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会说谎的 程岚当着他的面汇了款，程德文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机屏幕，说道：“小岚啊，这儿没信号，要不咱们现在去前面的银行……” 程德文得了他的保证也不放心，还想说些什么。 程德文连忙点头，“要的，要的啊小岚，爸有了这笔钱，就能还债了！” 程德文犹豫着开口道：“小岚啊，这钱爸着急用，你看要不明天我过去你那儿，然后你帮爸操作一下，爸也不太会。你现在住在哪儿啊？地方还好吧，需不需要爸帮忙？” 留给他的只有“砰”的关门声。程德文站在门后，也许是出于愧疚，又或是愤怒，他自己也说不清，但他没有再开门，程岚的背影是如何远去的，他并不清楚。 程岚听着他们的话，回身看向拥挤不堪的平房。他和程德文都在同一个城市，却对彼此的生活一无所知。这也难怪，他心里从来就只有他自己，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上了车，他找师傅借了充电宝，等待手机开机的间隙，他始终在想，程德文和妈妈说了什么。明明这个男人抛弃他们快二十年，妈妈却还是忘不了他。程岚好不甘心。 程岚回过神，点了点头，“师傅看人很准啊。” 程岚笑了笑，“谢谢师傅，我不租房子，只是来这儿办事。” 程岚没答了。手机一开机，立刻就弹出无数个窗口，程岚眼尖地从广告推送中发现了爆炸多的简讯，立刻打开软件，险些晕过去。 池远霁最后一条消息是十点。即使他的消息没能顺利发送，池远霁的回复还是奇迹般地对上了。 程岚直接给他打了电话，可惜铃声响了很久，池远霁却没有接。 要是为了程德文的破事害得池远霁生气，程岚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又接连发了好几条留言跟池远霁解释，言辞恳切，态度良好。 程岚放下手机，脑袋倚在车窗上，懊恼地闭上了眼。 出租车进不去车库，他只能从地上的小区入口走。保卫替他开了门，还十分贴心地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把东西送上去，程岚拒绝了。 男人一改西装革履的精英形象，穿着宽大的灰色卫衣和灰色长裤，帽子罩住了脑袋，更加看不清他的表情。 程岚急忙吸了吸鼻子，“手机没电，关机了。” “我自己来。”程岚摇了摇头，索性都是衣服，干脆都搭在了肩上，才伸手牵住冯宁承。 程岚侧头看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身上有烟味。”程岚凑近他闻了闻，“边抽烟边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