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回城已是夜市阑珊,荆蔚在街上站了一会,便向客栈走去。一日之中,他上山进庙沾死尸,可谓风尘仆仆,惹得一身脏。时代养人,在那个水电便利的世界生活了几十余年,就算极能忍耐脏乱泥腥,骨子里还是挺爱干净的。 如此,想是换了名姓……甚至,容貌? 要回客栈必会经过快意堂大门,门前立着的骏马,让盗帅不免多瞧了几次。 如此,开着自家爱车四处风光的,却是那群混蛋损友了。 闲话休谈,某个变态此刻正闲闲地站在大门口,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宝马。全然视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男人为无物。烈马难伺,谁叫有人贪心妄为、自不量力呢? 稳住身形的那一刻,正巧听见黑衣之人那冷冷的“赌你”二字。 荆蔚对女人没兴趣,但对那身打扮十分在意。结合种种,这人应该是那“沙漠之王”无影神刀札木合关系甚密的人。 盗帅暗中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同时留心了周遭的情形。冷秋魂方才将六粒骰子均摇成了红色一点,按照规则已不可再少,而黑衣少女却依旧声色不动、游刃有余。她冷冷地扫过桌上的小方块,单手一扬,鞭梢卷起其中一粒直直甩了出去。只听“夺”的一声,那白色的骰子直直钉入粉壁,仅仅露出一面,其余均已深深嵌入墙中。如此手法,自能换来众人的惊呼,而少女不骄不躁,默不吭声地甩出第二粒、第三粒…… 六粒骰子不过一点,歪门偏道的话,倒还真是赢了。 “你想赖?”黑衣少女冷笑地抽出长鞭,毒蛇般地朝冷秋魂射出卷去。这快意堂的主管自也不是用来摆看的,仓促之间,冷秋魂拔刀出鞘,却不料那长鞭却像有生命一般中途变了方向。 荆蔚淡淡一笑,这两场较量主题虽有不同,比的却无非还是武功高低、手法奥妙。 故此,他悠然走了出来,拉回被人拽住的冷秋魂,轻笑地说道:“这位少侠,你与其赌他,不如赌我。” 冷秋魂惊恐扭头,待看清来者的面容之后,一时也有些呆呆愣愣。而黑衣少女则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闭上嘴巴不言不语。她满脸戒备地盯着盗帅,厉声喝道:“我愿赌谁是我的事!” 女子面色突变,惊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里,正是少女方才掷出的骰子钉入之地。 围观之人皆是一愣,有人因好奇而忍不住凑了过去。轻轻一触,那没入墙中的七粒骰子竟全部化作飞灰,只有那一堆堆小小的粉尘,宣告着它们曾经的存在。 示威完毕,老变态看向面色发白的少女,满意地微笑:“你想要的,这人未必知晓,而我却未必不知。” 而这人,只是站着、笑着,为何能有如此气势? 冷秋魂也不是傻子,几次三番,他就算脑袋真不好使也看出面前之人非同一般。深深看进对方眼里,粉面孟尝并未犹豫太久,便扬手招呼众人离去。一时间,硕大的厅堂只剩楚盗帅和黑衣女子,一声不吭、相视而立。 “令尊入关前所接的信件可在阁下手里,又能否借来一看?” “你知道那幅画……女人的事!?你……知道我爹爹是谁!?你如何得知他已入关?又如何知道他曾接到一封书信!?”:“姑娘可还记得,此刻是我在问你?” 荆蔚依旧是笑,他青烟似的窜到少女身后,在耳边嬉笑着说道:“大怒伤身,像姑娘这样貌美的女子,切勿因此而有所折损。” 这一招“云底飞星”正是昔年纵横天下那“大漠神龙”的平生绝技。招式狠毒,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曾经丧命于此。 女子倒抽一口气,却已同时击出七鞭,每一鞭都宛如卷云,一个又一个地绕着圈圈。 好一个……圆环套圆环娱乐城……也不知一会是否能看到有人被放到天空做风筝。 只希望这般手法,原版正货并未用过。倘若真是,那也不过“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