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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洛宴平冷哼一声:“我护着的人,大将军也要起疑?”“大将军何曾信过旁人呢,就连爱惜如羽翼般的徐允丞都能轻易舍弃,更遑论你我呢?”任平生笑着抖开折扇,摇了摇头。“可怜我残体支离,孑然一身,也落得被人猜忌的下场。”窦云此举究竟何意?像是看破他心中所想,任平生微微凑近他,低声耳语:“刘煜还没死吧?”一旁的姚简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洛宴平神色不变,语气无波无澜。“闻所未闻。不知任公子从何听来这等荒唐言。”“执金吾当真不信任在下。”任平生摇着扇,空荡荡的袖管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在下游历大江南北,偶然听闻蜀州牧有一养女,名荆沅,平日深居简出,极尽大家闺秀之典范。近日却频频抛头露面,在下有幸一窥其容貌,您猜怎么着?”任平生打了个哑谜,明明在场诸位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地揣着明白装糊涂。洛宴平一脸兴趣索然,显然不想理他。“唉,执金吾大人,您也忒无趣了些。”任平生长吁短叹,自顾自地仍说着。“谁知那姓荆名沅的女子,容貌和先帝竟别无二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奇也怪哉。”说着说着,他故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最令人叹服的是,先帝遗孀,绥远将军付祂,竟也随其一道出没。凡此种种,实在令人不得不深思其中联系啊。”洛宴平睨了他一眼,瞬息之间,剑刃铮鸣,定睛看时,他已云淡风轻地归剑入鞘。一片残砖碎瓦之中,洛宴平勉强挑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好整以暇地抬眼看他。“你此番前来,名为刺杀,实为投诚,说吧,你想做什么。”远处的蜀州境内,荆沅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她纳闷地揉了揉鼻子,嘟囔着:“谁在骂我?”付祂坐在一旁磨刀,闻言,手下动作顿了顿,疑道:“兴许是齐大人吧。”“管他呢。”荆沅无甚所谓,她微微靠近付祂,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荆沅的呀。”付祂抿了抿唇,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质地莹润,触手温凉。“躲避窦云追杀的时候,沧海桑田带着我前往废弃的秦王府暂避,在那里找到的。”荆沅恍然,这是她幼时随手送给付祂的白玉,当时这块玉被付祂转手贿赂了谢府下人,因此付祂得以有在谢问面前崭露头角的机会。之后几经辗转,还是回到了荆沅手上。常言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看,老天爷都不让你我分开。”荆沅倚在付祂肩头,惘然叹道。历经千帆,归来初心不改,发生在刘煜身上的种种,终成过往。而如今她要以荆沅的身份,光明正大地与她长相厮守,再不分离。付祂闻言,抬起握刀的手,粗粝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眼角。她最喜欢她这样抚触她。“主子,好久不见啊。”桑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两人循声望去,不远处的屋檐上,桑田吊儿郎当地仰卧其上,一旁的沧海任劳任怨地帮他遮着刺眼的日光。荆沅顿时黑了脸,纳闷道:“怎么哪都有这两个人啊?”真是阴魂不散。谁料隔着老远的距离,桑田竟听得一清二楚,他陡然跃起,愤然:“执金吾托人送了信来,既然主子不愿见到属下,那属下便告辞了。”话音刚落,他作势拉着沧海便要走。沧海这个闷葫芦,说走他是真的跟着走。“别别别。”荆沅忙唤住转身欲走的桑田,好言好语:“都说主仆情深,桑田何必如此见外。”她急忙迎了上去,桑田做正事自然不敢马虎,玩闹了一阵,飞身落檐,将一封密信呈递给荆沅。荆沅神色凝重地接过,她喃喃着:“定然是京城生了变故。”--------------------荆沅(微笑脸):真是个赔钱货。齐扶枝远在沧州,打了个哈欠,纳闷地想:谁在骂我?第62章 乌鹊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夜深人静时,洛府院中,一人长身而立,背着一把大弓,平日总是言笑晏晏的脸上却凝上了层冷霜,散着逼人的寒气。“你们来做什么?”洛宴平警惕地环视四方,骨节修长匀称的五指缓缓覆上背后的雕弓。四下寂静无人,远处青黑的群山连绵,绘成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无边无际的夜色之中,英姿飒爽的身姿缓缓隐出。“中原的执金吾。”洛宴平不动声色地向那道身影望去,手下微微紧了紧。“你姓洛?”那人一半身影隐于灯火幽微之处,一半立于月光照耀之地,犹如半人半鬼的修罗。“跟随你母族的中原姓氏......但是我记得,可汗曾赐你母亲封号,名为奴颜吧......多么至高无上的称号啊,我族尊贵的世子?”话音刚落,一道冷箭倏忽射入黑暗之中,弦声铮鸣,久久回响。“闭嘴。”洛宴平冷冷开口,眼眸眯起,寒光一闪而过。像是草原上凶猛无匹的鹰隼。朵颜从墨色中显出身形,她抱臂而立,好整以暇地看着不远处洛宴平阴晴不定的神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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