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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臣正欲同您商议此事。”颜皖知眸色中闪过一抹光晕,抬头对上江映华的目光。“哦?怎么说?”江映华凝视着他追问。“陛下有意命臣作您的长史,谕令年后便会下来。此后,臣便不走了。”颜皖知微微颔首,掩盖不住眼底的欣喜。江映华凤眸半觑,虽是一直微微含笑,那笑意却越发令人捉摸不透。“能得颜卿相佐,自是本王的荣幸,只是如此一来,颜卿怕是亏了。虽同为四品,御前的京官和本王的僚属终究不可比,恐要耽搁你的仕途了。”江映华心道,这是眼线不够用,要将毒蛇盘在自己身前才肯罢休了。“陛下命臣随侍殿下,是臣的福气。臣于军中庶务不甚熟悉,还劳殿下关照见教,莫要嫌弃臣才好。而且,陛下明言,昭王府长史乃是从三品。”颜皖知毕恭毕敬的回应着。江映华嗤笑一声,“呆子,这么客气作甚,你我是今日才认识不成?既如此,早些搬来府中住下,在本王手底下办差,也没那么轻松,你且适应着吧。”“臣谨遵王命。”颜皖知浅浅一揖,莞尔对上江映华的注视,语气中添了些许俏皮。此刻的二人心里,各有一套小算盘,只是这思路岔开的,比银河都要宽。第32章 一病不起颜皖知既然是代表朝廷出面来此, 江映华自然要给足了颜面,是以当日的振威军大营内,酒肉欢歌好不热闹。颜皖知能来, 打心底里, 江映华是欣喜的。来人是她, 总好过朝堂上的旁人, 无心无情。对于二年前的旧事, 即便江映华隐隐猜到,或许自己在北境的所为并非颜皖知透露的,但她也宁愿如此麻痹自己, 好过去接受陛下猜忌阴损的真面目。杯盏交错, 颜皖知不胜酒力, 已然昏昏欲睡。军营中的大碗猛灌烈酒, 她真的吃不消。江映华见状,自座位起身,走到她跟前,挥了挥衣袖道:“皖知,既喝好了, 随本王一道回府如何?”颜皖知抬起染了两圈儿红晕的面庞,看向江映华的眼眸中添了迷离的朦胧妩媚,喃喃道:“都依殿下…”话音方落, 她挣扎着起身, 步履却格外虚浮飘摇, 一步三晃荡着,迈了五六步几乎还是在原地打转。江映华的酒量一年高过一年, 如今她觉得自己该是不会醉了。眼见颜皖知这般游离模样,不觉眉眼弯弯, 勾勾手唤来随从:“将颜承旨好生给本王抬回府去。”振威军中人,惧江映华如蛇蝎虎狼,此人自二年前来了此处,便是喜怒无定。脸上明明笑得欢畅,下一秒却杀心大起,早已是见怪不怪。是以江映华眼下虽满是畅快模样的吩咐,旁人也猜不出她心里的真实算盘了。这边军大营内,暗地里,都管江映华叫女罗刹。只是这人却也没来由的令他们叹服,有血有肉,侠肝义胆的事也没少做的。只当她是个两面人便好,依着人的吩咐做,总不会是过错。本想借着那人醉得迷糊,在回府的途中套些话儿来。颜皖知酒量这般不济,倒是让江映华有几分扫兴。府中人正午便得了音讯,早早给颜皖知收拾出一处宅院来安置。一众大头兵将人抬回去,便由仆役引着入了内院的寝阁。江映华驭马回府,虽说走得晚,却是比他们到的快些。她站在廊下,目送着那人入了房中,眼见小厮伺候着人安置入睡,熄了烛火,她才转身入了正殿。江映华轻咳一声,殿内闪出来一道黑影,拱手一礼,默然不语。“留意着颜皖知的动向,看看他有何小动作,又与府中何人接触?”江映华压着嗓子吩咐。那人复又抱拳一礼,一闪身翻过窗子,消失在夜色中。当晚,江映华一如往常,待府中人皆已睡去,她才端坐案前,整理着一日的公文奏报,秘迅线报,一脸凝重的挥毫泼墨。料理完公事,早已是夤夜时分。寒冬腊月里,竟又飘起了雪花。今年的雪,格外多了,这个冬日,也格外的冷。从前江映华最厌烦的,便是深冬的凛冽凄寒,甚是难耐。可她又偏生降临在冬日,打心底里亲近着清冷孤傲的畅快。思及白日里颜皖知提及的打算,江映华的眸光中闪过几许挣扎。该是第三个年头了,眼见除夕将至,她心底里有些渴望热闹,有些想念宫中御厨的饺子味儿了。立于窗前,她蓦然摇了摇脑袋,抬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神色一凛,抬脚上前,将寝殿中的窗子悉数撑开。顷刻间,彻骨寒意在西风的呼啸中窜进房间,裹挟着零星的落雪,扑面而来。雪花飞落在江映华的颈间领口处,被温热的体温融化,凉凉的水珠滴落下来,江映华脸上绽开一抹醉人的笑来。她散漫的坐在窗下的地板上,没了平日的矜贵讲究,窝在那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转醒时,已是黎明时分,天要大亮了。趁人不备,江映华探头瞧了瞧,府中尚且安安静静,满地落雪平整光滑,并无人起身,也无人靠近过。她迅速合拢了窗子,复又将殿内捂得严严实实,自己则去了衣衫,躺倒在了床榻上。待朝阳的万丈光华漫过东方的地平线,府中也跟着忙乱了起来,人来人往,步履匆匆过,却无人敢生出半点不该有的动静,巴不得所有的交流都只需一个眼神。这府上的主子,惯常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昨日醉得厉害,颜皖知的脑子昏昏沉沉,醒来时已近辰时光景,她大惊失色,一骨碌爬起来,胡乱的将官袍套在身上,便要夺门而出。谁知手才抚上房门,便见外间候着一众丫鬟小厮,“郎君起身了,奴等服侍您梳洗更衣。”颜皖知有些不适应这般阵仗,许多年来,她从不要人近身伺候的,“无需劳烦,我自己便可。殿下可在府中?”“郎君,殿下此时约莫还未起身。”小婢子很是自然的回应。颜皖知方才的慌张一扫而空,转而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暗叹道:“这般能睡的么,还真是天高皇帝远,无人管得了咯。”昨日她便隐隐觉得,江映华好似变了,总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如今耳闻目睹,颜皖知总也明白了,为何秘司递送御前的观察线报里,措辞是那般惨淡模样;为何陛下苦心孤诣,让自己来此做了她的长史。这人再野下去,非得废了不可。颜皖知挥退了侍从,自己在王府内游荡了几圈。北境极寒,一年到头的好天气也算不得多,可江映华在此的府邸,比京中那处已然空置的王府可要豪奢许多。府园中的园林布景,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的,处处讲究。就连一方山石,怕是都是精挑细选,打江南运来的。更休要提满园的奇珍异草,名贵花木了。寒冬腊月里尚且能移步换景,别有新意,可想而知,这园子里的日常修缮维护,耗费了多少物力财力。她竟如此在意这些身外的享受之物吗?颜皖知自认,对江映华有几分了解,她心里并不觉得江映华是这般人。悠哉的闲逛了半晌,已然将近正午,颜皖知掂量着,再懒散,此刻也定然起身了,不然怕是要误了用午膳的时辰。她有意加快了脚步,朝着前面的正殿走去,沿着石径路走入回廊,兜兜转转入了廊下,却见一应婢女排成两排,端着梳洗的物件候在门口。“怎么回事?殿下还未起身?”颜皖知走上前去,在打头的一个丫鬟跟前顿住了脚步,压低声音询问。“是。”那小婢女轻声回应。“以往也如此?”颜皖知疑惑更甚。“不曾,今日等了许久,可殿下不言语,婢子不敢进。”领头的丫头有些无奈的说着。颜皖知附耳在门边,殿内半点动静也没有。这人当真如此能睡?“府中掌事嬷嬷或是殿下的贴身女史在何处?”颜皖知有些心忧。“郎君,婢子便是,府中并无嬷嬷管事。”还是方才的小丫头。“进去瞧瞧。”颜皖知看着她吩咐道。那小婢女惊讶的抬头,复又战战兢兢的垂下了脑袋摇了摇,“婢子不敢,郎君莫要为难婢子。”颜皖知分外不解,自己的认知中,江映华偶尔胡闹,却也不是毫无分寸的人,对待先前府上的仆役也是不差的,到了这儿,怎好像人人都向伺候阎王一般忌惮她。颜皖知思量须臾,想着江映华总会给她几分薄面。她本想推门进去,终究碍于自己一身官服,在此地算个外臣,让旁人瞧见,于江映华声名无益,才转而伸出手去叩门。颜皖知甚至已经做好了,将那人吵醒挨上一通阴阳怪气的准备。只是房间里安静的有些诡异。颜皖知复又加深了力道,再次叩响房门:“殿下,时辰不早,您可要起身?臣有事求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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