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陆玉只是道,“太尉年高德勋,请他来做见证,也算是将来给善舟结善缘。” 陆玉意味深长,“相熟与否不重要,能步调一致齐心而往,在朝上也是个助力。” 陆玉望向陆启,道,“放心吧,不会影响笄礼的任何。” 转眼便是及笄日。 锦布马车匆匆而来,停在安梁王府门口。 太尉夫人满面笑意,握紧了壶金儿的手,和二人打招呼,“陆夫人,梁王殿下。” “夫人是第一个来的,不必焦虑。”壶金儿笑道。 “夫人有心了……不胜感激……”壶金儿道谢。 寥千秋夫妇虽已七旬,但言辞清晰洪亮,神采矍铄。寥千秋带领侍从上前,“恭喜安梁王侄女长成,恭喜陆夫人长女及笄之喜,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太尉夫人道,“承蒙安梁王相邀,老身才是感激。善舟小小年纪便得天子重用,必有过人之处,将来前途无量呀。” “哎,安梁王年岁几何了,九王之乱时听闻安梁王守城事迹,当真是当世英杰年轻有为。我亦是心生敬佩。安梁王可有说亲?我家中长孙女今年已经……” 夫人连连点头,“也是,也是。梁王殿下,日后再叙啊。” 壶金儿召侍从过来,“两位先入府吧,夫人可先去善舟卧房,善舟此时应也起了,让善舟见过夫人。” 天渐明,王府前来的宾客多了起来。 “张中郎将。” 入了府,张寒和陆玉一瞬目光交错,陆玉了意,嘴角微扬,转向府外其他宾客,回应大家的问候,“同喜同喜,快入府吧……” 陆玉走到陆启身边,道,“名帖上的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陆启点头,场侧,乐人开始悠扬奏乐。 “且慢——” 江展命侍从向壶金儿奉上礼匣,“抱歉,在下来晚了。家弟不方便前来,特托我送上薄礼,见证令嫒及笄。” “啊……多谢。快请入座。”壶金儿命人布下位置。她惯不认识名帖上的人,也记不住哪个是哪个,只当是来晚的宾客,一视同仁布下坐席。 陆玉深吸一口气。江展坐定,看向台上的陆玉,冲她眨了眨眼。陆玉当做没看见。继续道,“今日小侄及笄礼,请女公子出。” 陆玉扶住善舟肩膀,“善舟,见过太尉夫人。” 善舟接过行礼,“多谢夫人。” 壶金儿站起来,侍从跟她步伐,将第三件物品递交上,壶金儿拿过漆盘上那支镶宝兽骨簪,稳稳当当簪进善舟的发髻里。 台下响起掌声。奏乐声起。 庖厨忙碌起来,一排排的人从庖厨端出佳肴美酒,奉于每位宾客的食案上。 庭院人多,陆玉更衣后准备回房暂歇。前庭有壶金儿和陆启夫妇,她稍做偷闲。 “怎的不邀请我?”江展俯视着她。 江展掐她的腰,“想装不熟?安梁王人品可真差。”他低下头来,黏黏糊糊要亲她,被陆玉捂住嘴,“不行。” “人多眼杂。”她推了推他的肩膀。 “家主。”渡廊下有王府侍从端盘而过,冲陆玉打招呼,陆玉点头应下,装作倚在栏杆上看青树棠花。 陆玉不作回答。 “别闹了,回去吧。”陆玉只是道。 “被别人看到,对你我都不利。” 而后他笑一下,“也是,还是偷情来得好。”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瞳深沉,“那就不让别人看见。” 江展没有闭眼睛,漆黑眼仁盯紧了陆玉。挣扎着清醒,沉沦着难拒。他掐着她后颈,轻舔她上颚,陆玉微睁了眼,呼吸沉重。 “好了,好了。” 陆玉瞪他一眼。“可以了。”好好好,不说了……说多了,安梁王该急眼了。” “幼稚。”陆玉往门缝外看了看,“等我离开有一会你再出来。” “呵呵……”他笑,“要是真被人看见了也没什么,一想到他们惊讶的样子我就想笑,淮安王和安梁王搞在了一起……哎呀,这不得吓死那群人……想想就兴奋……” 她不再搭理他,稍整衣衫后离开。 礼宴结束后,陆玉壶金儿在门外相送各位宾客。 “哪里,善舟聪明伶俐招人喜欢,我与这孩子投缘,日后若有事可随时来找我。” “中郎将,今日辛苦。” 陆玉笑,“自然。”她目送张寒上车,驱往长安北侧长街。 江展紧等着张寒离开后,走到陆玉身前。“这下该送我了吧。” 陆玉心道他演起人来还是像个样子的,回谢道,“多谢安王。路上小心。” “还行。” “请。” 今日是初春后的第一个吉日,百姓们出行踏青都会选在今天,扫除冬节阴霾,故而善舟及笄也在今日。 车轮摩擦青石地板,华车张扬疾奔而来,“让开……都让开!” 这人仗着背后主家豪横惯了,没人敢惹。