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妄图想知道李郁是否对她有意,但是这个人始终都不肯流露出半句。她无论怎么逼问,怎么表达,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索性,她也累了,等到病好,来日方长。她知道,既然今天的计划是成功了,那么以后就可以来日方长。
李郁看云衣躺下了,就准备转身离开卧室,到客厅看书。忽然云衣又叫住他道:“李大人,您都是留洋的人了,还这样保守。客厅那么冷,没有炉子。您就在卧室里看书,又能怎样。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李郁这下可是叹了一口气,笑笑道:“小格格,您倒像是从国外回来的。宫里那么多人都避讳男女授受不亲,你从小都是谁教你礼仪的?难道是洋人教的?”
云衣转了一个身,正好朝外,对着李郁说道:“民女失去记忆了,大人。”
李郁只好坐下,在炉子边上正好有一个书桌,相比李郁是每夜在这里读书写字,思考国家大事。
“好了,格格。您休息吧。我这是觉得这样怪怪的,房间里从来没有女人来过,今天来了一个,还躺在床上,您还一直让我坐在床的旁边,太奇怪的情形。在下今晚要坚守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儒家思想了,其实儒家思想在某些地方使用还是很好的,不知道我的同仁们为什么要一棍子打死……”
云衣懒得听李郁在那里自言自语,因为她突然又看到了那个外国人的画像,她有些嫉妒这个人。她一定要问出来,才能睡觉,否则晚上会做噩梦的!
“李大人,您觉得舒服就好。在卧室里您可以继续以前的生活习惯,在炉子边上读书写字,累了看看墙上的女人,慰藉相思。您完全可以无视我的存在,真的!”
李郁听着莫名其妙,“墙上的女人?”
“对啊,您刚才还说非礼勿看呢,我就看到您的墙上堂而皇之的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云衣指着墙壁的画像。
李郁顺着云衣的手指向,一看,然后哈哈大笑。这笑声简直可以震彻屋顶了。他笑完之后也不说话,一个人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又笑起来。
“笑什么呢,被我揭穿,您不知道如何回答,就想用笑搪塞过去!”
“小格格啊,我还真以为您是奇才,自学成才的小格格呢!哈哈,这不是女人,这是英国诗人拜伦!”李郁说完又笑了起来。
“拜伦是诗人?不是女人?诗人和女人根本不对仗嘛。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云衣自己都糊涂了。
“回格格的话儿,他是男人。”李郁故意逗趣他。
“好累啊,本格格眼睛看了,拜伦嘛,谁不认识?!”
李郁也不回答,远远坐在书桌旁,点头称是。
“我说嘛,小格格天资聪慧,拜伦肯定认识。肯定是发热头晕闹得,赶紧休息吧。”
李郁随声附和道。
“李郁,我就知道你把我当小孩子,我这么说就是故意试探你的,我根本不认识拜伦,呜呜……你不仅不揭穿我,还附和我,你是坏人!呜呜……”
李郁这下不知道怎么办了,从小到大见不得女人哭啊。他这是一下子不知所措。
“格格啊,庄子说过其身也有涯,而知也无涯。知识是无穷尽的,所以不要不要为不知道哭泣啊。你要是想学习,明天病好了,可以去北大上课啊!”
此话说出来,还没有落地。立即云衣止住了哭声,声音提高八度道:“真的吗?我可以吗?”
“谁都有权利求知啊,不过格格您啊先养病,下一步怎么打算,下一步再说啊!”李郁劝慰了一番,觉得心神俱疲,这个小格格不是一般的刁蛮任性啊。
由于药物的作用,云衣开始觉得头晕嗜睡,被李郁一说,她可以去北大上课,又给她燃起来未来的新生活的希望,带着胜利的期盼的微笑,她安稳的睡着了。
李郁坐在炉子边上的书桌边,灯火还在燃着,他翻看着书籍,书写着教学教案。累的时候,抬头望见了云衣,然后会心一笑。感觉这样的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他知道这样的生活却永远不可能属于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