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上次豪刷几十个鞭子的土豪吧?】 【不管有几个,听老婆声音都有哭腔了,可怜的,虽然到了还债的日期,但债主这么咄咄逼人就是不对,欠一个香喷喷的耳光子。】 【唉,又想债主得逞,又舍不得老婆受苦,谁同意?】 推了两下纹丝不动之后,宋吟脸上有了几分绝望。 手腕上逐渐有了一圈圈的红痕,宋吟非自愿地被带着往前走了几步,眼见要离那东西越来越近,四肢都停止了向脑袋供血。 …… 门外的手下忙不迭飘上来,望着在屋里待了好半天的陆长隋,试探地开口:“陆爷,我们现在要去下面的木屋?” 陆长隋被生病的小侄子拖了手脚,暂时顾不上也无可非议,可现在把小侄子安顿好了,也该把正事提上日程了。 陆长隋眼皮半垂,声音和以往那样淡淡的,只是多了一点心不在焉:“先放着,我出去一趟。” 这让他嘴巴更是张成鸡蛋。 而陆长隋如今跻身到资本圈的上层位置,谁见了都要阿谀奉承几句,很少会出现需要带枪的危险局面,今天这是……? 陆长隋皱眉道:“说。” “那蠢货晚上喝多了酒,不小心窜到了别的手机上,被那台手机的主人抹了脖子。” 华国现有的血羊和国宝一样稀缺,但凡少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手下原以为陆长隋会暴怒不堪,也缩起脖子做好了被殃及池鱼的准备。 手下老老实实:“谢酌。” 这就是陆长隋找到宋吟的原因。 陆长隋的出现让谢酌有片刻的松动,宋吟趁这会儿推开他的手,也没想陆长隋怎么找来的,向前跑了两步,找到靠山似的躲在陆长隋的背后。 至少他没有欠陆长隋钱,也没有和陆长隋有离谱的债款,陆长隋还会给他被窝里塞暖水袋,也会听他的话一动不动,不会强迫他。 有点用力过度,紧得陆长隋眼皮稍动了下,后知后觉感到后背那股明显的勒感。 “他欠了我钱,我找他要债,天经地义。” 他这话是朝后面的宋吟问的,宋吟听得出来,抬了一下眼,嘟囔着说出数字:“十九万。” 十九万是不是太多了,陆长隋会不会觉得他太败家,不想管他,把他扔在这让他自生自灭? 还好陆长隋有一点做舅舅的良知,或许也有那一晚骨头汤的恩惠在里头,陆长隋顿了半秒就垂下眼皮:“嗯,我会替你还。” 宋吟心里的一块巨石落下,脑子想的被抛弃的事没有发生,他快速说了一声:“谢谢舅舅。” 几句话的功夫,天气变得比刚刚还要糟,云层几乎已经压到人的头顶,水汽扑面而来。 宋吟刚平稳的心脏又一次狂跳,他偷偷看了一眼陆长隋,怕陆长隋有心思问,他没胆子说。 宋吟拉了一下陆长隋的衣角,有点骄纵的意思在里头,意思就是舅舅你别问,陆长隋居然也接收到了他破罐子破摔的意图,沉默片刻,转头道:“走吧。” 陆长隋停住脚步,眼皮稍稍抬起:“钱我会让人全数打到你账上,但如果你不要,最后什么都没有的人也只是你。” 陆长隋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手底下的人来了很多。 他目光错开,没再看谢酌阴冷的视线,轻轻揪了下陆长隋的袖口,想让他快点走,只是揪了两三下,和陆长隋一起看过来的,还有身边的几个手下。 这两人偷摸摸地望着宋吟,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他们不是第一天认识这祖宗,这会儿被绑了,不得好好闹一闹?安静到现在真反常。 他们一个一个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好像他不作一下都不行。 他整个人瘫过来,令陆长隋不得不伸手接住他。 宋吟脸是有肉的,压在上面有点鼓起,嫌喘不过气,他侧过了点头,露出有点缺水的嘴唇:“舅舅,你来得太晚了,你再晚点我就出事了知道吗。” 宋吟:“……” 见陆长隋不说话,他抬了一下眼,随后便顿了顿。 陆长隋嗯了一声,他做什么都不显山不露水,这会听到宋吟叫他,肩膀居然僵了下,可能又以为宋吟要闹,宋吟闹得还少? 手底下的人办事靠得住,一步也没让谢酌靠近过,是可以走了,陆长隋低声让旁边两人收一下尾,打开手里的伞。 那点灰出现在高定外套上,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陆长隋心脏莫名紧了下,尽管有点迟了,但他终于意识到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一种微妙的反常。 好像一切的转变在那个夜晚。 也不是真的没有人给陆长隋送过东西,比骨头汤贵重的能塞满整个屋子,只是他那一晚上需要的就只是暖胃的东西,只有宋吟给了他。 陆长隋突然停下来,搞得因为惯性往前走的宋吟不小心淋到了点水,他抬起眼:“舅舅?” …… 可能是听了手下的一些风言风语和告状,整个人都变了,以前还不管宋吟,现在不仅管,还管到了饮食上。 陆长隋目不斜视看着报纸,一字不回,宋吟忍气吞声地问他:“什么时候能吃点别的?” 宋吟听得想晕倒。 宋吟没滋没味地吃了两口青菜。 他要去吃有油水的垃圾食品。 宋吟不否认自己弱得跟温室娇花没什么两样,但也不能真的一日三餐都吃这么寡淡吧。 反而仗着是他的舅舅,一日三餐都要管着他,垃圾食品一点不让碰,每一餐都要加一碗萝卜和青菜,必须让他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