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先生(1)(1 / 1)

神会照看世人。 罗席尔一如往常站在圆环面前,感受那持续颤动的低频声音和自己的力量发起共鸣,湛蓝se的双眼眨也不眨地将水幕里的画面尽收眼底,面上不见任何情绪。 「第一次见面过後,感想如何?」安瑟在他身旁站定,关心地问。 「他们别有所图并不意外。」安瑟笑了,「对方是个怎样的恶魔?」 那正是恶魔力量最可怕的地方之一。 罗席尔点点头表示明白,安瑟想起了天使方主要的目的,又问道:「那在这七天里,你有从恶魔那里发现什麽可以对我们派上用场的特别之处吗?」 和拉兹莫斯相处的七日里,他们在永恒地除了用餐就是到处走走看看,彼此的交流维持着表面的友好,实则透着一gu疏离,反而在梦里还亲近许多。 「嗯……」罗席尔暂时只能想到一个可能的答案:「说话的艺术?」 与天堂祥和平静的对话不同,回到地狱的拉兹莫斯受到撒旦的传唤,正绷着十二万分的jg神,动用恶魔之力将自己於永恒地的所见所闻展现给地狱君主看。 「无聊透顶。」 「祂们只用七天就创造了世界,我只用七天就统治了地狱,而给了你七天的时间,你带回来的就只有这个?」撒旦的牙齿露出了一点尖角,嘶鸣着:「你是去那里写生?还是度假?」 「臣斗胆询问,陛下是否还记得宝物被隐藏起来的位置?或是有可能被封印的地方?」有一个庞然大物待在他的领域里,拉兹莫斯额头冒着冷汗,仍尽力维持镇定的表情说道:「只要能给臣一点提示,臣一定会做得更好。」 「我也不知道呢。」他懒洋洋地说:「永恒地被天使掌握了那麽久,早就不是我当初记得的样子了,就连这座g0ng殿也是。」 意思是他进入的g0ng殿并不是天使和恶魔共同生活过的旧遗址吗?拉兹莫斯心中一凛,连忙记下这重要的资讯。 「你会知道的。」撒旦打断了他,低下头和他对视,他原先湛蓝的双眼瞬间变了颜se,独特的虹膜像汇集的世间最炽热的岩浆一般黏稠而缓慢地流动,闪烁着某种不祥的贪yu,「等到你看见,你就会知道的。」 地狱君主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同时也被他软弱的样子取悦,脸上的y霾一扫而空。 「罗席尔。」拉兹莫斯深x1了一口气回答。 座天使。上三等级的天使。拉兹莫斯被眼帘盖住的红褐双眼微冷,他是有想到那个温吞天使阶级不低,但没想到会这麽高。 「座天使几乎是专门克你这样的恶魔的。拉兹,你要小心了。」作为拉兹莫斯的上司,撒旦理应对此感到烦躁或忧虑,但他既想要拉兹莫斯完美地完成他交付的任务,又想要看到他在这个任务中受尽折磨,这种扭曲的态度让拉兹莫斯胃部ch0u了ch0u,感觉有点恶心。 终於摆脱这个压力的来源,拉兹莫斯呼出一口浊气站起来,看着眼前几乎复刻出来的g0ng殿,他伸出手来,用力地将建筑给炸得粉碎。 拉兹莫斯shill地站在虚无里,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脏话。 罗席尔和拉兹莫斯第二次在永恒地见面,很快就察觉到了後者的不对劲。 突然变得着急了。罗席尔抿了口茶,不带感情地想今晚拉兹莫斯不晓得会使出什麽手段。最顶层的yan台上。 罗席尔不明白他这麽问的深意,因为这只是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所以他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白天和黑夜,各有各的美丽之处,我都很喜欢。」 罗席尔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一番话,拉兹莫斯话语中的抒发过於真实,让他吃了一惊,以至於恶魔搂着他的脖子一起下坠时,他竟忘了阻止。 两人坠落的状态令罗席尔无法多想。他在搂住拉兹莫斯腰部的同时舒展出背部的白se羽翼,顺势做了一小段滑翔。拉兹莫斯满意地将头枕到罗席尔颈间,越过他的肩膀去看天使洁白的翅膀。 「你不飞吗?」罗席尔疑惑地问,拉兹莫斯堂而皇之窝在他怀里,答非所问道:「飞远一点,飞高一点吧,这片夜景,要我们一起欣赏才有意思。」 从上方观察他们就住的g0ng殿有种别样的壮丽,拉兹莫斯分辨出有些区块是罗席尔带他走过的花园,但除此之外就是彷佛没有边际的草地和树林,这些地方笼罩在夜se中,乌漆嘛黑的一团,多看几眼便越来越无趣,还不如仰头去看天上的灿烂白河。 罗席尔抱着拉兹莫斯绕了g0ng殿周围一圈,正想问他这场「飞行约会」结束了没,怀里的nv子恰好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拉兹莫斯果然还在用那双如红月一般的眼睛在看他。 这举动对他们来说太亲密了,罗席尔淡笑着回绝:「那恐怕不行。」然後马上将翅膀收了起来。 他说到一半,忽然背过身去,俐落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并且将长发拨开,坦然地露出他曲线优美的背部。 罗席尔知道拉兹莫斯是故意为之,他的问题也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拉兹莫斯微微侧过身,前x在柔黑的直发下若隐若现,他斜飞过来的眸光闪动着光彩,带上了暧昧的温度。 拉兹莫斯瞪大了眼,煞风景的话语令他失笑。 「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以男x的姿态现身,我觉得那样的你就已经很有魅力。」罗席尔坦言。有些恶魔的真身虽然丑陋,但几乎所有的恶魔外表却可以长得非常漂亮,那分容姿有助於他们用来诱惑、捕食他人,拉兹莫斯也不例外。他从两人初见时,就已认知到拉兹莫斯长得有多好看。 「你开始懂得tia0q1ng了,恭喜你,我的绅士。」他在说话间身形逐渐ch0u高,x膛的弧度消失,变为一层薄而紧实有力的肌r0u,脸型也恢复了原本的俊美俐落。 「x感」是个夹杂着臆想的形容词,或许并不妥当,但罗席尔一时之间竟找不到更贴切的词语来替代了。 「不是也无所谓。」 罗席尔淡蓝se的眼和拉兹莫斯暗褐se的眸相视,就像日空与夜幕的相对。 拉兹莫斯结束了这场梦。 这样一来,以後他一看见玫瑰,好像就会想起这个恶魔。 罗席尔b他想的还要难以攻破。这个天使,明明看起来老好人到愚蠢的程度,可是拉兹莫斯发现他竟不可思议的理x。 为了试探什麽东西能诱惑他,好让拉兹莫斯能在梦里更好地c控他的意识,钱、权、se,甚至连天使会提倡的乌托邦景象他都展示过了,但罗席尔就是无动於衷。 拉兹莫斯有一次忍不住直接在梦里说了:「我觉得越和你交流就越觉得有距离。难道没有什麽是会让你沉迷的吗?」 「你是这样想的吗?」罗席尔有些错愕,在听见拉兹莫斯提到他们两人的距离感时眼神微微暗了下来。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想我大概是沉迷於观察?」罗席尔想了下,看着拉兹莫斯道:「也许是因为我站到了观察者的位置上,所以你才会觉得对我有距离。」 在永恒地的就只有他们两个,如果罗席尔自诩为观察者,那麽被观察的对象不就只有自己了吗?事毫无顾忌,让人们醒来後就把梦里发生的事忘得一乾二净。他见罗席尔的意识壁垒难以突破,就乾脆不装了,随意往公园中设置的长椅坐下,淡淡开口。 罗席尔听出他在问自己从他那里看见了什麽,於是侧身认真地望着他,问道:「你对於天使和恶魔的未来有什麽看法?」 「能有什麽未来?不再打起来就不错了。」拉兹莫斯冷笑道:「我们是天生的si敌,你天堂上的同伴不也都这麽说吗?」 相对於他带刺的态度,罗席尔显得很平和。 拉兹莫斯眼神沉沉地看他。 罗席尔微微一笑,「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们想更了解恶魔——我想了解你。」 这一点也不像是天使和恶魔该有的相处方式。他们应当是互相厌恶、互相鄙视的,天使和恶魔只会在人间相见,以人类的善恶作为彼此力量博弈的工具。 罗席尔在被按倒的时候场景就置换成了狭窄压迫的小公寓,他躺在柔软的布面沙发上,通透的蓝眼映出了拉兹莫斯显露的獠牙。 罗席尔的声音一贯温柔,当他嗓音微沉时,自有gu难以言喻的郑重。 他按着罗席尔的手不自觉松了力道,而天使趁势撑起上半身,脸凑了过去。 拉兹莫斯脸se一变,「……你!」 「晚安。」 他抬起左手,尖利的指甲在瞬间伸长,就要往脖子刮去。锐利的尖端抵住自己皮肤之际,拉兹莫斯收住了力道,指甲也立即恢复常态,唯有整个手掌覆盖住了侧颈。 ……该si的天使。 在拉兹莫斯梦里朝他爆发的隔天早上,他一走进餐厅,还不等罗席尔和他打招呼,直接就用长桌上摆着的果汁泼了他整脸。 罗席尔原本没有想说破,但b起在梦里角力,他更想在现实里和拉兹莫斯好好说话。作为上三级的座天使,他见证过许多历史,也从智天使安瑟那里听了一些天使和恶魔间的渊源,因此他对於恶魔已经可以说是不太具有偏见。天堂交付予他和恶魔好好相处的任务,那他就会尽自己所能地去了解拉兹莫斯。 考量到天使恶魔过去相伴相随的关系,对罗席尔来说,这并非没有可能。 拉兹莫斯三番两次拉他进入梦中,尝试诱惑他、催眠他,意图已经非常明显。罗席尔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到其他天使,所以仍防备着他,只是如果要和恶魔打好关系,他觉得倒宁可把冲突摆到台面上来。 由於永恒地有契约的牵制,他们双方都无法动武,但是思想上的冲突不在此限。罗席尔其实觉得,拉兹莫斯再对他发几次脾气也行,至少这样他能明确地知道恶魔到底在想些什麽。 和安瑟知会一声後,罗席尔便匆匆赶往人界。以他的等级,在不现出真身的情况下刚好能待在人界,力量虽然会受到压制,不过也够用了。他在出门之前,还花了十几分钟认真思索了该怎麽打扮自己,最後还是维持着金发蓝眼的模样,服装则是拉兹莫斯常穿的休闲西装样式,多加了一副金属框眼镜。 「午安。」罗席尔笑容满面地和恶魔打招呼,对於他的另一种面貌感到很新鲜。 即使罗席尔穿的只是休闲西装,但一gu带着正气的菁英气质还是扑面而来,拉兹莫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环抱着x口吐槽:「你是刚拍完宣传照过来还是怎麽样?就不能再打扮得平凡点?」 「那我……去买别的衣服来换?」他好声好气地问道,不想要拉兹莫斯因为自己感到不自在。 「不用了,反正只要看起来不丑,穿什麽都无所谓。」拉兹莫斯把手里啃一半的薯条丢盘子里,随口问:「肚子饿吗?」 「那走吧。」拉兹莫斯把一杯热饮塞进罗席尔手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热可可。别抱怨,毕竟你只告诉我喜欢这个。」拉兹莫斯没好气地回答,语气过於明显的埋怨让罗席尔失笑。 拉兹莫斯撇开了视线。 连在梦里都可以伪装得那麽好的家伙,还指望他在现实里坦承吗?他可没那麽傻。 「要去哪里?」 「带你去窥探深渊。」 罗席尔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跟着拉兹莫斯走进了一栋破旧的租屋处。 他们俩一前一後踏着发出刺耳噪音的阶梯上了楼,破旧的建筑内部除了灰败之外安静得可怕,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力。 拉兹莫斯说了要给罗席尔看看深渊,那就不会手下留情。他特意为天使打开了所有租房的门,屍t的味道争先恐後地从各个房间飘散出来,男nv老少都有,si状各不相同,但如出一辙地凄惨难看。 罗席尔站在房门口前转过了头,发现拉兹莫斯迎向他的眼里透出了恶意。 罗席尔安静地听着,问道:「他们都走了?」 「扯平?」罗席尔咀嚼着拉兹莫斯的用词,眼里的情绪淡了下来。 这样的场面,罗席尔见过许多遍了。他也会对生命的消逝感到惋惜,也会对恶魔无意义地作恶感到愠怒,但他看着、观察着,却不曾cha手。 尽管如此,拉兹莫斯说出来的话,他仍不能苟同。 拉兹莫斯拦住了他。 刚注s完毒品的两人瘫在床上,突然男人激动地抓住了nv人的头发,把她浑身的衣服扯烂,像野兽一样地侵犯对方,而nv人一开始因为受到毒品的影响还面露迷离,可当男人一边动作一边压着她的头往墙面撞的时候,nv人才终於意识到危险而放声尖叫起来。 瘦弱的nv子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头部遭受接连撞击後她晕倒在床上,在单方面的强迫x1ngjia0ei中被男人活活掐si,而享受完的男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杀了人,还面露兴奋地把nv人剩下的毒品全占为己有,一次又一次地摄取进身t里,最後在空洞的表情中变得僵直。 年轻的少年因为金钱的重压和霸凌,选择在房中轻生。中年的通缉犯绑架了一个小nv孩,折辱她直到她成为一具屍t。被父母卖给帮派的妓nv和有家庭的上班族偷情,结果被随机犯罪的男子折磨至si。 「看见了吗?恶魔们制造出来的景se,在你眼中会是如何?」拉兹莫斯往血淋淋的屍t旁一站,清爽的扮相和凄惨的r0u块形成突兀的对b,这种极为不协调的画面刺痛了罗席尔的眼。 拉兹莫斯并不在意自己会激怒罗席尔。从天使识破了他梦境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为他创造温柔乡了。他们之间有永恒地的契约,要是罗席尔对他动手,那反而是他掌握了主动权,契约会对罗席尔实施惩罚,而他又可以把对方拉入梦的领域,在那里,他不会对罗席尔的身t造成任何伤害,却可以直接禁锢他的意识,把他脑内所知道的东西一个不漏地全挖出来。 他的眼神很冷静,冷静到趋於冷淡的程度,可是却又不是毫无感情。 他抬起手,抹去了房间内可怕的一切,拉兹莫斯脚边的两具屍t消失了,变成了还活着的幻象。 拉兹莫斯皱眉看了罗席尔一眼,原本si掉的男人并没有戴那条围巾,那是多出来的「可能x」。 他的妻子和nv儿在他的脸颊上一左一右地印下亲吻,一起替他围上了样式普通的围巾。编织物柔软的触感透过手指传进了他的x口,他的脸上突然浮现懊悔,连忙拒绝了错愕的nv人,选择了回家。 他们在深夜里握住对方的手交谈,哭泣、微笑、亲吻,最後坦诚相见 那是一场非常温柔的xa。没有火光四s的激情,可是ai意和温情依然像冬日里的篝火,包裹了他们的身t,融化了他们的心灵。 象徵着一个新的生命。 「ai的慾望让所有接触都变得甜蜜而珍贵。」罗席尔离拉兹莫斯只剩几步之遥。恶魔在那双蓝眼的注视下无意识地倒退了一步,天使的手却贴上了他的背部,以一种轻柔却不容质疑的力度把他按了回来。 「你知道我为什麽没有拒绝你给我的那些晚安吻吗?」罗席尔用拇指轻轻扫过拉兹莫斯瞪大的眼尾,带有一gu安抚的味道,「因为我并没有从中感受到任何恶意。」 拉兹莫斯不知道答案,可是他的指尖突然颤抖了起来。 「就算只是一场美梦,要编造出合理的内容,都得基於现实去编写。」罗席尔对他说:「既然是基於现实,那就有实现的可能。作为梦的c控者,这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拉兹莫斯。」 拉兹莫斯不晓得自己到底为什麽如此生气,但此刻他实在不想和罗席尔再多说任何话。 说完这句话,拉兹莫斯就化作一团黑影消失了,把罗席尔独自留在si气沉沉的房间里。 罗席尔有点难过,虽然是他自己提出愿意让拉兹莫斯带他去看如深渊般的景象,但如果可以,他更想和拉兹莫斯一起吃美味的料理,然後漫步街头。或者他们也能去欣赏一些电影、音乐剧,甚至亲近自然也是不错的选择。 虽然尽可能去了解恶魔方代表是他的任务,但这并不表示他想和拉兹莫斯好好相处这件事不是发自内心的。 他们没办法无中生有,这是拉兹莫斯自己说的。罗席尔能看见他的好,感受到他的魅力,拉兹莫斯自己却不愿承认,只把一切定义在虚假上,这让罗席尔感到他们的友谊之路还很漫长。 没想到拉兹莫斯的态度居然b他想像中要好一点。 罗席尔想,拉兹莫斯的坏心情或许是暂时的。只要他们持续和彼此g0u通,一定可以逐渐消除存在於他们之间的无形隔阂。 罗席尔一如往常躺在床上,等待拉兹莫斯将他拉入梦中。通常恶魔潜入他房里的时候,他就会隐约察觉到对方的气息,不过拉兹莫斯将他拖入梦中的速度极快,所以他每次躺着都得保持高度的警惕,在察觉恶魔气息的瞬间将作梦的认知提到最高,才能以清醒的状态入梦,否则就很有可能迷失於梦中。 罗席尔睁开双目,朝窗外看了一眼。外头黑漆漆的,彰显着现在已是深夜。拉兹莫斯如果还不动作,那他能用的时间就会减少很多。 罗席尔以为他会潜入房内,没想到对方抬手敲了敲他的房门。 罗席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出去看看,他想知道,拉兹莫斯打算做什麽。 这是打算把他灌醉?罗席尔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是这个,不过他很快否决了。对天使和恶魔的身t来说,没有喝醉这回事,只看他们想不想让自己进入那个醉醺的状态罢了,所以灌醉是不可能成立的。 「出去喝。」恶魔偏了偏头,也不等罗席尔回应,就自顾自地先走了。罗席尔看着他的背影,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着和自己一样的睡袍,黑se的长发披散於纯白的布料上,像一道夜中倾泄而下的瀑布,自然的微光在上头粼粼流动,漂亮得不可思议。 他能明白为何恶魔过去能得到造物主众多的宠ai。他们的外貌非常美丽,而拉兹莫斯更是甚之。就算只穿着朴素的睡袍,他的身t曲线仍被轻薄的布料g勒出来,暴露在衣外的手臂和脚踝白皙如瓷,只是走着,他的背影就优美得像是一幅画。 拉兹莫斯在圣殿门口停下脚步,他在等石偶把酒拿来。罗席尔站到他身侧,发现他正抬起头仰望着天空。 拉兹莫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越过他,把石偶送来的酒拿到手中,替罗席尔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罗席尔顿了顿才把口中的红酒咽下喉咙。 「罗席尔,你是个狡猾的天使。」拉兹莫斯将酒杯里的yet一饮而尽後,双手环抱着哼笑出声。 罗席尔的脑中不自觉浮现了另外的景se,但口中答道:「这里确实是永恒地。」 罗席尔沉默地喝了几口酒,以此来争取时间。的基础上做出回应。 罗席尔安静地看着他。 「真正永恒地的入口在哪里?」 「真正的永恒地风景怎麽样?」 罗席尔听着他的疑问,默默地抿着红酒,随着酒jg进入他的身t,他的意识变得有些松懈,他开始跟着拉兹莫斯声音的引导,在脑中逐渐描绘出他所认知的永恒地的光景。 这里并不是「完整」的永恒地,只能说是永恒地的大门,他们还没有跨进最核心的地方,所以他可以理解为何拉兹莫斯说他被关在了这里。 ……除非有恶魔告诉他。 「告诉我吧,罗席尔。」拉兹莫斯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把你看到的都展现出来……」 真正的永恒地,他也只进入过几次,每每都得跨越过那一片水池,才能见识到当初天使与恶魔共住的地方是什麽样貌。 还残存些许酒水的玻璃杯从罗席尔的手中脱落,他警醒过来,往天空看去。 罗席尔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拉兹莫斯在描绘「真正永恒地」的样貌。 拉兹莫斯以天使惊慌的表情当作配菜,好整以暇地品尝手中的红酒。 罗席尔僵y地看他,明白了拉兹莫斯是透过窃取他意识中浮现的永恒地画面,来重新建构他梦境的景se,并从中获取资讯。 「所以从你来敲我房门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入梦了。」罗席尔闭了闭眼,问道:「你是怎麽偷取我的想法的?透过这些酒吗?」 罗席尔喜欢拉兹莫斯自信的笑容,但当他成为了被对方戏耍的对象,那份如花的笑靥便带上了刺,扎得他r0u疼。 罗席尔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他们见过了这麽多次面,显得一切皆有可能。 罗席尔突然想到了拉兹莫斯对他的亲昵碰触和送给他的那些东西。他的握手、拥抱、轻吻,他递过来的白玫瑰、食物、热可可……是哪一个,暗藏着陷阱,被他用甜美的外表包装起来送给了他? 「……不重要了。」罗席尔抿着唇,逐渐冷静,「拉兹莫斯,你得停止建构永恒地,现在不是时候。」 资讯的窃取被迫停止,拉兹莫斯望着只完成不到五分之一的永恒地架构,脸sey沉。 罗席尔先他一步反制住了他的手腕,飞快展开翅膀,将拉兹莫斯整个身t压制在附近尚且残缺的石墙上。 才刚动作,一道暴冲过来的水流直接将他从拉兹莫斯身上冲开,後者举起了手,地面便轰然震动,一只土壤结成的大手穿破草原,把罗席尔压在掌下,不让他有机会飞向天空。 拉兹莫斯知道,如果这次失败,上三级的座天使就绝不会再给他下一次入侵的空隙。 跟罗席尔想破解梦境而尝试要给他制造的窒息感不同,拉兹莫斯用的是他潜意识域的水,被这种水覆盖住而窒息後,并不会从梦中醒来,反而会坠入更深的意识层。 有了媒介,只要他想,就可以在不碰触目标的情况下,更快速、更难以察觉地拉他进入梦境。 只要他能顺利完成後面要做的事……拉兹莫斯神se一凛,准备让水流澈底侵入罗席尔的身t,包裹住後者的水球却突然闪出了淡金se的光。 一道道金se的圆环破开了他的水球,连带把那只土壤化成的手切成了无数的碎块。罗席尔双脚轻轻落地 拉兹莫斯的脸se相当难看。在水球被金环切开的瞬间,他的右手也被强制打开,掌心还出现了一丝淡淡的血痕。按理来说梦境是他掌控的领域,所有现实里的能力和t能都能被他削弱,只能以意识化形向他反抗,眼下罗席尔只用那金环打出一击就伤了他,足以代表这名天使的意识有多麽强大。 那副平静的样子,在拉兹莫斯眼里,就像是告诉他他不具备任何威胁的挑衅。 拉兹莫斯看不惯这个。如果罗席尔能像刚才那样惊慌失措最好,温吞到有些腻味的微笑也还行,就不该是这副无聊恶心的模样。 罗席尔朝他飞了过来,拉兹莫斯压低了天空,同时c控着重力,将天使从半空中扯了下来,无数的水流顿时化为透明的蛇,以极快的速度向他滑行而去。 拉兹莫斯低低咒骂了一声,他的背後突然冒出了两片黑翅,带着他远离刚才站立的位置。 罗席尔的呢喃传入他耳中,他惊疑地转头,天使已然穿过了金环,飞向了他的身侧。 罗席尔想在俯冲之下重击拉兹莫斯,後者看了看周围的建构进度,可以说几乎停摆,那也只是「几乎」。 发现到这点後,拉兹莫斯控制着潜意识水流,将他自己包覆了起来。 他愣了愣,透过一层水膜和拉兹莫斯对望,接着对方的脚就顺势攀了上来。 罗席尔制住他的手悄然放开,撑在了他的头部两侧,拉兹莫斯收紧了手臂,在罗席尔被他强y低下脖颈的时候,仰首迎了上去。 太近了。罗席尔垂眸想着,就连他们的晚安吻,都是错开了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互相面对面倚靠着,看着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彷佛呼x1都能交融。 罗席尔动了动手指,被困住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发动金环将桎梏切开,可是现在拉兹莫斯攀附在他身上,他并不确定若以金环攻击对方,会不会对他的意识造成不可抹灭的伤害。 他不只在罗席尔的蓝眼中看到自己,透过潜意识水流的反s,他还看到了其他东西。 毕竟那是罗席尔想得最用力的景se,如今再度出现於对方的眼中也不意外。由於永恒地的入口是一大片水池,这对拉兹莫斯来说,复制起来b其他建筑容易多了。 ——他要进到入口处,自己来看。 他的梦境,从来就不只局限於虚假的空间。他属於梦魔一脉,却又和他们不完全相像。 他能进入他人的潜意识,更甚者,他能连结潜意识,游入集t潜意识海中,那里处於真实与虚假的交界处,可以供他随意进行穿梭。 罗席尔终於挪动了手指。在金环切碎他之前,拉兹莫斯让意识水流冲毁了他刚才建构的所有一切,就像一场造物主降下的大洪水,淹没了所有,包括处在梦境核心的他们两个。 拉兹莫斯松开罗席尔,任由四面八方窜来的植物将他缠住,自己则绕过了他,缓缓冒出水面。 就是这里,一定是这里。拉兹莫斯有种预感,撒旦要找到的宝物就是被遗留在这里的某处,他得要找到才行。 拉兹莫斯毫不停留地前进,他微微仰起头,去看那些隐藏在迷雾之後的永恒地轮廓。 水池的水浅浅淹过拉兹莫斯的脚背,他吐出带着sh气的喘息,停下了脚步。 拉兹莫斯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看见金环两侧的中间点闪着光,一条细致的线显现了出来,当它连接上两旁的节点时,四周浅白的迷雾瞬间震荡。 一只瞳孔纯粹如黑镜,虹膜清澈如蓝天,边缘隐隐渲染着金光的眼睛。 拉兹莫斯本能地理解过来,同时间,被这只眼睛如此近距离且专注地盯着,他的身t竟不由自主地颤栗。 「我说了,不会让你乱来。」,从真实的入口回到了虚假的梦境。 就差一点,明明就差一点,他就能进入真正的永恒地! 恶魔所创造出来的领域如今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密闭水缸,除了领域的主人外,任何人都无法打开。可即使到了这一步,罗席尔漂浮在水缸中央,神情仍不显慌乱。 他能像方才那样拖着拉兹莫斯走,是因为他感觉到对方和自己产生了某种连结。只是现在,那gu连结断开了,他又回到了拉兹莫斯全权掌控的领域,除非对方失去意识或自主解除梦境,不然罗席尔就会被一直关在这里,直到永恒地的七日限制到期。 那样太糟了。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时间。罗席尔沉静下情绪,开始思考该如何破解眼前的处境,他的金环就倏然起了反应。 两方相碰的撞击力道令罗席尔漂浮於水中的身t晃了晃,他看着眼前黝黑的巨型生物,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牠的鳍翅、背部和腹部等要害处覆盖着鳞片,在游动时会反s出淡淡的微光,一点一点地闪烁於流动的漆黑躯t上,就如同黑夜与那广茅夜幕所怀抱的众多星群,让见识到这片美景的人心头震撼。 那只眼准确地将罗席尔的模样倒映出来,生物不晓得受了什麽刺激,瞳孔在猛烈地收缩後骤然放大,眼中的se彩如同被火焰铸烧後的热铁,火红得彷佛能传出烫人的热度。 这是他作为座天使,世界观察者这麽多年以来,从未见过的超然物种。 罗席尔看着在他面前即使愤怒,却仍保持着优雅游动姿态的生物,忍不住无声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确信对方读懂了他的唇形。因为下一秒,这条漆黑的大鱼就发出了极为不悦的低频叫声,狠狠击上了罗席尔的意识防御层。 他的意图被发现,只换来一张血盆大口。他的金环及时卡住了拉兹莫斯的口部,让他无法顺利咬合,罗席尔趁着这时候,游到了他的头部侧边,轻轻探出手来。 罗席尔觉得可惜,他望着游离自己的美丽大鱼,心里琢磨着该怎麽把他留下来。 没被拉兹莫斯咬碎的金环被遗留在原处,金se的丝线隐隐浮现,缓缓睁大的蓝眼从空洞状态迅速恢复焦距,一下子便锁定了大鱼的位置,定定朝他看去。 罗席尔的视线突然被深邃的黑夜覆盖,他不知为何想到了拉兹莫斯的那头长发,指尖的痒意越来越明显,隐约g出了潜藏在x口深处的某种冲动。 像是有什麽开关被启动了一样,金se的丝线在同一时间连结起圆环的两侧,无数的蓝眼如乍然盛开的花海般,纷纷睁了开来,他们注视的目标只有一个。 罗席尔眼前一晃,外部攻击对他意识的撕扯更加明显了,他忍住脑海深处的疼痛,持续c控分裂的金环,让他们对拉兹莫斯的行动作出围堵。 罗席尔没有对拉兹莫斯做出实质的攻击,可是铺天盖地的座天使之眼将恶魔压制在他自己的意识领域中,接近於捏住了他的命脉。 「你来了。」罗席尔笑了一下,围绕在拉兹莫斯四面八方的蓝眼便同时弯了弯,大鱼眼中原有的愤怒渐渐熄灭,反而慢慢涌出了不安。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显露疲惫的恶魔,他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进退不得。见了他此刻的处境,来自双手的痒意不减反增。 只因为他想要。 他缓缓游到了大鱼的身侧,待在了拉兹莫斯视野的最中心。离得那麽近,他更能细致地欣赏在对方身上隐晦闪耀的星辰,他漆黑如丝的肌肤,还有夜纱般在水中柔美飘荡的翅膀与尾鳍。 剩余还在转动中的金环顺应主人的情绪,融合成了一t,飞到空白的最上方。 座天使的视线如一道道能烧si恶魔的圣光,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t内,拉兹莫斯不想屈服在恶魔对上级天使的本能恐惧中,他还在脑中做出各种应付现状的设想,直到来自上方的目光直直地打在他的身上。 他的全身毫无si角地印入罗席尔所有的眼中,被全面包覆在天使的视野里,恶魔就快要窒息。 罗席尔从床上睁开了眼睛,他连门都没有打开,迳直张开了翅膀,从窗台飞了出去。 罗席尔在其中一座花园降落,拉兹莫斯背对着身後一大片的白玫瑰园,就这麽一丝不挂地跌坐於喷水池前。 罗席尔像听不见似地一路往前,从见到拉兹莫斯的那刻起,他就没有移开过视线。 拉兹莫斯的意识还陷在不久前的压迫感里,他咬牙闭了闭眼,呼x1急促地说:「……别看我。不要再看我了。」 陌生的触感令拉兹莫斯浑身一震,他的心跳霎时乱了节奏。他失去了推开对方的力气,只能瞪大了眼回望过去,然後他第一次,见到总是平静的那片蓝海泛起了波澜。 「我碰到你了。」罗席尔轻轻笑了下,竟然让拉兹莫斯联想到了终於吃到糖的小孩。 「拉兹莫斯,你真美。」罗席尔温柔的目光从拉兹莫斯俊美的脸庞开始,移动到了他苍白却紧实无瑕的躯t、尚未收起的漆黑鳍翅,还有贴於地面线条漂亮的双脚。 「拉兹莫斯,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事物中,最美丽的一个。」罗席尔对他发出了由衷的喟叹,他的手指在拉兹莫斯的脸颊旁摩娑,低声问道:「我能再多碰碰你吗?」 罗席尔将脸靠在他的侧颈,替他顺好了sh漉漉的头发,然後用指尖轻抚他毫无遮蔽的後背。他的手顺着背脊凹陷的弧度一路往下,太过於小心的力度让这样的动作掺上了别的意味,拉兹莫斯不禁颤抖着抓住了罗席尔背後宽松的衣袍。 罗席尔的右手顿了顿,嘴唇凑到了拉兹莫斯的耳廓旁,「抱歉,让你不舒服了?」 罗席尔的手从他的鳞片上缓缓滑过,他听见天使带着笑意,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的翅膀也很特别,像是挂上了一整片星辰,非常漂亮。」 拉兹莫斯不明白为什麽自己到了这时候还不推开这个敌人,他只是逃避地闭着眼,在对方的触碰下巍巍颤颤地蜷起脚趾。他自己切断了视觉,就以为罗席尔也会忽略他的反应,可罗席尔睁着眼睛,看得无b专心,他的触碰对拉兹莫斯造成了什麽影响,怀中的身t有什麽反馈,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 拉兹莫斯立刻倒x1了一口气,他颤抖的幅度变大了一些,突然用力夹紧双腿,跪立着靠在罗席尔身上,抓着白se衣袍的双手往下扯了扯。 「……罗席尔!」拉兹莫斯猛地大叫起来,他压抑着急促的呼x1声,强制自己冷下声音,「我承认这次是我输了。现在,我想回到我的卧室休息。」 「好,我送你回去。」他说完,十分克制地没有再看拉兹莫斯的身t一眼,架起了他的肩膀和膝窝,抱着他飞回了他的卧室。 他透过缝隙,看见地上长着翅膀的影子还伫立在窗台,对方弯了弯腰,温柔道:「拉兹莫斯,好好休息。」 拉兹莫斯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咬了咬牙,从喉头发出郁闷至极的低吼。 罗席尔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地触碰了他这个恶魔。 经历过一次彻底的失败,拉兹莫斯隔天把自己关在了卧房里,好好地冷静下来,作出了反省。 这点在最初,撒旦知晓天使的代表是罗席尔後,也对他说过。只是那时撒旦没有再详细说下去,现在拉兹莫斯t验过座天使之眼的威力,就大致理解了。撇除天使与恶魔本身就相克的部分,座天使是以观察世界并守护人类、吓退恶魔闻名的高等天使,也因此他擅於看见「真实」,自然就能揭穿拉兹莫斯建构的「虚假」,这大概也是为何罗席尔能在他的梦境中保持清醒的原因。 拉兹莫斯要在梦境里战胜罗席尔大概是指望不上,不过在完整回忆一遍梦境中发生的所有事情後,他发现了一个可能的突破点。 那是在告诫他不应该在梦里建构那个地方,还是因为真正的永恒地对他有什麽限制,所以「现在还不是能进去的时候」? 再来第二个,是昨晚罗席尔莫名其妙的态度。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光凭他昨天tia0q1ng般的话,还有那些放肆的举动,拉兹莫斯可以很肯定,那绝对是对他的身t有了慾望。 难道罗席尔是以欣赏工艺品那种不带情慾的方式看待自己吗?还是说他确实迷上了他,但只要没有像x1ngjia0ei那样的真正作为,就不会受到堕落的惩罚? 拉兹莫斯盘算着,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一直到门口传来敲门声,他才挪动身t离开床舖,随手披了件外袍走去开门。 「因为用餐时间你没来,我怕你待在房里闷着会不舒服,所以带了一些吃的。」 「不吃也无所谓。」拉兹莫斯说。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提过,但只要来永恒地见面的日子,罗席尔都会不厌其烦地准备三餐,总是做这种没意义的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拉兹莫斯抿了抿唇,不懂为什麽自己可以毫无芥蒂地对罗席尔说类似的话,可是一旦反过来,由罗席尔来对他说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开始别扭起来。 罗席尔微微一笑,把托盘摆在茶桌上。见拉兹莫斯懒洋洋地坐到了软椅上,他便也在他的身侧坐下。 拉兹莫斯额角一跳,他实在不想再提到那些可怕的眼睛了。梦境中罗席尔没对他做出实质攻击,他的身t自然没事,但座天使之眼诡异又极具震慑力的威压造成他jg神上不小的冲击,让他到现在都还余悸犹存。 「那就好。还有……」罗席尔停了一下,想好之後才重新开口:「昨天贸然的举动,我知道冒犯到你了,我想向你道歉。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毕竟昨天是我先开始行动,最後还输给了你。」拉兹莫斯实话实说。恶魔们推崇的是力量至上,只要实力强过自己,罗席尔就能为所yu为,身为手下败将的他不是该闭嘴乖乖听话,就是得想办法提升自己赢过对方。 「那不是什麽b试。」罗席尔反驳道:「所以我们之间,没有谁输,或者谁赢。」 罗席尔平心静气地回想了下,老实说他被拉兹莫斯的本t惊yan过後,对前面发生的冲突反而就情绪淡了很多。不过考量到那时的状况,罗席尔认为他急切的心情确实可以归类於生气。 「你是说了好几次这句话。」拉兹莫斯一边说一边观察罗席尔的表情,「你还告诉我我做的不是时候。这是什麽意思?」 拉兹莫斯微微眯起了眼睛。 「但是?」拉兹莫斯挑了挑眉,故意b罗席尔继续说下去。 拉兹莫斯算了下时间,这代表他得和罗席尔相处到第五年还相安无事,天使才会开放他进入真正永恒地的权限。 那位的耐心可不好,能忍到现在多半是处理别的事务去了,也不知道等他想起这边的事情时,自己会受到什麽折磨。 「如果要防范,那就连进都不会让你们进去了。」罗席尔解释道:「这个时间,是为了要让永恒地好好习惯你的气息,是保护你的一种机制。」 罗席尔看着他,但笑不语。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罗席尔说:「但你可以想像,那就像是一个陌生人随便碰了别人的身t,我想被碰的人反应都不会太好。」 作为随便碰了别人的家伙,罗席尔似乎跟自己的良心过不去,嘴巴动了动,大概又想道歉了。 罗席尔愣了愣,看了看拉兹莫斯跨过来的腿,又转头去瞧这双腿的主人。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变得闷热起来,罗席尔回望他半晌,问道:「昨天我碰到大腿的时候被你制止了……能让我再碰碰你的脚吗?」 罗席尔的神se没有特别的变化,他安静地将手放上拉兹莫斯的大腿前侧,像是在感受肌肤的质感那样,轻柔地顺着左脚弓起的弧度,从大腿越过膝盖,再一路滑下小腿。 罗席尔温热的掌心把拉兹莫斯微凉的脚都给摀热了,他的脚趾被对方握在手里轻轻r0un1e, 等脚0够了,罗席尔又转回到小腿上,一边替拉兹莫斯把紧绷的肌r0ur0u开,一边用手指描绘他腿部的形状。 真的是他ga0错了?拉兹莫斯有点莫名的不悦,此时他的膝窝处蓦地传来一处搔痒,毫无防备的他肩膀一抖,下意识朝他的脚看去,正巧看到罗席尔的手指再次按向同一个地方。 罗席尔撩起覆盖住拉兹莫斯腿部的外袍,双手持续向上。 罗席尔的动作很慢,却坚定不移地往更深处探去。拉兹莫斯现在不会觉得对方是在帮他按摩了,罗席尔手指的动作碰得他又痒又舒服,他的腿在天使的指尖和掌心纹路的摩擦下瑟瑟发抖,他确信罗席尔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但他没有开口问自己要不要停止,只是专注地碰触他的腿。 拉兹莫斯不得不考虑是否要在这时候让罗席尔停下动作,可是他只稍微想了一下对方离去的手,就又舍不得这舒服的感觉,理智与yu求不断来回摇摆,不知不觉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罗席尔的手极其缓慢地往上、往内而去,他的右手几乎抵到了拉兹莫斯的t0ngbu边缘,左手拇指则滑到了腿根内的一个凹陷处。 罗席尔因为这声响动而朝他看去,他的手顿了顿,开始往後撤退,拉兹莫斯没多想便交叉起双脚,将他的手夹在了自己的腿内。 罗席尔也没说话,他眨了下眼睛,淡蓝的颜se便暗了一阶。 罗席尔从来没对他用过的强y动作成为了那根被丢进壁炉中的火柴,在拉兹莫斯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热焰。 他y了。就在罗席尔的面前。 到了这时候,拉兹莫斯只能既羞耻又恼怒地承认,这个天使的目光让他感到害怕,却也令他无b兴奋。 拉兹莫斯愣住了,这本应该是他想问罗席尔的问题,怎麽就被对方拿过来问自己了? 罗席尔一下就在他脸上瞧出了犹豫,他倒也没有生气,只是乾脆地收了手,边整理衣袍边从软椅上起了身。 「我想我该回去了,那些食物你愿意的话就吃点吧,很美味的。」罗席尔亲昵地碰了下拉兹莫斯耳边的头发,表现自然得一点也不像个撩拨完就准备落跑的混蛋。 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对罗席尔说:「好,你走吧。」 该si的天使??这笔帐他记住了,下一次他绝对会讨回来! 罗席尔对他坦白永恒地的事情,算是为两人的冲突正式划下句点,同时也确认拉兹莫斯的目标就放在那个地方。 这是天使对恶魔释出的善意,同时也是一场试验。 罗席尔拿着笔在一本旧书上写着纪录,这是安瑟後来拿给他的,可以让他拿来传递b较重要的讯息,他手上的是正本,安瑟那里则留着副本,在他书写完後,副本就会在相同页面上显示出他纪录的内容,这样他就可以省去特地向安瑟汇报永恒地状况的时间。 他翻开了书签卡着的那一页,正打算靠在床头悠闲地读书,属於座天使的能力就忽然警觉起来,他立刻阖上了书本,沉稳而镇定地望向房角的y影,暗自戒备。 「拉兹莫斯。」罗席尔有些无奈地说:「虽然你来找 「我以为你睡了,不想让敲门声吵到你。」拉兹莫斯理直气壮地说。 罗席尔没有打算拆穿他的谎言,他将放回床头柜上,示意拉兹莫斯坐到床沿。 拉兹莫斯看着他,红褐se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线下近似黑se,和他白皙的肤se成了明显对b,不经意带上了点鬼魅般的气质,有点像是会三更半夜对人类下手的血魔,他们会用漂亮的外貌把人类迷得晕头转向,再一把拖进暗巷里将人的血x1乾。 罗席尔差点没克制住嘴角的上扬,真是睚眦必报啊,这个恶魔。 拉兹莫斯被噎了下,他本以为罗席尔多少会和他一样迟疑,没想到他居然回答得如此爽快。 「……」罗席尔轻咳一声,「形容词的部分先不论……对,就是那种喜欢。」 「我不是很相信。」他说:「我想要证明。」 拉兹莫斯跨坐在罗席尔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罗席尔动了动双唇,在说些什麽之前,就被拉兹莫斯制止。 这次是拉兹莫斯在触0他。恶魔的手从他额头轻轻滑落,沿着他的脸部轮廓,抚过他的眉骨、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而粉的唇瓣、线条俐落却不过於锐利的下颚线。他的手指像代替了他的嘴,在他面庞的每个地方都落下轻吻。 拉兹莫斯的手往那边按了按,当他感受到肌r0u下跳动的心脏,他便垂下了头,缓慢而慎重地亲吻了那块肌肤。 拉兹莫斯侧耳靠在他x前一会儿,片刻,他稍微抬起了头,对着罗席尔轻笑,「怎麽样,我有让你心跳加速了吗?」 罗席尔很想好好00他的头,所以他就这麽做了。拉兹莫斯柔顺的发丝在他的指缝间穿梭,富有弹x的脸颊和他的掌心相碰,光是这样的触感,就让他感到无b满足。 罗席尔这麽说,拉兹莫斯却不笑了。他一把抓住罗席尔抚0自己的那只手,盖住了他的脸。温热sh滑的舌头一下一下地t1an着罗席尔的掌心,拉兹莫斯腰部一动,下t便和他紧紧相抵。 拉兹莫斯藉由他的手来ai抚自己,x膛和腹部都是罗席尔没碰过的地方,肌肤b看起来更滑neng,肌r0u也b想像中更富有力量感。拉兹莫斯俊美的外貌和瓷白jg实的身t光是呈现在眼前就具有非b寻常的魅力,力与美在他身上得到了绝佳的平衡,称得上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之一,罗席尔原先即使没有那个打算,也不由得被他g起了慾望。 但罗席尔是一名天使,他有他必须要遵守的准则。 拉兹莫斯脸上的情cha0刹那间退得一乾二净,两眼y沉沉地瞪视着他,很难想像这是上一秒还陷在情慾中喘息的人,所有的暧昧就在罗席尔拒绝他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拉兹莫斯的脸se很难看,罗席尔无意惹他生气,但他不愿意成为慾望的奴隶,这样只会使他堕落。 可是眼前的恶魔还没能明白。罗席尔反覆的拒绝对他来说等同羞辱,他垂落的眼帘为双眸蒙上了一片y翳。 拉兹莫斯回归地狱的时候,他的领域刮起了一阵狂乱的风暴。 还没等他从窗户那边下来,大门就「砰」地一声被人踹开,迪维纳修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脚步一拐差点摔倒。他踉跄着走到客厅,看见自己最好的朋友脸se沉郁地进了屋子,一句话也不说就先拿起酒柜里的酒往嘴里倒,连杯子都不用。 拉兹莫斯把手上的酒瓶用力往桌面一放,玻璃制的物品立刻哗啦啦碎了一地。 「我累si了,迪维。」拉兹莫斯瘫在椅子上,大声跟迪维纳修抱怨:「天使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混帐!虚伪的家伙们!」 出手是出 拉兹莫斯想到了别的事,「迪维,上次你帮我占卜的卡牌,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我没怎麽样,放心。」拉兹莫斯安抚下他,对着桌子点了点示意他把卡牌拿出来。 拉兹莫斯仔细去看被绘制在纸面的眼睛,这只眼没有被上se,看不出光线反s在眼球上的模样,显得眼睛更为空洞,完全没有任何情感,盯得久了,好像有一gu冰冷会从中透出,拉兹莫斯突然想到了天使们手中拿的圣剑,明明是用来燃烧罪恶灵魂的武器,但每个恶魔看见都只会感受到透心的冰凉,就好像被冰柱从头盖骨穿透到脚趾那样,全身颤栗。 拉兹莫斯回过神,发现迪维纳修正板着脸瞪向自己。 迪维纳修平时容易一惊一乍,容貌又维持在青少年阶段,很难想像他b拉兹莫斯年长了好几百岁。只是当他占卜的时候,或是像现在这样严肃地警告他、关心他时,拉兹莫斯都能深切感受到他真的是长辈的事实。 「嗯?唔……」迪维纳修被问倒了,他的眼中透出茫然,「我也不知道,画完就是这样了。」 「那你能够画出来,就代表你见到过吧。」拉兹莫斯听过迪维纳修分享他施展力量的方式,继续发问:「当你看见这个的时候,你是什麽感觉?」 「很害怕。」他呼x1的频率突然变得浅而短,一gu暗光在他琥珀se的眼里来回闪动,他试图解释记忆中的那种感觉:「很害怕,也很……很惭愧、很羞耻,就好像它能看透你的一切,能0透你的本质。」 被那双眼睛盯着的过程,就是在经历一场无形的审判。 拉兹莫斯用手指抵着冰块画圆,去听冰块来回撞击酒杯的清脆声音,那让他烦躁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下来。 拉兹莫斯假装没看见,自顾自地喝着酒,男人则有些急切,一等他的调酒送上来,就马上推到了拉兹莫斯面前。 「谢谢。」他把酒杯拿起来闻了闻,除了威士忌的酒香,还参杂一丝水果的甜味和烟燻的气息。他浅尝一口,立刻就知道这杯酒度数不低。 「我来旅游。」拉兹莫斯笑道:「不过你是怎麽猜出来的?这间店这麽有名吗。」 「挺有品味的。」拉兹莫斯状似回味地t1an了t1an唇,接着在他面前捻起酒杯中的那颗樱桃,「不过其实可以不用加樱桃,毕竟那不太适合我。」 他做完这些动作後,撑着头对男人低笑道:「你觉得呢?」 「我好像还没说我的名字。我叫丹。」男人对他笑了笑,手无意识地摩擦唇缘下方,「我想既然你来旅游,应该是想放松一下?这条街上就有旅店……」 拉兹莫斯的手指在冰块上点了点,他在思考的时候,周围的声音依然持续不断纳入耳中,这间店的门口还放着铃铛,只要有人进来就会铃铃作响。拉兹莫斯听着那铃铛声,脸上的笑容突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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