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花开并蒂 “嗯。” “你也睡吧。” 江慈来了丝火气，道：“我睡不着。” 江慈掀被而起，坐到卫昭身边，声音带着些倔犟：“你老像菩萨这么杵着，我怎么睡得着？” 江慈得意一笑，转回那头睡下，却又发现他没盖被子，忙又爬起来，握着被子要盖上他的身子，口中道：“你刚好些，别着凉了。” 不知是谁的心“怦怦”乱跳，黑夜中听来格外清楚。她迷糊良久，终“啊”了一声，用力撑上他的腰间，想要爬回去，手指用龄，又将他的束带给扯了下来。她一慌神，手掌又撑上他身体某处，异样的感觉让她如遭雷击，急速往回爬。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不及反应，他已找到了她的双唇。 下唇微痛，卫昭恢復了几分清醒，他身躯僵住，慢慢将她推开，向外挪了些，半晌方低声道：“小慈，我——”他的声音似是因为压抑了太多东西，又干又涩，欲言又止。 卫昭默不作声，只是呼吸依然粗重，江慈再等一阵，又道：“我冷。” 她如一团火苗般靠近，这股温暖让他无法抗拒，只得再度将她抱紧。温暖似海般让人窒溺，沉浮之间，他欲彻底燃烧，却又怕靠得太近，自己身上的黑暗会把这份微弱的光吞没。 是靠近，还是逃离？他在矛盾中挣扎着。但，这么美好的夜晚，这么温暖的身体——，他的慾望如潮水般澎湃，理智渐渐沉沦—— 纵是屋内没有烛火，他也可看到她那洁白柔软的身体，像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双眸。她双拳紧捏放于身侧，她胸膛剧烈地一起一伏，他能感觉到她的羞涩、紧张与不安，但他更能感觉到自己的慌乱与紧张。 她在他耳边无力地呻吟：“无瑕。” 终于有什么要发生，在这个夜晚，不可逃避。 陌生而幸福的感觉将两人同时淹没，他只停顿了一瞬，又继续将自己深深地埋入到她温暖柔嫩的身体中。 每一次进入都让他的心在颤抖，那美好的感觉让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尝试着不停体味这份美好，心底深处，却始终怀疑自己是否坠入梦中。他怕这场梦，终有醒来的一刻，只能尽燎住这种感觉，将它深深铭刻在心。 不安与惊疑逐渐淡去，他的眼中，充满惊喜与狂热。他控制不住地低喘、起伏，她也紧紧抱住他，随着他的每一次起伏而轻颤。细细的娇吟声，让他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中迅速疯狂，直至忘掉整个世界，直至攀越到快乐的最高峰。 他伏在她的身上，低低地喘息，明亮的眼眸中，却似有水光流淌。她的身子在疼，但胸中却盈满了幸福与欢喜。 轻抚着她的秀髮，他心口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不知如何才能让她听见自己充满胸腔的感激，但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山间的夜是这般静谧，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和每一次呼吸声。 她害羞地闭上双眼，他凝望她脸上动人的红晕，俯过身来，轻柔地□着她的唇舌，又吻上她的颈，一路向下，终于，颤抖着含上了她的胸前。如同迷途的孩子找到了归路，他幸福地自喉间发出一声呻吟。 □再度瀰漫开来，初尝美好而带来的渴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少了昨夜的生涩，多了几分狂野和绵长，肌肤相亲，乌髮缠结，交颈厮磨，是无尽的眷恋与纠缠。 他渐渐平静，却仍伏在她身上，右手撑颔，与她目光交集、缠绵。他的乌髮垂下来，额头沁满汗珠，她伸出手，想替他擦去汗珠，他却忽然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 江慈静静地靠过去，他伸手将她揽在怀中，待喘息稍止，轻声道：“小慈。” “你以后，会不会恨我？”欢愉过后，他又涌上悔意与歉疚。 他心底涌上一丝莫名的恐惧，她也仿似自他眸中看到这丝恐惧，不安地攀上他的身躯：“我要你发誓，一辈子都不再丢下我。” “我要你发誓。”她不依不饶。 他不再说话，将她娇柔的身子抱住，感觉到紧贴在自己胸前的丰盈，渴望再度涌上，却最后只是轻抚着她的肌肤，任她慵懒地伏在自己身上睡去。 她一阵恐慌，猛地坐了起来，急唤道：“无瑕！” 她用力箍住他的脖子，他似是明白她的不安，轻轻地抚着她的秀髮。她逐渐平静，转而发觉自己竟是未着衣衫，“啊”地一声抓起被子将自己裹住，小脸“唰”地红透。 轻柔的脚步声响起，她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将脸紧贴在他的背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靠着。 江慈闻到一股米汤的香气，讶道：“你在做饭？！” 江慈不信，挣脱他的手跑到厨房，不由笑弯了眼：“好啊，你又去做了一回小偷，这回人家不见了整隻鸡，只怕真要满山抓大野猫了。” 秋夜清寒，她也格外怕冷，将整个身躯缩在他的怀中，贪恋着他怀中的温暖。他身上的气息，如同春风，紧紧地裹住她，让她片刻都舍不得离开。 睡到半夜，她被耳边的酥痒弄醒，笑着躲开去，他又贴了过来。 她有些酸痛，却逃不出、也舍不得逃出他的臂弯，只是将头埋在他胸口，轻“嗯”了一声，他分不清她这是拒绝还是同意，却还是将她覆在了身下。 她热情地回应着，却发现他停了下来。她睁开迷蒙的双眼，见他专注地望着自己，不由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低声道：“怎么了？” 他呼吸急促，忽然伸手握住她的腰，声音有些沙哑，在她耳边低低道：“咱们试一试，好不好？” 见她目不转瞬地望着自己，他脸更红，带上命令的口吻：“你闭上眼睛。” 他有些羞恼地哼了一声，猛然将她抱起，她闭目“啊”地大叫，再睁开眼时已坐在了他的腰间。 “听话。”他的声音带上几分固执。 今夜深山处，并蒂花开结千发，良宵更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