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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侍面面相觑,今夜为了颜面,院子里的侍卫都裁撤了好些。眼下昭王又赶他们出去,若有了风险,该当如何?“本王的把柄攥在陛下手里,岂敢胡来?出去吧。”江映华清楚他们的心思,便缓了语气。听她如此说,这些人也就放下心来,退到了殿外守着,竖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一刻不敢懈怠。不多时,有人取了酒盏回来。江映华自斟自饮,半壶酒下肚,有人来通传,说是陛下身边的近侍来通禀消息。江映华遣人唤了他入内,那人交给了江映华一封手书,道:“陛下已派人去天牢传旨,今夜过了子时,颜皖知便是自由身。殿下手中的,乃是陛下予您的承诺,劳您收好。”来人看着江映华一袭水蓝色纱衣在身,长发披散在肩头,一人品酒的模样,眸中生出些许狐疑。江映华冷眼睨了他无礼的视线,冷声道:“下去。”近侍离去,殿门开合间,一个小婢子入内,送进来一盒子糕点。江映华挥挥手让人离去,端详着不合时宜的点心,飞快地将其尽数掰开,果在一糕饼内瞧见了一个细小的纸条:“青云。”“青云…”江映华喃喃的念叨着,忽而想起,这半个多月来,近身伺候自己的,确有一人被旁人唤作“青云姐姐。”她将纸条扔进了杯盏,随着酒水一饮而尽,故作醉酒的唤道:“来人!”一众随侍蜂拥而至,江映华虚离的眼神扫过,对着脑海中的印象,只点了一个婢女,“你,对,就是你,过来,陪我喝酒。”那人上前,被江映华一把扯在凳子上,举杯便灌。旁人赶紧退了出去,这等福分,还是没有的好。见人走远,江映华收了醉态,沉着嗓子道:“藏得够深。”青云倏的跪地:“主子恕罪。”“可能递消息出去?”江映华将人扶起,眸中满是殷切的期盼。“婢子有路子传讯,但得出了广元殿才成。”青云恭谨回应。“好办,我将你灌醉了,让人抬着你去太医署。子夜后,命人悉数出动,沿途护佑天牢释放的颜皖知,不管天涯海角,护她如护我,这是死令。”江映华幽幽吩咐,仰首灌了自己一杯酒水。“主子,影卫为您而设,只为护您而存在,怎可弃您于深宫?”青云甚是为难,不肯从命。“既听命于我,照做就是。承诺先帝的,不止有你们,还有今上。我暂且无性命之忧,放心。”江映华手中捏着那封陛下送来的手书,眸色怅然。不多时,青云便被灌得一身酒水,脸上还添了几道鲜红的巴掌印。外头的人惺惺相惜,替姐妹可怜,着侍卫将人送了出去。此间事了,江映华径自找来纸笔,挥毫泼墨,顷刻间成书一封,咬破手指,在上头按了个指印。待墨迹干涸,她捏着纸走去了床榻上,等候赢枫前来。临近子时,醉醺醺的赢枫才由喜婆领着入了房间。一身礼服尚未换下,瞧着甚是疲累。江映华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到小婢子端着的合卺酒前,抬手将壶中酒一饮而尽,柔声道:“嬷嬷出去,这儿没你的事了,本王教教世子规矩。”赢枫已然领教过江映华拦路退亲的猖狂,她今日这般做派完全在意料之中,是以他默然不曾言语,只看好戏一样的瞧着江映华凌厉的眸光凝视着喜婆,将人盯得发毛,战战兢兢退了出去。“入我大楚,你满意了?”江映华话音清冷,与人相距不过一步远,森冷的目光却生生拉开了二人的距离,仿佛远隔天涯。“谢殿下成全。”赢枫拱手一礼,倒是不卑不亢,复又迎上了江映华审视的目光。江映华冷笑一声,“你记着,我与你只是逢场作戏。我明白告诉你,我心悦的乃是女子,你忍得了得忍,忍不了我杀了你,你做鬼也得忍。”说罢,她扯过赢枫的手指,拿过酒壶的口沿奋力一戳,直将赢枫葱白般的指腹戳破一个巨大的豁口。她满意的笑笑,不顾赢枫吃痛的闷哼,按着人的血印便落在了纸上。赢枫缩回手错愕的瞧着眼前人,长得不赖,内里却是个疯子。江映华将一纸手书丢在了赢枫怀中,道:“你我今日礼成,我亦今日休弃了你,是以你我之间并无半点夫妻名分。你想留在大楚,担着大楚驸马的名头,我成全你,但你摆正自己的位置,不然本王不介意杀了你。”赢枫接过所谓的休书看了一眼,措辞强横,无礼至极,冷声询问:“昭王不怕我找陛下告状?”江映华闻言哂笑:“你大可去试试?若觉得不过瘾,这就去如何?我带你去,最好大张旗鼓地闹上一通。不知你那父王母后可还挂得住老脸?”赢枫愤然的将休书揉成一团,却也没胆子扔了去。手上的钝痛犹在,他有些怕了这个疯癫的女人。“你就在这待到子时,时辰一过,老老实实滚出去,日后再别出现在我眼前。”江映华缓缓踱步到殿门前守着,余光瞥见门边的红绸子,气不打一处来。赢枫垂眸,默然不语。江映华说得不错,他来此,只为顺理成章的成为楚国的姻亲,解了东海内政的危局。而江映华无意于他,反倒有利于他藏身,倒也省去了之前心惊胆战苦思日久的诸多烦忧,两不相扰,隐秘便不会为人所知。只这女人行事令赢枫深感错愕,活了二十余年,如此疯癫蛮横的女子,他实在是闻所未闻。眼见时近子夜,赢枫清了清嗓子,疑惑出言:“殿下,明日要给太后和陛下请安的,即便做戏,您也得在场吧。”“我不去。”江映华毫不犹豫地冷声回应。一句话噎得赢枫不知如何回应。这昭王在楚宫到底是个怎样的地位,连太后和陛下都敢不放在眼里么?大婚时昭王的服章远胜一般的亲王公主,已然令赢枫生疑。眼下这人如此霸气的回应,更是让人深感费解。最要紧的,成婚后二人本该回昭王府居住,可今夜陛下却命人知会赢枫,宫中备好了殿宇,日后这人就留宿大内。赢枫本以为是陛下不放心他这个外来的女婿,如今想来,怕不是为了这个不省心的妹妹,他赢枫不过是个吃了挂落的。夜半更声已过,江映华直接赶人:“滚吧。”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寝殿走去,倒头便睡。赢枫自叹命苦,摇了摇头,将受伤的手指往衣袖间缩了缩,开门走了出去。*子夜天牢内,陛下再次亲临。被关了三个月的颜皖知曾因着伤势大病了一场,如今亦是气息虚浮,脸颊尖瘦的不成样子。陛下命人开了锁,径自走入牢中。颜皖知听得响动,艰难的爬起身来,见着来人,倒身便拜了下去。因咽喉肿胀,倒也未敢出声。“今日华儿成婚了,你的心思可断彻底了?”陛下立在她身旁,话音听不出情绪。颜皖知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思量着该如何回应,才能让陛下满意。她的心思若是断了,这三个月便也撑不过去,可此时说不得实话。良久,她哑着嗓子艰难开口:“臣从不敢肖想,是臣糊涂,险些害了殿下。臣该恭贺陛下,恭贺殿下。”陛下垂眸睨了她一眼,单薄的囚服下隐隐看得见脊椎骨的痕迹,这苦头该是吃的够够的,“先前说情难自已,今日又成了一时糊涂。可怜华儿为你,不惜放下傲气求朕大赦天下,朕替华儿不值。”闻听此言,颜皖知身子微微发颤,嘴巴动了动,却极力克制着没敢说话。她怕一开口浓重的鼻音出卖了她的本心,陛下轻飘飘的一句江映华弃了傲气,落在颜皖知的耳朵里,她便能猜得出,这人受了怎样难忍的磋磨,该是怎样的绝望,才会软了性子去服软讨好,卖乖求饶。“给你两个选择,一如华儿所求,放你自由,此生不得入京半步,远离朝堂做个平头百姓;二,奉朕密旨,赴南疆继任秘司督察使,隐姓埋名不得擅自与京中联系,无诏不得返京。你选哪个?”陛下听得出她愈发粗重的喘息声,未再耽搁,直接挑明了来意。颜皖知听罢此语,伴君多年的直觉告诉她,陛下到现下还在试探,而无论自己作何选择,身在陛下手掌心的江映华,大抵都听不到真实的反馈。是以她毫不犹豫地起身,十分笃定地说出了自己的决断。陛下听后,只将手中旨意递给了她,便离了天牢。*翌日,做了赘婿寄人篱下的赢枫,分外乖觉的收拾齐整往太后宫里去。入内时,自家父母亦在,瞧见孩子一人来而未见新妇,难免面露愁容,心疼起孩子日后的处境来。赢枫倒是规矩懂事,替江映华遮掩,只道是她大病初愈,身子不爽利,不宜见风,这才让他代问尊长安好。太后自是心知肚明,也无意戳破,左右两国盟约已成,即便江映华不肯配合,赢枫总归是太后的亲外甥,如今亲上加亲,荣养在宫中就是。东海王后在问安后借故离去,追上了赢枫,慌乱的拉着人到了偏僻处询问:“枫儿,可教人发现了什么?日后若是出了闪失,这便是欺君大罪,叫母亲如何放得下心留你在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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