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起了兴，这头嚷起闲话，说着说着逐渐唱起来。 艾彦能唱，很快立在众人中间，最是夺目。 姑娘们调笑叶山月。 叶山月只轻轻瞥过，随即低头不语，拿起手边一株狗尾巴草，绕着指头缠来缠去。 “吃吧，打瓜籽，好大一颗。” “你怎么就知道吃吃吃，你看来的知青，就你剩下了。” “我～不～急～” 带着孩子成家，那是多了个家人，二婚三婚四婚，也无人在意。 男人还是前头男人的拜把子兄弟，原先只见过一面，和前头男人分开了刚回娘家，没两天就跑去提亲。 或许是原先游牧生活中，地广人稀，只要加入新人口就是新的劳动力，导致这边的人们，只要住在一个屋檐下都会当成一家人。 盛敏原以为还要持续斗争，岂料这会儿话题又转到了别处。 阿日主拉说罢拉起，叶山月的胳膊就站起来，转圈圈。 “哎，就是来兴致了怎么跳都行。” 叶山月手足无措，看着阿日主拉头上顶起喝酒的碗就转圈圈，手脚更是不知往哪里放。 叶山月跟着她，毫无逻辑的乱跳，转圈圈头晕，那就不转。手臂跟着阿日主拉在面前左右摇摆，再前后挥动，就算跳了舞。 夕阳余晖渐渐散去，只余暗夜悄然，那片清冷月光下，大家又盛情火热。 “酒挺好喝的，咱们来一口？” 就着野菜喝起来，轻抿一口，辛辣口感叫人不适应，不信邪再来一口，选择放弃。 阿日主拉活力四射，跳了这么久还在跳。 眼神总无意间瞟向艾彦那头，男人们喝酒唱歌好不热闹。 酒劲上来，头有些昏沉，甩甩脑袋，似乎是喝的醉了看不清人群吧。 “唉声叹气的，怎么了？” 像蜜蜂扇动翅膀，嗡嗡在耳畔飞动，气流涡旋，扰得耳朵发痒。 “山月。” 轻轻“嗯”了一声，抬眼。 “山月”二字，此刻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笑什么。” 艾彦也笑，平日里他叫山月的机会不多。 艾彦从她对面转到身侧，一同靠在勒勒车旁。 坐着坐着，头就往地下栽去。 “嘿嘿。” 艾彦早已被惊出一身汗，酒劲儿都散了大半，扶着都挡不住叶山月乱跑。 叶山月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叶山月意识逐渐模糊，迷朦中只觉得凉，随后好像又变得温暖。 艾彦看着人，在怀里咕涌咕涌，似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满意的呢喃，呼吸逐渐平稳。 像一只沉睡的猫，蜷缩成一团，枕在他胳膊上，偶尔飞虫略过，不满的皱眉，扭过头又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