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乌眸细长清澈,覆着一排浓长的睫毛。 陆长隋默了默。 是以前和他在生意场上有冲突的人,这些年也不止一次给他下过绊脚石,只是一直以来不是被陆长隋无视就是被漠视。 “宋吟答应了。” 雨下得更加疯狂,陈铭给了唐叔一个眼神,在对方识眼色地打开车门之后轻蔑地坐了上去,再不给陆长隋一分视线。 陆长隋在黑暗中浅浅地呼吸,空无一人的桥边,大雨不知收敛地砸着他的脸,砸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瞬间他好像变得渺小又可怜。 陈铭虚伪的轻叹响在耳边: …… 门一开,楚越就看到了赶鸭子上架、被逼着来开门的沈怀周。 大概是刚从床上起来不久,几根头发慵懒微卷,穿着一件纯黑的短袖,露出的皮肤有一种冲击力很强的力量感,不像是普通人。 在看到屋内年轻的艾克时,楚越的唇角再也绷不住,寒声道:“你舅舅知道你和这么多人住一间屋吗?” 干嘛突然提他舅舅?? 好吧,虽然可能确 但陆长隋又不是暴力狂,看到他和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就会抽了他的裤子狠狠打一顿,楚越拿陆长隋吓唬他有用吗? 这两人无疑给了宋吟一点勇气,他对楚越的厌烦被靠山压了下去,决定趁这次和楚越说明白:“和你有什么关系,楚越,你是来问我要在加油站的辞职信的吗?” 楚越来之前除了有要紧事,还抱着想看看宋吟是否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电话里听不出来,只有面对面的看微表情才能知道宋吟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念头。 楚越牙齿咬了咬:“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宋吟不仅嘴上催,手里也作势要关门,然而下一秒楚越猛然伸手抵住了门,宋吟被他吓得下意识往后搓了一步,紧急地扶住一旁的墙壁才站稳。 反手覆住宋吟细伶伶的手腕,沈怀周轻慢地撩起一点眼皮,和宋吟站在同一阵营般:“没听见让你走?” 宋吟太烦他了,根本不想听他的声音,抗拒地说:“我不想听。” 他空了两秒的时间,见这屋子里没一个人回他,楚越慢慢侧过肩膀:“打扰。” 像是也知道刚把人赶走又这么捉着有点丢脸,宋吟干巴巴地说:“我想听,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捏准了宋吟吃软不吃硬,别人强硬他就害怕,但是别人往后退了,他又忍不住像现在这样追上来。 楚越看了看他,惜字如金地:“我要坐着你的床说。” 沈怀周:“你他妈的。” 宋吟抿唇:“能说了吗?” “你住那间木屋那么久,应该看过地下室的那封投稿信……我可以告诉你后面的事。” 一九年初,陆长隋寄人篱下住进亲戚家。 钱没用完之前,陆长隋的待遇还算可以,银子用完之后,亲戚一家态度转变非常快,上手对他打骂都是轻的。 陈父已经不需要治疗费了,为什么陆长隋还要屈身听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