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光阴似乎停滞在了此刻,恍若举案齐眉,懒起梳妆画眉。 历时千年,他处理过不少恶事。计罪量功,听者善;不听者罚。 军营里常年厮杀的将士只会更豪放,谢玉折习惯了而已,只是他自己在着别扭,能治他什么罪? 白绸下藏着红了的眼尾,眼睛里藏着藏不住的情。欲。 柳闲一脸哀怨地侧眸,余光看到身旁毫无波澜的谢玉折,哭丧着发现原来只是自己太欲求不满了。 典籍上也没说,该不会他这无情道修岔了之后就会一路偏到合欢宗去吧?太可怕了,可现在改行好像也来不及了。 但其实谢玉折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凡人。 他全然不敢往深处看去。 和他的距离是如此近,呼吸炽热交缠,他再偏一些就能碰到柳闲白皙修长的脖颈,近到他怕柳闲会听到他紊乱无比的心跳声。 见此,谢玉折明明紧张却仍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轻笑,他在柳闲耳边问:“好吗?” 双燕盘旋风似醉,二人在无言之中束好了发。 他走,谢玉折就跟在他身旁,听他嘴里振振有词,却听不清内容。 柳闲没好气儿道:“我在念经。” 他灭了烛火,关上窗,沉溺在无风的房里。大脑全被同一个人充满,他气息混乱地眯着眼,头上额带早就在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或狂热或战栗,一阵阵暖流早就冲碎了理智,脑袋一次又一次闪过白光,轻飘飘又难承受,直至天光大亮。 脑袋里有个恶劣的想法,他的手不该指止步于他的头发。应该沿着他的发丝下滑,缓慢辗转他的耳边,用力摩挲他的嘴唇直至红肿,进入他湿热的口腔,看他和自己一起堕入天堂的欢愉模样。 白日他为柳闲梳头,频频心猿意马,入夜他知闺房之乐,更有甚于画眉者。 第二天一大早,柳闲起床洗漱之时,懵懵懂懂间在河边看到了个熟悉的背影。他歪着步子飘过去,揉眼一看,是谢玉折。 谢玉折的声音比昨天更冷,他面无表情道:“浣衣。” 谢玉折背身藏住自己的衣服,点点头,顿了顿说:“家族习惯。” 他用一种“你有病且无可救药了”的眼神看着谢玉折,又缓缓飘走,给他留了个叹息着扬扬手的背影,无所谓道:“洗吧洗吧。” 谢玉折僵硬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