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是暂时不要。最好也是暂时不要。 凝望莫岁澄澈专注的眼睛, 褚洄之无比煎熬地感受到内心的拉扯，也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犹豫退缩的原因。 他对莫岁好不是为了捕获莫岁的爱, 也不是为了得到任何战利品。 那他真的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值得向莫岁说出那句“可以”。 系统机械音在狭小的舱室内响起。 “快点回答我。” 他一直不敢想象, 莫岁在没有喜欢他的时候都能向他施予那么热烈的善意，如果莫岁真的喜欢他, 他又会得到怎样的偏爱。 少年略显青涩的脸因为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而浮现出梦幻般的淡淡玫瑰色，比琉璃更加流光溢彩的瞳孔中是清清明明不掺一点杂质的纯粹感情。 “……星枢主舰上的证人证物我们还是得尽量保住。” “这件事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并不算困难，你听我说。” 而就在这时，莫岁反应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空档，他微微踮起脚，亲了一下褚洄之的侧脸。 “我喜欢你，我们可以谈恋爱吗？” 褚洄之足足愣了十秒。 好不容易找回仅存的理智，褚洄之重重咬牙，用尽所有意志警告自己不要被冲昏头脑。 “你在星枢的主舰上开全网直播，那支舰队是不敢靠近的……” “我说到哪儿了。” “让瑞卡用她的人脉和资源迅速扩大传播报道范围，你只需要拖到援军赶来的时候……” 思路再度被打断了个彻底，褚洄之用力揉了揉眉心，他想隔绝那些令他心思浮躁的声音，目光却无意对上了莫岁的眼睛。 莫岁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点点失落，浅色的瞳孔映着舷窗外闪烁的星光，忽明忽暗。 那一刻，宇宙轰然夷为平地，褚洄之脑海中所有争执的声音骤然清零。 去他的理智，去他的未来，他只要现在，他只要莫岁。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这招原来这么好用，怪不得你总是能骗到我。” 褚洄之一愣，他并没有气恼，恰恰相反，如墨的眼眸如同拨云见日般生出笑意，他温柔地用双手捧住莫岁的脸。 他温声低语，随后微微俯身，在莫岁期待的眼神中，如他所愿地认真吻下去。 这个吻没有承载任何沉重复杂的东西，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更不是为了征服什么，只是在倾诉和回应彼此内心满溢而出的纯粹感情。 可亲吻始终没有中止，因为另一个人很快会追着对方继续吻上去，这份腻歪的亲昵也就被没完没了地无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